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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最恨那些造假的

纵贯法特大陆的弓河发源于落日高原的皑皑雪山,经耳语森林中穿出后,分出一条支流。主河道向东南至横断山脉,被横断山脉阻挡后转向西南,于横断山脉最南端与分出的支流汇合后入海。而弓河的支流,与弯曲的弓河相比如同笔直的弓弦,因此被称作弦河。

在弓河与弦河之间的平原被称为小三角平原,是卡特帝国与圣伦斯帝国中间的一个缓冲带。整个小三角平原的北方都是泥泞的沼泽地带,生活着大量的两栖魔兽,除了极少数人类的顶尖高手,没有人敢从哪里穿过。自由省就位于小三角平原南部靠近弓河与弦河入海口的位置。

吴狄等人足足跑了七天七夜,行程千里,总算是平安赶到了自由省。一路上吃尽了苦头,众人第一件事就是找家好一点的旅店,美美饱餐一顿后,倒头就睡。这一觉当真睡得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若不是店老板担心这几个家伙不付店钱偷偷跑了,亲自上门来叫,搞不好得睡死过去几个。

到了新地方,自然要先拜拜码头,然后招兵买马,至于原来在圣伦斯城买的奴隶跑路时都让吴狄给遣散了。这也是当年跑路的诀窍,除了一直跟在身边的,绝不能把目前的情况告诉任何人,哪怕是自己的家人也不行,否则用不了多长时间条子就能闻着味追来。

众人都没来过自由省,自然什么也不清楚,只好找来旅店的老板,详细打探了一下。原来这里果然是个三不管的地界,不属于任何国家,也没有自己的政府。但这并不意味着这里混乱不堪,法特大陆最大的三个佣兵团——狂暴、猎血和三色剑的基地都在这里,如果有人敢在这里捣乱,决不会被关进监狱,而是直接被格杀。当然一般的斗殴打架是没有人管的,但若想纵火行凶,那就最好祈祷不要被人看到,否则最好立刻自己抹了脖子,免得被三大佣兵团抓到后生不如死。这些是对于普通人来说,既然是佣兵团,就需要钱,如果你是个有钱人,能拿出一大笔金币,也可以放过你,但要被驱逐出自由省。

打听到这些后,吴狄显得很兴奋,这里简直就是传说中的有钱人的天堂啊。只要有钱,还有什么不能做的?偏偏老子现在有的是钱,不在这里好好享受一下人生还等什么?乐颠颠的吴狄接着打听了一下哪里有奴隶市场,领着众人离开了旅店。

买几个奴隶很简单,没有地方住却是个大问题。虽然知道这里的治安还算好,吴狄还是不敢把保镖们撒出去打听哪里有卖房的,只能亲力亲为。至于选址,吸取在圣伦斯的经验,吴狄仍然把目光放在了郊外。

吴狄的运气实在是好,出城没多远就打听到附近有一座庄园要出卖,急忙带着手下赶过去。庄园的主人是雷山国商人,常年从事海运贸易,赚了不少钱。因为生意经常来自由省,就在郊外购地建了一座庄园。可近几年商人身体不好,已经很少来自由省,因此想把庄园卖掉。

吴狄急着先弄个窝,也就没怎么讲价钱,三万四千金币,当场交钱。按理说自由省没有政府,应该没有过多的手续,可是因为三大佣兵团的经营需要大量资金,除了当地的居民,都得按照佣兵团给定的级别交保护费,所以还得去三大佣兵团那里办理移交手续。商人的管家一看就是对自由省十分熟悉,带着吴狄几乎没费什么劲就办理好了一切。

吴狄本想留下这个管家,可人家根本就不给面子,给多少薪水抖不肯。没办法,吴狄只好去奴隶市场重新雇人。这一回他可是打算长住,不但管家、厨子一应俱全,甚至连花匠都买了三个。除此之外,在两个兽人兄弟的恳求下,又买回来几个可怜兮兮的兽人。只是这几个兽人除了赶车也就能打打架,还不能碰上高手。吴狄无奈,只得圈了一块地让几个兽人负责饲养牲口。

安好家,吴狄首先给汉斯弄了一个大工作室,告诉他不管是钱还是人,需要什么尽管说,只要能把飞机搞定,一切都好办。接下来又给瓦格在庄园后面的小山下安排了一间木屋,以方便瓦格进行划时代的研究。最后又给莱恩安排了一间大屋子,并派专人负责监视,只要发现这个武疯子有什么异常情况,立刻报告。

直到这时,吴狄才算是长出了一口气。不过到现在仅仅是迈出了第一步而已,坐吃山空可不是吴狄的风格。接下来的几天里,吴狄开始轮番请三大佣兵团的一些小头目喝酒吃肉,先把地头蛇安抚住。等到这些地头蛇们只要提起吴狄就不住口的称赞时,吴狄的铺垫工作已经基本完成。

买房子、装修、制作赌具,圣伦斯城的那一套原封不动的照搬过来,不到一个月,一座全新的赌场正式开业。所有的伙计都由佣兵团负责,这就等于赌场是由三大佣兵团罩着,想不赚钱都难。当然好处不能自己独吞,赌场的股份三大佣兵团各占百分之二十,吴狄只拿剩下的百分之四十。

这已经让吴狄很开心了,原本还以为自己能拿到百分之二十就不错了,毕竟这里是人家的地盘,用的人也都是人家的。要是换成吴狄当老大那会儿,哪个外来的敢在自己地盘上随便开赌场?

