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飞羽觉得全身就像被大火烘烤着,脸上的汗水不停地流进嘴里,嘴唇却开始干裂。轩辕笛这才发现情况不妙,一剑刺向怪人的手臂。他并不想马上杀了这个人。
这怪人居然毫不躲闪,“噌”的一声,削铁如泥的未央锋竟像是刺到一块光滑无比的生铁之上,从手臂上滑落,这人反手一抓,已经抓住了剑刃之上,往前一推,剑柄撞在了轩辕笛的胸口之上。轩辕笛闷哼一声,坐倒在地。这怪人的另一只手也缓缓拍向轩辕笛的头顶。轩辕笛这才明白烈飞羽为何不闪避,因为他也动不了了。
两个人眼看就要死在这怪人掌下,一个声音传来:“铁奴住手!”这声音就像是来自于从地下,大地仿佛都跟着这个声音的频率抖动着。这个叫铁奴的怪人慢慢将手放下,两人立刻如释重负,胸中也渐渐舒畅。铁奴沉声道:“禀告宫主,这二人杀了属下饲养的蛇彘,绝不能轻易放过他们。”地下的声音缓缓道:“这两人资质奇佳,若能归我修罗门下,稍加调教,不出一年,定然成为本门出类拔萃的好手。”铁奴俯首道:“属下遵命!”
轩辕笛道:“我虽不知道你们修罗门是何方神圣,但你今日不杀我们,而妄想要我们入你门下,却无疑是痴人说梦!”
这声音笑道:“今日我并不强求于你,日后你若是知道我门中的诸多好处,自然就会求着我啦!”
烈飞羽冷笑道:“入了修罗门最多能多活几年,能有多少好处!”
地下的声音笑道:“你旁边的铁奴,只是我门中一个在人间为修罗门饲养灵兽的奴仆,他今年已经有三百多岁,以他现在的修为,已可独霸天下,但在我修罗门中,他也只是修为最低的一个。”
轩辕笛惊问道:“人间?难道你们真的不是人类?”
这声音笑道:“修罗门人并非洪荒猛兽,也都是从人间万中挑一的好手。”
轩辕笛道:“既然你们修罗门如此的厉害,却为何要藏头透尾,故作神秘?你们修罗门组织如此严密,最终的目的又是什么?
这声音停顿了一下,好像在思考,然后缓缓道:“这就好比是一个人和一棵树的分别,虽然同样生活在一个世界,然而所求却各不相同。在凡人的眼中最重要的不外乎是金钱物质,权利地位。而对一棵树来说,对它最重要的却是阳光雨露,土壤和气候。修罗门人修炼到一定境界,就像是一棵树,所需要的是世间的一种很稀少的精气,离开了这种精气,修罗门人就会像一棵树一样枯萎死亡。但如果一直吸食这种精气,便可长生不死,与天地同寿。”
轩辕笛道:“这种罕有的精气即使很少,难道还不够你们吸食么?”
这个声音道:“其实凡人中也曾有人成功找到提炼这种精气的办法,如佛门,如道门,他们也一直在和我们争食这种精气,但是他们吸食的可说少之又少,并不能给我们构成真正的威胁,我们修罗门真正的敌人是修真门。其实不管是修罗门或是修真门,也就是在你们凡人口中所说的妖魔神仙。其实说来可笑,我们也只不过是通过吸食这种精气而活的久一些的人,却被你们这些凡人误传为无所不能的神。”
轩辕笛点了点头笑道:“原来如此,那你们既然叫修罗门,岂不是人们口中的妖魔?”
这个声音大笑道:“这种话更是可笑,若如你所说,那么千百年来人们膜拜的女娲也成了妖,伏羲大帝也是魔了。”
轩辕笛惊呼道:“你说这两位传说中的上古大神竟也是修罗门人?”
这声音呵呵笑道:“正是,世间本就无神魔,只是有一天你做到了一般人都难以做到的事情,过了很久之后,你也会成为人们口中的神魔,不过是你选择的路不同罢了,成神成魔全看你要走什么样的路。就像黄帝成了神,蚩尤成了魔。”
轩辕笛道:“前辈今日这一番话,另轩辕茅塞顿开,受益匪浅,请前辈现身,受轩辕一拜!”
这声音道:“好说好说,只是一百多年前碧血尘叛离本门,带走了本门的法门至宝离合珠,投靠了对头修真门,令修罗门无法提炼精气,所以我门中人只能躲藏在地下保存实力,依靠饲养的灵物采集精气,此次我想蛇彘这件事正是碧血尘一箭双雕之计。”
轩辕笛道:“碧血尘既然曾经只是修罗门的司炉童子,想必修为在贵门中也不算很高,为何你们不派人将他杀死?”
这声音道:“杀死一个碧血尘倒并非难事,只是他的周围一直有修真门的高手护持。失去离合珠之后,我们在阳光下不能超过半个时辰,否则身体就会慢慢蒸发,最后完全消失。”
轩辕笛道:“晚辈二人无意之下,不想竟给贵门酿成大祸,实在愧疚万分,晚辈即使不加入修罗门,但就算粉身碎骨,也要将离合珠为修罗门夺回来。”
这声音道:“你二人也是无心之失,这也怪不得你们。不过既然我们同仇敌忾,必要时我修罗门人会暗中助你的。”
轩辕笛道:“却不知以后我们如何联络?”
这声音笑道:“到时候自然有人会找你的。希望你二人平定天下之后,早入我门。有缘自会相见!”
轩辕笛道:“多谢前辈美意,轩辕笛再拜!”
声音早已经消失,铁奴早已走远,烈飞羽还在发呆。
“走吧!傻小子!”轩辕笛笑道。
烈飞羽拍了拍自己的额头道:“这不是做梦吧?这种事情要是说出去,别人肯定会认为咱俩脑子有毛病。你说对不对?”
轩辕笛道:“我只知道一件事,就是以后恐怕我们遇到的麻烦会越来越多。”
白虎上人跪在碧血尘面前的一个蒲团上,低着头,他一直在窃听轩辕笛等人的对话。屋里本来很热,可是白虎上人只觉得浑身发冷,牙齿不停的上下碰撞。碧血尘眯着眼睛道:“你究竟听到了什么?”
白虎上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道:“我听到他们说什么修罗门和修真门什么的。”他说话竟开始含糊起来。碧血尘的手忽然扬起,“啪”,一个耳光打在白虎上人的脸上。碧血尘冷冷地道:“你记住,不管你今日听到什么,都不许对任何人提起。做人最重要的是多听,而不是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