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人都这么热情,余程心想着下次一定就不给钱了。当然这是玩笑话,冯招喜为什么这样做,还不是余程给他播放了那个小视频?
文化人要面子,这好像是打娘胎里出来自带的属性一样。余程的视频是他当疯子的那一段,冯招喜看着那个横抱琵琶,对猪圈唱小调的少年,没有多少感觉什么入魔不入魔的,只感觉这个少年和气,要是其他人,不说展示,连微客里都不会留下这些视频,更何况余程这样做是为了排解掉双方的误会,本就是一个小事,自己下了自己的面子,也就是抬了别人的面子,这是很上脸的事情,所以冯招喜高兴,免了那百十来元又怎样?千金难买爷的高兴。
离开的冯招喜很高兴,想起了加余程的微客,于是试一试,人家没有限制申请,不错,看看里面的东西,竟然还有很多小调,还是免费的!很好,听听!
《猪之歌》,《车站》,《对面的女孩看过来》,有可爱型的,有伤感型,有阳光型,还有女生版的链接呢!都是白话,冯招喜喜欢,特别是像他这样话痨的,和客人聊天,那个不是天南地北的胡说一气,文绉绉地说着费劲,听着也费劲。这些小调曲词,在车子里放一放还真不错。
冯招喜不知道,他这是给余程做了广告了,其实就算知道也没有什么,他自己喜欢就是了,后来他也发现,不但是自己喜欢,把车一停在路边,就会有人主动上来,有打听曲词的出处,也有是来乘车的客人,比如停着火车站,就比其他出租要吸引客人的到来。特别是那首《车站》,感人肺腑,人来人往,哪个不是在迎来送往,有相聚的开心,有离别的伤心,听着这首短暂的小调,很能让人将情绪发泄出来。没曾想过自己无意之举可以带来这样的好处,于是和死党朋友分享了诀窍,也无形中进一步扩大了余程的宣传。
再次离题了,回到余程这里,大明的教育以学院为主,有官方教育机构,有私人的书院,称私塾,但不管哪一种,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一个“大”字,为什么大,因为这里相当于一个小社会,教官,学生都是生活在里面的,而且科举不限制婚嫁,只要你有钱,在学院里结婚生子都没有问题,所以这样一代一代下来,已然是一个完整的小村落,什么都有。据说以前的顺天府学是在北平城内,就是因为地方太小,才搬出了京师。
学院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围墙,自然大门前也没有侍卫,过了大门,左侧是地图标志,右侧是公共自行车。
余程取出一辆,放好行李,进入大道。
骑出没有太远,就看到三三两两的人走过,有的还身穿明服,极为华丽,就是不知道热不热。
来往多是秀才,来去匆匆,只有个别举人倒是一番潇洒之色,说笑而过,也不理会对他们行礼的秀才们。
余程挺羡慕的,但也知道今年这些举人是不着急,明年是会试大比,就有的他们着急的了。
余程逮住一个带厚眼睛的秀才,问了一下路。秀才在低头看书,临时抱佛脚呢,挺不耐烦的,不过还是回答了。
府学按照标准,设教授一人,训导四人,其余教官按照学生人数多少,适当调整。
余程打听的是训导的办事处,训导姓张,还是一个老举人,五十上下。给余程办理手续时,问道:“你的事情,我也有所了解,学的是《易经》吧?为何现在要放弃?”
余程面露苦涩道:“才智有限,不得门路!”
训导点点头,对他自知之明还所满意,《易经》在五经里有玄学之称,历史上除了李淳风出过名气,还没有那个现代人敢说精通,就算是以易经和算术结合,发明计算机的冯大师,也自谦的称自己为学生。
“哪又为何选择《春秋》而不是《尚书》?你年龄已有十八,而且学龄只有四年,现在放弃《易经》,转学《春秋》,是否考虑过太迟?”训导又问。《春秋》和《尚书》都是记录历史的,但是前者重视人在历史里起到的作用,需要理解;而后者论事,如果记忆力同样好的话的,选择《尚书》要比《春秋》精通来的快。
改学《五经》的选择并不少见,但像是余程这样冒险的不多。
余程想了想,小心道:“努力上一把,不亏待自己便是,选《春秋》是因为《春秋》好像字少点!”
训导的笔尖顿了一下:“……”。
接下来训导给余程简单的介绍了一下顺天府学,府学一般是分成两个部分,一为文院,一为武院,文武教授不同的内容,很有互不搭理的意思,文府学有五堂五馆,五堂对应五经,《诗经》、《尚书》、《易经》、《礼记》、《春秋》;五馆对应五事,即礼、乐、射、御、书、数,设科分教。
按理说现如今的时代,这些东西都已经算是被淘汰的命,比如射箭,都有了枪械,谁还用弓箭?再比如骑马,都有了汽车。但是谁让管理层都出自于科举制度呢,文人作为一个社会大的势力,依旧掌握着非常大的话语权,最重要的是如果你看重名声,那就只能走科举的路线,不管是武科举还是文科举,而且大明王朝势力强大的家族,那个不是以文武立家的?
要想打入这个团队,只有通过他的门槛,这就是潜规则!
训导介绍完毕,给了余程一个写着他名字的木牌,打电话叫来了舍官,让舍官安排住所。
舍官带着余程来到一处居住群落,没有那种水泥楼道式的建筑,依据古风,都是独门独院的别墅,一个小院里生活用具齐全,甚至于可以自己动火做饭,唯一不允许的就是带书童,必须自力更生,书童这种行业现在消失了,没人愿意当仆从。
所以只要你有能耐,生活没有问题,学院外围可是有市集的。
舍官边走边叮嘱事项,无非就是不能夜不归宿,其他的倒没什么,哪怕是动火烧了宿舍,只要赔偿到位也没事,很自由。
当然说笑着可以,真做就傻了。
宿舍选的是秀才区的一号别院,舍官告诉余程,这是临时的,因为余程来的迟,最近乡试大考,秀才来的多了,所以宿舍安排吃紧。
可余程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宿舍吃紧了,这个一号别院里,还是这么空呢,别院是四合院式的,一进院落,三面舍屋,各面舍屋都有左右厢房,也就是可以住六个人,可看这一号别院,舍官只介绍说住了两人,这叫吃紧?还是着两人不一般?目前只有西面舍屋空着,余程搬进了屋子,很大,很空,舍屋进门有厅堂,左右是厢房,唯一不方便的就是厨房和厕所,没有商品房那种便利。厨房和厕所是在舍屋的后面,每个舍屋都是,可以从舍屋进入,也可以从外面进入,堂厅后有道门可以通过,也就是两人公用。
除此在院落里还有一棵槐树和种着紫藤,很有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