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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细说

这一下,董天可是说什么也忍不住了。要知,别人骂董天自己,也许他还能勉强忍忍,但若骂的是许念,董天是说什么也不能忍了,那客是他最尊敬的主人。

只听董天厉声骂道:“混账休要在那里搬弄是非,平白诬陷我家主人”

万无忧忽然被骂了一顿,也颇觉不爽,回骂道:“你才是混账你可知你爷爷我是谁?莫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董天忽然腾身掠出,照着万无忧就是一掌,同时喝道:“我看你找死”

以董天之武功,在当场也可算做一流了,一掌之势非同小可。右掌夹带着疾风,向万无忧当头拍下。

但万无忧也非善与之辈,见董天一掌袭来,立刻扎马沉腰,双臂交叉上托,一招“霸王举鼎”华开董天的一击,同时双手内扣,欲抓董天的手腕。

董天见势,忽然翻腕撤掌,使得万无忧竟扣了个空,同时右掌由拍改戳又闪电般弹出,直取万无忧眉心。

万无忧虽然招已用老,但经验却是相当丰富,只见其仍在半空中扣紧的双手突各伸出一拇指,向下直击董天朝天的掌心。这一招后发先至,迫得董天不得不再次撤招。

此时董天也已经觉出万俟辈非等闲之辈,武功有相当的造诣,比之自己还要略胜一筹。然而,董天现已经是气火中烧,什么也顾不得了,只想将面前的对手击到,为主人为自己出口恶气。

董天大喝一声,撤招的同时,双掌在胸前做了个蓄力的动作,猛然间又平胸推出双掌。显然,这一次已是拼出全力的一击。

万无忧见了狂笑一声,喝道:“你真个找死”之后也是蓄力,推掌。

许念听到万无忧的狂笑就已知不妙,知道万无忧的内功绝对是远胜董天,如若让他双掌与董天对撞上,那轻者是董天双臂被震断,重者则是被其震残或致死。

此时许念见到二人双掌相距已不足两尺,急忙从坐位上腾身掠起,闪电间便冲到两人中间,左右双掌平平向两侧推出。左掌抵住万无忧的双掌,右掌抵住董天双掌,使得二人的掌力都改为击向自己。从而避免了由于董天内力不及万无忧而被震伤之险。

许念这一举,当真是让在场众人无不乍舌。

要知如许念这般,突然冲到两名尚在全力拼斗的高手中间,并同时承受下两人的掌力,要是没有过人的内力,当真是如飞蛾扑火一般,乃是去送死。

本来许念刚刚飞出之时,在场人众都有些不解,均觉此乃送死之举,但当他接住万无忧、董天二人四掌时,众人才反应过来,此举如若别人那必定是送死,但许念却不会。因为,许念是许云天。

其实那个时候最为惊诧的还应该算是分别被人家一只手掌接住双掌的场中原在拼命的二人万无忧,董天。

万无忧突然见到许念的手掌抵住自己手掌,只道许念是出手相助董天的,于是便加紧掌力,将功力运至十成,想将许念也一齐震退。

董天见到许念的一只手掌时,先是一惊,待得三掌相交后,方才省觉过来,知道许念救了自己一命,内心很是感激。同时也暗自惭愧,责怪自己方才太过莽撞。于是便慢慢撤去本身的掌力。

然而谁知董天这一番感激与好意,却是苦了许念。

许念只觉自己左掌如托有千钧重物,而且越来越沉重;右边却如所托之物品慢慢被人拿走,越来越轻,直到没有。这样一来,虽然有一边的压力没有了,但由于另一边并未退去,而且尚在增加,自己反倒没了一个支撑借力之处。

只见许念的左臂变得越来越弯显然是由于右边全无凭借,而又不能将左臂压力转到右臂来分担一些,因为如若这样,便一定会伤了早已收功全无防备的董天。于是便只好将压力全部承受在左臂,这使得许念已经渐渐感到不支。

就在此时,场中已经有两人在暗怀着鬼胎,都在寻找着时机出手。这两人便是万剑心及管家何飙。

两人均都看到许念已经体力不支,竟然不谋而合,同时出击。有道是英雄所见略同,其实恶人所见也是差不太多。

万剑心挥手打出一枚莲花镖,直直飞向许念脑后;而何飙由于离得较近,自身也没有暗器,便点出一指,击向许念胸口膻中穴。

这一变故突起,许念虽已察觉,但苦于无法闪避,心中也是暗暗着急,暗道:难道我许念今日真的就要命丧自己家中?

