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云:莫装逼,装逼遭雷劈。
装逼的都是没本事的。不过此时在沈放面前,那黑人也本事不到哪里去。
一开局,那黑人上来就猛的用劲,想一鼓作气的赢了第一局。可是未了,他使了吃奶的劲也没有撼动沈放一丝一毫。
相对于沈放异常平静的表情来说,黑人那一头细密的汗珠就显得有些可悲了。
人群不再喧哗了,一张张曾经幸灾乐祸的脸,此时都抽的跟猪肝一样。
可不么?那一桌子的钱很明显的下错了对象。
不过,第一局,沈放输了。输家轻轻松松,赢家气喘如牛。
五局三胜,这是规矩,不玩够怎能尽兴?
第二局,沈放继续轻轻松松的输了个痛快。这下,人群炸锅了。
胜利在望啊,只要再赢一局!
真的能还再赢么?沈放不觉的。至少在输掉的前两局里,他唯一做的事情就是分散点注意力,保证自己的前臂垂直桌面就行。
然后,等到对方气力耗尽,肌肉抽搐时,忽然撤力,让其肌肉从紧绷状态突然放松,从而达到造成肌肉严重疲劳的目的。
第三局,第四局,沈放继续故伎重演,只是将突然撤力变成了突然发力。轻轻松松的便将战果拉平。等到第五局开始,那黑人的胳膊已经无法伸直了。
到极限了。沈放微微一笑,关心道:“还比么?”
“比!”黑人叫的山响,可是谁都听出来他的嗓音被什么东西扯的变了调。
已经高度疲劳的肌肉、韧带,随时都处在断裂的边缘。第五局开局没有多久,沈放几乎不用力气就可以保持住自己胳膊的垂直。
显然,那黑人壮汉所能使出的力气,已经比不过十岁的小孩儿了。
沈放优哉游哉的点了根烟,满目怜惜的看着对方。“你如果现在不认输,等会儿可就要废掉你的胳膊了。”
这句话显然让黑人壮汉有了些犹豫,可是关键的胜负局,即便是他自己愿意,一旁下了注的人也不会愿意啊。
沈放抽空瞥了眼卢卢托,他头上流水似的汗珠,貌似比那快崩溃的黑人还要多。
在沈放笑容中,那黑人突然传出一声不属于这个世界嚎叫,攥着自己的右臂就扑倒在地。
一脸苦楚的他,喊着喊着就带起了哭腔。肌肉撕裂,韧带拉断,那痛苦可不比凌迟来的舒服。
看沈放的眼神都变了。
卢卢托气吼吼的怒吠着,浑身的肥肉再次抖了半天后,才指着桌子上的钱,大骂道:“狗杂种!都拿去吧!”
钱是好东西,不拿白不拿。将钱码顺后,沈放也不数,抽出一沓丢到卢卢托脚下,“治病钱。别人给你当枪使,还要我出钱。”
说完,沈放也不再看卢卢托的面色,又抽出一沓递到了白菲的手里。之后,他掏出打火机,在一屋子人的眼皮低下,将剩下的钱全部给点了。
沈放的意思很明白,你们这些人的钱,送我我都不要。
一旁的白菲倒也及其配合,凑过来,将刚才沈放递给她的那沓也给点了。
在一群人复杂的目光下,沈放和白菲又并肩走出了椰树酒吧。
只是走出去很远之后,才听到卢卢托狗吠一般的嚎叫。
你不仁,我不义。
殊不知沈放的骨骼和肌肉都是被生物技术加强过的。
入夜的巴达斯静怡了很多。如果剔除掉时不时响起的枪响,走在这海边公路上,倒还真有点诗情画意。
可不么,微微的风拥着细细的浪,低沉却不焦闷,粗狂却不失婉约。黑夜中,白菲的眸子是闪亮的。
“我以为刚才你会输。”双手插在长裤的裤兜里,白菲有意无意的踏着沈放的步子。
微微一笑,沈放挑了挑眉毛。“那你还压钱?”
