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百万的大生意,整个自由省都沸腾起来。经销魔晶石的商户闻风而动,一时间请客的帖子像雪片一般飞来,都是邀请吴狄于某日某时前往某地赴宴。吴狄懒得去一个个的谈,干脆让汉斯开出单子,搞了一次招标采购。
吴狄自然不懂招标采购的标准程序,公布的规则也只有简单的几条,但基本意思还算清楚。首先,商户必须提供足够的保证金才可以获得供应商资质,采购结束后保证金可以退还,但提供虚假信息或者货品质量达不到采购要求的商户除外。其次,因为采购量大,所有的采购订单将分成大小不等的一百份,凡是获得供货商资质的商家可以选择其中的一份或者几份,但最多不能超过二十份。第三,报价投入一个暗箱,统一公布,承诺质量最高者胜出,但相同质量下价低者胜出。
这种新颖的采购方案顿时成为商人们最津津乐道的话题,尤其是对于一些大商户,这种采购方法带来的好处是不言而喻的。几乎是一夜之间,吴狄这个名字增加了不少传奇色彩,能够载人的飞行装置,与精灵有着密切的关系,在合同上按手印,现在又多了一个能大大降低进货成本的招标采购,吴狄几乎成了优秀商人的代名词。
如果说大批量的魔晶采购让许多商人看见了大笔的利润,接下来的粮食采购则让那些囤积粮食的商人庆幸遇到了救世主。总量数千万斤的大订单几乎将自由省的粮食一扫而空,在商会的协调下,凡是手中有粮的商人都接到了吴狄的采购通知。这一下吴狄在商人们眼中的声望几乎达到顶点,甚至有几个粮商提议由吴狄出任下一届商会主席。
三大佣兵团对吴狄这一连串的大动作迷惑不解,通过商会反馈来的消息表明魔晶是用来进行一种新型魔法装置的实验,而粮食则是准备销往野蛮草原,赚那些穷得连斧子都买不起的兽人的金币。
用价值数百万金币的魔晶做实验?什么魔法装置需要如此多的魔晶?至于用粮食赚兽人的金币,几乎没人愿意相信,要是能从兽人那里赚到金币,早就有人这么做了。
“吴狄先生,虽然我们无权过问您的商业行为,但还是希望听到您的解释。”沃特森觉得这些事后面一定有问题,约了摩根和米娅一同来找吴狄。
“解释?什么解释?”吴狄很无辜的看着三人,说道:“我用的都是自己的钱。”
“魔晶的用途是什么?粮食又打算卖给谁?”沃特森根本不理吴狄的胡说八道,继续施压:“我们对这件事都十分关注,自由省的秩序绝不允许破坏。”
“怎么会?”吴狄大叫冤枉:“我买魔晶还不是为了你们?你们总说我的飞机飞得不够高,不够快,我当然要研究飞得更高、更快的飞机。至于粮食,我是个商人,做生意是我的工作。”
“最好是这样。”沃特森盯着吴狄看了许久,才冷冷的说道:“如果吴狄先生还有些什么其他想法的话,最好能先跟我们沟通一下,否则一旦出现什么误会,对大家都不好。”
吴狄不置可否的笑笑,似乎根本就没把沃特森的话放在心上。
“看不出弟弟还是个情场的老手,竟然连精灵都能勾搭上。”米娅临走前不忘调戏一下吴狄,一边咯咯笑着,一边抛了个媚眼过来。
“哈哈哈……”吴狄好不尴尬的傻笑着,心中的苦却只有自己知道。
伊莲虽说已经发了毒誓,却被瓦格要去帮着搞科研,成了瓦格的助手。吴狄几次想偷偷去调戏一番都被瓦格的骷髅战士挡在了门外,搞得他虚火上升,恨不得立刻把这个喜欢研究尸体的精神病赶走。可那天的一瞥给他的印象实在深刻,努力了几次也没下定决心。
在自由省总商会的协调下,招标会非常成功,原本预算八百多万的魔晶最后只用了不到七百万。粮食的采购更是顺利,对那些囤积了大量粮食的商人来说,只要能把粮食脱手,就算赔钱都愿意,更何况这次吴狄的采购量大,根本不用担心赔钱。
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是商人,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一切便都准备妥当,运往野蛮草原的粮食装了整整二十艘大海船,也已经离开了自由省。无事可做之下,吴狄开始每天盼着兽人兄弟尽快回来,间或去汉斯那里看看有什么新的研究进展,或者是去瓦格那里再碰碰运气。