有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吴狄这几天嘴就没合拢过。眼看着赌场一天比一天赚的多,金币像流水一样不断滚来,怎么可能不高兴?自由省毕竟是整个大陆最大的贸易港,商人云集,圣伦斯的赌场跟这儿一比,简直就是开在了贫民窟。吴狄每当想到这一点,就后悔为什么没早来这里,白白在圣伦斯城浪费了一个多月。

想到这一点就难免要想到汉斯,要不是汉斯的提议,他们这一帮人还不定跑什么地方去。只是这小子怎么鼓捣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把飞机搞出来?吴狄心里觉得奇怪,决定亲自去视察一下。

汉斯现在是老板眼里的红人,整个庄园里谁不知道?工作室外面随时都有两个人等着使唤。吴狄显然不清楚汉斯平时搞科研的时候是个什么状况,也不问一下,推门就进。没想到刚一开门,一个黑乎乎的物体就迎面飞来,不偏不斜正砸在吴狄的鼻子上。这一下砸的,鼻涕眼泪管不住地往外跑,

“谁让你进来的?”汉斯先是一声怒吼,随即看到被砸的人竟然是吴狄,立刻口气一转:“您怎么来了,没伤到您吧。”

“没事……”吴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什么东西?吓我一跳。”

汉斯一边抓过几张纸递给吴狄,一边说道:“我新做的飞机,可惜还是不太好控制。”

“怎么还没搞定?都这么长时间了,你上回那个不就挺好,稍稍改进一下很难吗?”吴狄不解的问道。

“老板。”汉斯有些不好意思:“其实装置本身倒没什么难度,问题的关键是如何带着人飞,那天的情况您也看到了,装置似乎不太好控制。”

吴狄在前世虽然对飞机没什么研究,可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无论是飞机还是热气球,只要能飞上天的倒是都知道是什么样子。当下也不多话,直接找来纸笔逐个画了出来。

“老板,这是个什么东西?是地精用的木槌么?”汉斯拿起一张纸,有些困惑。

“这是热气球,就是下面一点火就能飞起来的东西。”吴狄很有些自得,看来自己的绘画水平直追那个什么索。

“那这个又是什么呢?看起来像是一个……”汉斯想了半天,说道:“传说中圣骑士的十字架?”

“笨蛋,这就是飞机的样子。”吴狄骂道:“这两边的叫翅膀,屁股后面还有两个小翅膀,中间这一条是坐人的地方。”

“天啊。”汉斯惊叹道:“您的创意真是太棒了,四个翅膀的尖端再加上最上面那个尖,这不就是一个完美的五角星?只要稍加改动,完全可以用五个这样的装置组成一个大的装置。”

“什么五角星?”吴狄反倒糊涂了:“对了,我希望这种飞机能一次坐下一百个人,你觉得有没有问题?”

“一百个人?”汉斯很惊讶的看着吴狄:“老板,难道您不知道您刚才的创意有多么伟大么?一百个人?如果按照您的构想,这个装置的能力将被放大至少二十五倍,如果在此基础上进行叠加,一共只需要……二十五个这样的装置就可以实现。”

“好,就按你说的去做好了。”吴狄已经完全放弃了让汉斯造出一架波音或者麦道的打算。

或许是吴狄的抽象画真的给了汉斯灵感,紧紧三天时间,一架真正意义上的飞机就被摆在了庄园的院子里。一个奇怪的五角星架构,正中间高高鼓起,上面似乎装着一个马鞍一样的东西。飞碟?这是吴狄的第一印象,这个装置怎么看都像是一个飞碟的骨架,可惜的是所有得骨架都是木制的。

“老板。”汉斯走过来,满脸得意地笑容:“这就是我刚刚发明的飞机,您觉得怎么样?”

“看起来似乎还行,只是跟我那天画的似乎不太一样。”有过太多教训,吴狄也不敢说自己画的那个东西一定正确。

汉斯看了看站在一边的几个矮人工匠,说道:“老板,我本来是想按您画的样子做的,可这几个矮人说那样的设计很不合理,什么受力不均匀,容易坏掉。我觉得他们都挺有经验的,应该信得过,就让他们重新设计了一下。”

汉斯一边说一边看着吴狄的脸色,其实这个设计就是他做的,这么说不过是担心吴狄骂他擅自篡改老板的设计。见吴狄似乎并没有什么不高兴的样子,汉斯这才把心放下。

“这东西怎么飞?”吴狄问道:“谁去试飞一下给我看看?”

