在赤炼沙漠的边缘,强悍的火行妖兽亦不在少数,厉都还没有横扫而过的实力,凭借小德超强的感应绕开强悍的妖兽,一路急赶十余日。
大漠一片万里,凭人感官很难辨清方向,只能靠罗盘。几天前,赤炼沙漠地气又渐渐不稳起来,罗盘失灵,跑了几千里地,依旧如此。厉都无奈,只好观测日月星相,判断大致的方向。
烈日异常狂暴起来,大漠一天比一天炙热,沙硕间火气蒸腾,慢慢凝出丝丝火焰,空中稀稀落落下起火雨,天地有如炼炉燃成一片,彻夜不熄。飘落的火雨如有灵性,朝护身罡罩叮来,嗤一声化为一股青烟,把罡罩熔出一个洞来。
初结妖丹的莽血青虬法力耗的七七八八,倒是伤势初愈的火鸦,召将出来,欢欣不已,张喙一啄,把火雨吞下肚去。
厉都跨上火鸦,手握灵石补气,祭起圆舟倒扣在头顶,日夜兼程。他的护身法宝除金铙环外尽皆报废,这会只好拿潜水法宝圆舟凑合着用,不然真要变烤乳猪了。
赤炼沙漠时不时有魃虐天象,一两日便散去,原本不足为奇,可如今魃虐天象愈演愈烈,丝毫没有消停的迹象。厉都暗自心惊,这般消耗,撑不了几日!
第二天正行间,忽见前方沙丘隔挡处人影闪动,总算见到一丝人气,厉都神气一振,赶忙驱火鸦朝沙丘飞去。
等靠近前去,只见一男两女三人正竭力与一群妖兽厮杀。两女都是胎息期修为,长得一摸一样,十八九岁,娇小清秀。
再看那男的,一名金丹修士,看上去四五十岁的样子,真实年龄不可考,他似是三人中的领头,却已经受了重伤。地上躺着不少妖兽尸骸,几人显然奋战多时。
妖兽有些疯狂,其中有几只业已妖丹大成,抵死冲击,撕开防御阵脚,把三人分割开来。那三人仿佛在守护着什么,形势危急,就是不退。
厉都巴望跟眼前三人打探出路,打个招呼,上前助阵。见一只妖兽后腿受伤,躲闪不便,犹自不退,躲在后面御使妖丹轰砸。远远的御使紫宝金幢便刺,妖兽受痛大吼,撵着厉都,追到沙丘另一面。
厉都引妖兽到其他三人视线之外,马上招出莽血青虬和小德,祭起金铙环,擎起羿族弓便射。妖兽欲扑上来,却被莽血青虬缠住不得脱身,急吐妖丹去砸,当一声打在嗜血钟上。
厉都瞅准机会,弓弦一放,箭矢带着乳黄光芒一下射入妖兽胸口,赫然一个碗口大小的创口。妖兽连声痛吼,不顾莽血青虬,拳头大小的妖丹,带着一溜火光急打而至。厉都借小德之力,催动崆峒印硬碰硬对撞。轰声响,一印一丹倒射而回。
诸般手段齐出,重伤的妖兽如何是对手。片刻之后,乳黄光闪,穿透妖兽之口,一股血箭从后脑喷出,妖兽不甘的一声震天嘶吼,倒毙在地。
箭法略有小成后首建奇功,不枉一番苦功,厉都很是欣慰。他发现浊气是控弓关键,带有很强的穿透力,清气越强箭硭越显玄黄,箭气更具爆破力,却似乎更脆,容易震散。当箭硭做乳黄色时,兼顾两方面,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
厉都杀完一只引一只,两厢合力,渐渐把妖兽绞杀干净。
一个女修士扶着中年修士盘坐运功,另一名女修士过来答谢厉都。经过一番交谈,他才知道行走方向大偏,这里是赤炼沙漠的魃域。
一年十二个月对应十二地支,五月建午,阳极火盛。魃域每年五月,午潮天象,魃虐肆虐方圆千万里之地,数月不息。如今只是刚开始,越往后魃虐之灾越厉害,火雨倾盆,火兽横行,厉都怕是要困在魃域沙洲了。
魃域沙洲离此地不远,是赤炼沙漠罕有的绿洲,火行灵气浓郁,得水灵之气相济,阴阳融合,是火行灵根修士的理想修炼之地。
眼前三人都是魃域沙洲修士,两女修士是双胞胎,大的叫韩瑛,小的叫韩琳,她俩称中年金丹修忠叔。士此地有一火行灵根对他们非常重要,守在此地已经一个多月。
近日火行灵根成熟在即,引来一批批的妖兽,眼看再有小半天便能收取火行灵根,一个不慎,伤了主力的忠叔。如果没有厉都及时援手,必然是功亏一篑。
火行灵根被他们设下阵法罩住,无法探察。仅仅是漏出一丝气息,便引来如此众多妖兽,连火鸦也不停的振翅大为兴奋,必定不一般的火行灵根。对方语焉不详,厉都也不细问。在修真界,探究人家宝物是大忌!
厉都心下盘算,此地人生地不熟,正需结交这几人,于是主动提出帮助抵御妖兽。韩瑛三人没把握再守几个时辰,又不便明言相求,闻言大为高兴。忠叔也起身答谢,称如能助他们一臂之力,不论结果如何,韩家必有厚报。
两姐妹撑起一把伞状法宝,挡住火雨护住众人,随后大伙盘坐运功恢复法力。忠叔伤重,韩瑛韩琳有胎息后期的修为,却绝对没有厉都那般强悍。
偶有有妖兽冲来,厉都主动把妖丹境界的妖兽引开,招出莽血青虬和小德,祭起金铙环,擎起羿族弓,以众欺寡,把妖兽收拾肢解掉,挖妖丹取精血,爪、鳞、筋之类的好东西统统收走。
金铙环、羿族弓是厉都保密绝活,不好让外人瞧见,茅山姓金的修士见识过厉害,已经被他灭口了!
韩瑛韩琳满脸崇拜之色,同样是胎息期修士,厉都境界还没她俩高,收拾起妖兽却比忠叔还利索!
厉都温颜一笑,也不解释,心中暗道:过头了,我可没打算炫耀,等会逮着妖兽慢慢折磨!
两个时辰一晃而过,火行灵根气息大盛,封锁不住,使得火鸦蠢蠢欲动。隐约见远处一团火球疾奔而来,隔着火雨看不清楚。
厉都微蹙眉心,盘算着:如果真个引来强悍的妖兽,不管他们几人如何打算,我可无心死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