是啊,明知要输还要压钱,不是傻么?可是白菲心中却清楚,她压钱不为别的,是因为她一开始就想过,无论输赢,她都必须维护沈放的尊严。哪怕是一点点,她也要做。
因为,她看得起的男人,太少。能让她敬佩的男人就更少了。可是,这些话不能给沈放说,她桀骜不驯的性格不允许。
“切,”倒了倒步子,白菲双手交叉,抱在自己的后脑勺上。脖子一仰,看着漫天的繁星,“都是自己人,不帮你我还能帮那被阉了的死胖子?”
白菲的话并不打趣,但还是让沈放舒心的一笑:“是啊,自己人。”
很意味深长的一句话,让白菲的看着星星的眼眸又明亮了一些。
“救命!”一声充满恐惧的女音忽的撕开了这幅充满诗情画意的画卷,震的沈放和白菲当即立在原地。
在巴达斯,犯罪是家常便饭。只是,那声音多少还带着点稚气未泯的样子。
白菲探询式的看了沈放一眼,看样子是想出手帮忙。
作为回应,沈放从腰间抽出了那两把白菲送给的M96F:“走,去看看。”
做出这样的决定,并不是沈放的特警职业习惯,而是那声音叫的实在是让人揪心。
走出去几步后,沈放便加快了步伐,逐渐的奔跑了起来。
大约跑了一公里的样子后,一片废弃的集装箱码头便出现在了沈放的眼前。码头倒是很为空旷,几个破旧的集装箱倒是被改成了房子。
看着有灯火,应该是有人居住的样子。
小心的拨开了保险,沈放刚要走进一点,这才想起白菲可能还没有跑到。可是回头一看,却发现白菲已经握着枪,站在了沈放的后面。
真没想到,这女人不光跟上了沈放的速度,而且还没弄出一点异响。
不简单。沈放淡淡一笑,算是赞许。就在这时,那女孩恐惧的嘤嘤的哭声也响了起来。
听声辨位是特警的基本功,当初白菲就是这么栽在沈放手里的。不过,显然白菲也是精通此道的,几乎和沈放在同一时间将枪口指向了同一个方向。
再近几步,一个亮着光的集装箱孤零零的集装箱里,几个人影正在来回的晃动。沈放大致判断了一下,人数应该是三人,武器装备不详。
正盘算着,那女孩儿哭的几乎窒息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求……求你……们,不……要动我。我爸爸有……很多……钱……”
一阵无遮无拦的淫笑声鼓噪着沈放的耳朵。接着便是一声布匹被撕裂时的刺啦声。
看来,这些人是要对那女孩大施淫威。
对于男女之事,沈放从来都是抱着随遇而安的态度。但是这种事情,可不在沈放随遇而安的范畴里。
上了膛,沈放压低了嗓音,第一次用命令的口吻说道:“保护那个女孩儿。”
说完,纵深一跃,就地打了两滚后,沈放便到了那临时改装成房子的集装箱箱口处。
然后他对白菲用枪比划了两下后,白菲也跟了过来。
有了白菲初次见面时给的下马威,沈放对这巴达斯的人多少不太敢予以轻视了。
直接冲进去打斗,如果对方使用普通手枪开火,必然会在打不穿的集装箱箱体里产生跳弹。如果赤手搏击,沈放有相信自己和白菲联手可以轻松的放倒三个。但是,如果对方还有其他援兵呢?