汉斯有了上次的教训,就没再亲自试过自己的发明,随便叫了几个奴隶坐上飞机。中间那个高高在上的果然是个马鞍,吴狄不由得感叹天才也有犯糊涂的时候,竟把这飞机当飞马。不过骑在上面视线开阔,看上去倒也有些拉风的感觉。

奴隶们虽然经过汉斯的讲解,可毕竟是第一次鼓捣这么先进的东西,一时间有些手忙脚乱。好不容易飞起来一点,一害怕又掉了下来。好在打过精神烙印的奴隶对主人绝对的衷心,尝试了几次后,总算是克服了心理面的恐惧,稳稳的把飞机悬停在了空中。

按照吴狄的吩咐,飞机悬停的高度很低,最多十米的样子,然后开始绕着庄园转圈。飞行的过程十分平稳,只是速度算不上太快,估计比马车全速跑起来快不了多少。但这已经十分惊人了,如果带着一百个人还能比马车跑得快,而且不受地形影响,恐怕无论哪个国家知道了都将造成轰动。更何况据汉斯估计,这东西若是由魔法师操纵,全速飞行的话,用不上一天就能从这里飞到圣伦斯城。

唯一的遗憾就是木制的骨架还是不够结实,据几个矮人工匠估计,一百三十人就已经到了设计的极限,再多的话恐怕飞机一上天就得散架。如果要确保安全,最多只能载六十人。

“非常好。”没想到竟然还是个直升飞机,吴狄简直乐得找不到北,拍着汉斯的肩膀道:“那些什么魔法师协会的人都是****,竟然把你这么个天才赶出来。你放心,只要踏踏实实的跟着我干,以后有的是好东西让你玩。”

汉斯心说我现在是你的奴隶,就算不想给你干也不成啊,嘴里却恭维道:“还是老板您慧眼识英雄,要不然我现在早就饿死了。”

“哈哈哈……”吴狄大笑:“你先说说这东西造价多少?”

“老板。”汉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这是详细的材料清单,价钱都标在上面。因此为是咱们自己的工匠做的,就没有算人工,一共用了八万六千金币。”

“这么少?”吴狄有些吃惊,在他印象里,好像飞机都是几十亿的样子:“总共就花了这么点金币么?”

“确实就用了这么多,而且还包括了一些实验的损耗,如果按照现在的这个制做,估计最多六万金币就足够了。”汉斯有些得意,这么伟大的发明才花了这么点金币,看来我果然是天才中的天才。

“好,先给我做十个。”吴狄大手一挥,很有些伟人的味道,不过很快又想起个问题:“等一下,汉斯,这东西要是被别人弄去,仿造起来容不容易?”

汉斯想了想,说道:“老板,虽说有些地方我用了些特殊的加工方法,但如果别人想仿造的话,估计问题不大。”

“妈的,这可不行,老子辛辛苦苦弄出来的好东西可不能便宜了那帮孙子。”在地球的时候吴狄就最恨那些造假的,因为曾经有一次谈判的时候穿了一身仿造的名牌,结果被对方嘲笑了好久。

“老板。”汉斯有些无奈的说道:“这个恐怕没有什么好办法,您也看到了,所有的结构都是明摆着的,别人想仿造很容易。”

“笨啊你!”吴狄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你不会都给包起来?那样别人不就看不到了?”

“可是那样也没用啊,不管用什么包,人家打开不是一样能看见?”汉斯显然也想过这个问题。

吴狄想了想,忽然说道:“你能不能在里面加上个自爆装置?只要一打开就爆炸的那种。”

汉斯愣了,这种东西可能吗?努力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老板,恐怕没人能做出这样的东西。”

“妈的,那也不能让那帮孙子捡了便宜去。”吴狄觉得有些烦躁。

不能阻止仿造,就不可能独霸市场,大量的金币就将飞到别人的口袋里。

“算了,你看看这样行不行。”吴狄咬了咬牙,就算不赚这笔钱也不能让那帮孙子捡了便宜:“你把飞机上的那些关键部件做成能拆卸的,需要用得时候装上,只要飞机一落地就都给我拆下来,单独保管。”

“这样倒是问题不大。”汉斯有些犹豫的说道:“只是这样一来虽然飞机不怕被人偷去,却难免要影响到魔法元素的正常运转,对速度和高度会有很大的影响。”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怎么办?”吴狄彻底没了主意,不由得恼羞成怒。

汉斯一时似乎也没什么好办法,来来回回的踱步。

这时候一直站在一边的兽人兄弟忽然说道:“还是牲口好,你经常喂它最爱吃的东西,别人就带不走了。”

“笨蛋!”吴狄骂道:“牲口再好能飞吗?”

“老板”汉斯忽然说道:“我想到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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