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芯皱着眉头解开结,纱布已经黏在了伤口上,忍着剧痛扯开纱布,伤口又开始溢出血液。
安芯快速的拿起棉纱沾了沾消毒药水,消毒完之后又敷上药粉,才开始给自己包扎。
因为伤口是匕首所致,又是靠近心脏的位置,所以她现在给自己医治,显得十分的吃力。
包扎完了,她整个人都像是被水泡过一样,靠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等体力恢复点了,她才起身将染血的纱布、消毒的棉纱,都用布包起来扔到地上,又换了身衣服,才将门重新打开。
罗儿那小丫头动作倒是快,不一会儿就风风火火的端着个餐盘回来了。
“小姐,你最近都没好好吃东西,所以我就给你做了点清淡的小粥,几样小菜,我扶你过来这边吃还是就在床上吃?”
小丫头灵动的眼睛咕噜噜的转,说话也跟放炮竹似的,噼里啪啦的。
安芯看着她灵动的样子,似乎自己也被带的有活力起来,不由的露出个浅笑。
“你拿过来吧,我有点不舒服,不想下床。”
罗儿应了一声,放下餐盘,转身想去拿小桌子,却一眼瞧见了安芯刚刚扔在地上的布包,不由的脚步一顿,僵在原地。
安芯觉得奇怪,抬眼向她看去,却看见那丫头紧抿着嘴,眼里盈满了泪光。
“怎么了?”安芯轻皱眉头,语气柔和中带着无奈。
小丫头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放好小桌子,又将粥跟小菜都摆好。
“没什么,小姐,你快吃吧。”话虽这么说,但那小丫头的目光却不自觉的瞥向地上的布包。
安芯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那个布包她刚刚可能是没有处理好,已经有血从里面渗出来了。
安芯心下已经了然,但面上还是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拿起筷子吃起了饭。
罗儿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安芯的侧脸,眼圈一片通红,却非要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安芯咽下一口粥,似是不经意的道:“对了,罗儿,刚刚我来月事了,你把地上的那个布包扔了吧。”
安芯的一句话将罗儿从悲痛的情绪中拉了出来,她盯着安芯的侧脸,整个人都是懵的。
她、她们家小姐……不是吐血了??!!不是怕她担心才瞒着她??!!
罗儿激动的脸颊通红:“小姐,你慢慢吃,我这就去。”
安芯看着那小丫头风风火火跑出去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她刚刚没处理掉那个布包,本来就是想以‘月事’为借口,让那小丫头扔掉的,谁知道她还没来得及说话,那小丫头就自己脑补上了。
她来这个陌生的世界已经一个月有余,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的记忆告诉她,她是被她昨天晚上杀的那个天下第一楼的老板害死的。
但她觉得事实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她一个将军府的嫡女,久病缠身、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会谁一觉醒来就在妓-院?
要不是原主跳了湖,清白之身绝对保不住,在这个女子清白比性命都重要的世界,就足以想象那个将她送到妓-院的人心思有多恶毒。
她昨天晚上杀那个妓-院老鸨的时候,那个女人什么都不肯透露,但她觉得这凶手一定就在将军府中。
安芯环顾了下屋子,目光落在远处桌子上开的正盛的百合花上,那每三天就换的百合花上,被人撒上了慢、性、毒、药的水。
她已经看过了,原主十三年的疾病全都是因为那瓶花!
她是当今太后的亲外孙女,常年在外行军的安林安大将军对她又很是——宠——爱,却没有一个大夫将她治好,这足以说明——这将军府中的水有多深!
安芯微微的叹了口气,她虽然已经凭着一身医术治好了原主的病,但昨天那一次行动,就差点又将小命交代了。
以前的慢性毒,从那些大夫给她开的药中就能挑拣出来,不用费多大的力气。
但是现在她受的是外伤,那些药基本没什么作用,她现在也只能勉强的止痛止血,这样下去肯定不行,她必须要弄到好的金疮药。
安芯想的正出神呢,就听见罗儿那小丫头叫她:“小姐?小姐?小姐!”
“嗯?”安芯转头看她,眼睛微微眯起。
小丫头叹了口气:“你怎么才吃这么一点啊?这样病怎么会好的快呢?你从小体弱,肯定就是因为吃得太少了。”
安芯若有所思的看着罗儿,在原主的记忆中,这个小丫头是对她很好的,可她又不敢轻易相信。
这房中的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她忙来忙去,那瓶花……
“小姐!”罗儿无奈的喊她:“我刚刚跟你说的,你到底听没听见啊?”
“什么?”安芯有些迷茫的眨了眨眼睛。
罗儿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我的小姐啊,我说你再不把身体养好,这未来姑爷就被二小姐抢走了。”
安芯听到罗儿这么说,终于有了丝反应:“罗儿,你是知道我一个月以前失踪的事吧??”
罗儿听到安芯说这个,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
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安芯,才迟疑的道:“小姐,那三天时间我找遍了你可能去的地方,都没有找到你,你——到底去了哪儿?”
安芯眯起眼睛:“为什么我消失了三天,只有你找我?为什么不告诉府里的人?还有太后祖母,为什么不告诉她?”
罗儿皱着眉头走过来,伸手探上她的额头:“没发烧啊,怎么就开始说胡话了呢?”
安芯有些不耐烦的佛开她的手:“什么意思?说清楚。”
罗儿瞪大眼睛盯着她,见她似乎是认真的,才不可思议的道:“小姐!你难道忘记了吗?自从夫人去世之后,这将军府就变得乌烟瘴气的,你更是三天两头的失踪、受伤。”
“你本来就身体不好,再加上老是这么折腾,别说是修灵力了,就是最普通的聚气都做不到,这些,都跟二夫人跟二小姐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