日子过的飞快,吴狄算着兽人兄弟已经走了快四十天,却始终没有消息。这个时候吴狄才忽然发现通信的重要性。精灵天生就会一种精神系的魔法,可以将信息瞬间传递给某个事先确定好的精灵,人类却还没有任何可以实现即时通信的方式。目前各国最快速的通信方式是靠饲养的鸟类宠物携带信件,虽然也很迅速,但毕竟使用起来有很大的限制,而且鸟的飞行总还是需要一定的时间。
“汉斯,你想想看,有没有什么方法能让两个人随时通话。”吴狄对汉斯的评价绝对超过那个什么斯坦,似乎没有这小子弄不出来的东西。
“老板,这样的东西我曾经考虑过,可一直想不通。”汉斯很无奈的说道:“无论采用哪一种方式,都需要利用魔法元素来传递信息,可是魔法元素一旦释放,很快会被周围的空间稀释,迅速衰减。从理论上讲,如果传输的距离超过十里,需要释放的魔法元素几乎跟传说中的禁咒相当。”
“我不懂什么原理,反正这东西肯定能成。”吴狄不懂手机的原理,只是跟汉斯简单描述了一下手机的用途,只在最后补充了一句:“这东西好像得用电。”
“电系魔法?”汉斯喃喃自语着:“虽然电系的魔法元素传播速度极快,可传输距离极短啊,怎么可能远隔千山万水也能即时联系呢?”
扔下埋头苦思的汉斯,吴涤再一次来到瓦格的小屋。自从发现瓦格是个女的,吴狄就开始怀疑她用了假名字,哪有女的起这么一个明显男性化名字的。使用假名字,借助长袍掩饰真实身份,说不清高低的魔法水平,让吴狄对瓦格的好奇心越来越重。如果说起初来这里只是很单纯的为了伊莲,那么现在的目的里至少有一半变成了瓦格的真实身份。
如同前几次一样,小屋大门紧闭,两个骷髅战士把守在门的两侧。有了前几次的经验,吴狄已经知道只要不去碰门,或者攻击,两个骷髅战士决不会有任何动作。小屋仅有的一扇小窗开在一人多高的位置,而且很小,可以看到屋内闪烁的灯火。
法特大陆没有电灯,到了晚上都是使用油灯,这一点总给吴狄一种回到过去的感觉。当然,今天情况特殊,吴狄的心思都放在了窗子里面,没功夫去感慨这些。架上带来的木梯,吴狄小心翼翼的爬了上去,生怕发出声响。可惜的是,就在吴狄探头探脑的准备偷看的时候,窗子上的灯火突然一暗,伊莲毫无表情的面孔出现在窗口。
“对不起,老板。”自从宣誓成为吴狄的奴隶,伊莲被迫改了口,只是老板这个词从伊莲口中说出来,总给人一种嘲讽的感觉:“希望您下次能够再小心一些,您的脚步声实在太重。”
还能有什么话说?人家是天生的刺客,对这种偷偷摸摸的事经验十分丰富,今天的行动再一次失败。吴狄叹了口气,无奈的回到地面,灰溜溜的扛起梯子,转身要走。吴狄真恨自己当时怎么就一时糊涂,答应了瓦格的请求,要不然这会儿早就搂着伊莲享受香甜的美梦了。
“请您稍等。”另吴狄意外的是,门竟然开了,瓦格一身女装出现在门口,开口叫住了吴狄:“我想您一定是想和我谈谈。”
“啊……是啊。”事情忽然出现转折另吴狄一时措手不及,手忙脚乱的扔下梯子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来看看你们。”
“进来吧。”瓦格站在门口,背对着屋内的灯光,让人看不清她的面孔。
吴狄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小心避过门口的两个骷髅战士,尾随瓦格进入小屋。屋内很典型的死灵法师风格给了吴狄深刻的印象,骨头似乎是所有装饰品的唯一材料。伊莲默默地站在角落里,既不说话,也不看吴狄。
妈的,反正也把最后一层纸捅破了,还不如干脆点。吴狄定了定神,决定先发制人:“能不能告诉我你的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