听着集装箱里的*之声和那女孩声嘶力竭的求救声,沈放当即决定将所有人引出来再做打算。
冲天三枪连发,爆响的枪声彻底的撕破了海港的宁静。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后,集装箱里便冲出了三个衣冠不整手提半自动步枪的人来。
夜色很浓,看不大清楚对方的长相。沈放刚要出手,却听另一边也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瞬间,集装箱前的空地上,便聚集了七个手持各式武器的人。
到了这个时候,要么继续隐蔽不去多管闲事,要么乘着对方还没摸清状况,打他个出其不意。
沈放转过头,在白菲坚定的目光中点了点头,一场匪徒和匪徒间的救援行动开始了。
都是死人堆里爬过的,当然知道怎么保护自己。沈放枪一响,撂倒两个后,便很难再找到可以直接射击的目标了。
借着沈放这边传出的枪响,一排密集的子弹拖曳着火光扑了过来。
四把手枪四十四发子弹,因为只是想着去酒吧喝点酒,所以连多余的弹匣都没有。对射了几轮后,沈放和白菲的子弹都基本上打空了。
这边一熄火,等于就是告诉了对方没了威胁。
借着星光,剩下的几个人将渐渐的围了过来。
这一动,就等同于暴露了自己。要不怎么说没经验害死人呢?
沈放一声枪响,直接将离的最近的那人的脑袋打掉了半个。黑夜中看不清颜色的东西也顿时喷射了一地。
人死了神经可没罢工。少了半个脑袋的家伙倒在地上浑身抽搐。握着枪的手也因为神经的反射,扣着扳机直到把整整一梭子弹打了个精光。
这一打,又将旁边的一个人给撂倒在地,丢了枪捂着被打断了腿发出一阵阵鬼哭般的嚎叫。
沈放对白菲使了个眼色,便将枪一收,侧身就地一滚,闪到了另一边的集装箱旁。
在沈放的另一面,躲着两个歹徒。
沈放这一跃,那两个歹徒自然是看在了眼里。但是他们却没有想到沈放在极短的时间里,竟然从高达两米五的集装箱顶部纵身跃下。
被突袭了个措手不及的歹徒,刚要举枪射击,沈放已经落地立在了他们的面前。
还不等他们做下一步反应,只见沈放炸开双臂,捂着两人的后脑勺就向着一起对撞去。
对于这种禽兽不如的歹徒,沈放从来不会心慈手软。这灌注着沈放全身力气的一撞,撞出了一声嘭的一声闷响,接着便有些零碎向着四周飞散开来。
人的牙齿倒是结实,可是固定牙齿的牙床就没有那么结实了。
两个人七窍出血,哼都没哼一声,就软趴趴的倒在了自己的牙齿上。
那边的白菲也是刚收手。只是没有沈放那么暴力,她只是将那人给打晕了。
进了那集装箱,一个浑身衣不遮体的长发女孩儿正蜷缩着身子躲在角落里垂死般的抽泣着。
掩着的脸部只露出了个侧面,却已经无法掩饰其清雅秀丽的容貌了。再加之略显高挑的身材,和几乎曲直白晰的大腿、微微突起的胸部,也难怪那些匪徒会要对她下手了。
“没事了,你安全了。”沈放警察的职业用语吐口而出。再加之其长久以来被职业化的一张充满正义的脸,那女孩儿听声偷望一眼,便发了疯的奔向了沈放。
这一跑,已经被撕的残破不堪的衣物彻底的脱身而去。几乎****的身体还不等沈放做好准备就扑入了他的怀抱。
“警察叔叔,救我!”绝望中又燃起的希望之火,让女孩儿喜极而泣。
白菲依着集装箱的箱壁,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还未反应过来的沈放和几乎裸身的女孩儿。嘴角微微一仰,在白晰的脸上带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
女人和女人是能产生共鸣的。看着这一幕,白菲想起了十年前,当莱昂打开集装箱时的情景,和这几乎同出一辙。
而这也是对万事充耳不闻的白菲,出手搭救的唯一理由。
摇了摇的头,过去的就都过去了。白菲的笑容是由衷的欣慰的。
沈放对女人办法倒是多,但是对女孩儿他却没有更多的方法。好在尴尬没有持续太多时间,被从崩溃边缘拉回来的女孩儿便抱着沈放,站着睡着了。
“快点走吧,也许还有其他人。”白菲背身走向了出口,眼中却好像落入了什么东西,激的泪腺一阵泉涌。
巴达斯,黑吃黑是家常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