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沈御用这种方式,算是想要修复白天出现的状况吗?
如果这样做,能解决,如果这是沈御一直以来都想要的,西昔一定会毫不保留的,把自己给他。
都已经是这样的关系了,西昔一直都不明白,沈御的忍,明明那么想要了,明明已经那样亲密的接触了,为什么沈御还是不愿意自己去打破那最后的一点屏障呢?
两人之间的关系,不一直都是这样吗。沈御步步相逼,西昔步步后退,直到退无可退;沈御给予,她便接受;只要沈御说要做下去,她也是会跟着他的节奏、全都按照他所说的来做的。
而现在,只要沈御往前一个动作,她退无可退之下,必然会顺从的全身心都投入到沈御的怀中,没有抗拒,更不会后悔。
有人说,在男人与女人的爱情里,男人想要女人的身体,女人想要男人的灵魂。
可是,有没有那样的一种男人,他不止想要女人的身体,还想要女人的灵魂呢?而有没有那样的一种女人,她可以给予男人自己的身体,给予男人自己的一切,任由男人予取予求,但是只有一样东西,是她永远都不会让步的,那便是女人的灵魂。
得不到最想要的,就什么都不要。
这样的男人与女人,任凭他们紧贴着彼此的身体再是缱绻相缠,心中仍都是住着一只彼此相斗的魔,谁也不肯真正的认输低头,除非,另一方首先底下他那骄傲的头颅。
西昔被沈御架在浴室潮湿光滑的墙壁上,头顶的莲蓬头仍旧源源不断,哗哗的水声似乎静止着,水流顺着两人的发留下……别墅里的大理石钟表突兀的敲响整点的钟声,两人相对望着,沈御听着那当当作响、尾音绵长的钟声,好似听到了时光的音响。
他突然觉得无尽的疲惫。
而西昔,却是在在一声又一声的响声中,看入沈御清醒无比的眼里时,突然想起来,此刻正抱着自己的男人,从来都是警醒无比的,从来都不会让自己喝醉的。
****来的那样快,燃烧的那样浓烈,此刻就这样突然都被冷水熄灭掉,两人默契的松开彼此,寂静无言的清洗自己的身体,而后,躺在同一张宽大柔软的床上,盖着同一张薄被,礼貌友好而又和平的各据一边的、没有拥抱,背对背的闭上了眼睛。
好像是一场激烈的战役,在某个信号燃气之后,突然的就转入了一场默剧的表演之中。
一室的温柔灯光都在他们闭上眼睛的时候,倏然熄灭掉,两个人的夜,此刻才真正来临,因为终于周身都变成黑色的了。
他没有醉。而她,从来都不肯主动低头。
第二日便是送走了陆镜之,顾流跟李言也表示要出国游玩,沈御却是要留下还有事要办的,只是谢绝了明邵肆请他继续住在这里的邀请,说是在这里公司已经安排好了住处。
西昔本是跟着顾流跟李言一起来的,因为还有楚青眉的事情要解决,所以便留下来了,只是说道住在哪里的问题,跟沈御又起了争端,沈御要她跟自己走,西昔却说要继续留在这里。
用了不打扰明家人的借口,可偏偏明邵肆显得特别没有眼色说什么跟西昔也是好友,硬是把沈御的借口给打了回去,气的沈御又不好发作,西昔一脸不情愿的样子,非要留在这里,为的是什么,沈御也是一清二楚的,当即是笑了,可惜这笑,带着寒意跟嘲讽,他无不讽刺的说道:“西昔,你不就是想在这里看着楚青眉吗?怎么,没人告诉你?她可是昨晚就被送走了!”
这话简直就是冷水,从头到脚的把西昔泼了个遍,西昔惨白着脸,楚青眉被送走了,恐怕也是他送走的吧?就说他从来都不会喝醉酒,昨晚怎么就烂醉如泥了?分明是做了坏事,就装醉回来省的她到时候知道又跟他发作!
西昔咬着唇,没说话,气的头疼,沈御看她这样,不觉得有点心疼,可也不能由着她这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最后沉着脸问西昔到底跟不跟自己走,这情形,霎时间好像回到了从前,前一次沈御出国之前,也曾问过西昔这句话,西昔脸色瞬间就白了,上一次的事情,其实到现在两人都还不是真的心无芥蒂的,这别墅里是有楚青眉的事情,但是,如果沈御再真的生气离开,西昔真的不知道这以后的后果是否是自己可以承担的起的。
明邵肆知道两人关系不菲,这会儿看着是要闹起来的,也不好再继续强留,毕竟劝和不劝分,跟西昔保证了楚青眉的事情他会帮着盯住,西昔安心又感激的谢了他,这才跟着沈御走了。
两个人坐着同一辆车走了,可惜不止神离,连貌合的样子都不愿意装一装,谁也不搭理谁。
到了新的住处,沈御把两人的东西安置好,竟然还是要住同一间卧房的样子,西昔看着面无表情的沈御,亦是面无表情的暗骂他厚颜、无耻、大男子主义,她也不管沈御会不会生气,抱着自己的东西全数放在了客房,沈御只当没看见,只当西昔这是幼稚的反抗,如果晚上,他执意要跟她同床共枕,西昔哪里真的反抗的了?
到了晚上,才跟沈御一起在外面吃过饭,西昔就接到了明邵肆电话,她跟楚青眉的DNA比验结果已经出来了。
挂掉电话,西昔终于主动开口跟沈御说话:“唐西姐姐约我见面。”
见西昔竟然跟自己说话了,沈御觉得这是某一阶段的小小胜利,不由得心里暗爽,不过由于作战还未结束,尽管心里很爽,沈御还是觉得自己现在必须矜持下去,于是,听了西昔这话,他双手控着方向盘,并不发表什么意见,面上十分淡定又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嗯。是什么意思?也不接下去问问?西昔觉得自己好像碰壁了,沈御这不轻不重的表达了一种奇怪的情绪,是不关心、不管他的事、随你便,还是说,他老人家依然不乐意不爽?
西昔的指尖摆弄着电话,想了一会儿,继续选择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