而董天见了,也只能是干着急,却想不出任何的办法,因为自己的手掌还粘在许念掌上。

在场众人见到这情景,有的心里已经暗暗担心许念、有的是幸灾乐祸、有的则只是眉角稍扬便毫无表情了。

然而,就算是众人都想去救许念,却也只能是望而兴叹了,因为没人能赶得及。

场中虽无人能救,但场外却是有人可为。

站在门口的东方啸云突然喝道:“救人。”之后,便骤拔身形直飞向董天所站方位。

与此同时,肖冷月弹出两粒黄豆分打万剑心的暗器及何飙的手臂,东方淑一拧人飞向万剑心,宋青书王可心也一同挥剑出击。

肖冷月的两粒黄豆几乎是同时击中各自的目标。

“叮”的一声,之后莲花镖便无力地摔在了地上,犹如一只突然从空中被抽了下来的苍蝇;何飙听到那一声“叮”之后,也突然感到自己击出的右臂一阵酸麻,令得其身形迟钝了一下。

一瞬之后,便是两声惨叫,出自何飙与万剑心。

众人只道许念已必死,可谁知眼皮只一眨,待得再睁开时,已经是另一番景象了。

万剑心已经瞪着双眼,气绝倒地,脖上紧紧地缠着一缕轻纱,轻纱的另一端攥在东方淑的一只玉手之中。

何飙则是右臂被宋青书的剑斩断,左边大腿上也插着一柄王可心的长剑,臂上腿上的鲜血哗哗地淌着。但这一切对何飙似乎并不重要一般,他到现在都还没弄明白自己的手臂是怎么没的、自己的腿上怎么忽然长了柄剑出来,怔怔的没有任何反应,似乎那一直如水一般流淌着的不是他自己的血似的。

东方啸云呢?

众人再一转头,见到东方啸云竟换下了董天,一只手掌抵住许念的右掌之上。

许念本来觉得全无凭借的右边突然传来一股力量,但这力量并不发出,只是如一面墙一般静静的守在那里,支撑着自己。

许念也来不及多想,急忙调吸一下,将左掌之压力转到右掌,之后传到被自己认为是“墙”的东方啸云手掌上。

东方啸云同时也感到有一股力量传来,但并不是打向自己的,对自己并无威胁,于是也并不使力与之相抗,只将其引入脚下的地面。这样一来,其实倒也变成了许念直接将压力转入地面,东方啸云不过只是个通道枢纽罢了。

许念原本由于体力不济而弯曲的手臂慢慢伸直,之后微微一笑,掌力霍然猛吐。

“噔噔噔噔”万无忧竟是被许念震得连退四步,方才拿桩站定,好在并无受伤。

直到此时,许念才有心来环顾了一下自己周围,见到方才袭击自己的两人一死一重伤,而且其中那个活着的竟然还是自己平日最觉忠心的老仆,内心中一阵酸楚,暗道:天啊,这世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实在是太过微妙、太难于言语了怔怔的出了片刻神,忽然想起方才一直支撑着自己的那名高手。急忙回头右顾,便见到了微笑着的东方啸云。

只见东方啸云抱拳道:“许兄可有所损伤么?”仍是微笑着。

许念不知是怎的,见到东方啸云的笑,竟不自觉想到了自己的儿许邵,总觉许邵的性格似乎与此人有些相似。但想法只一闪即过,暗怪自己怎的在此时胡思乱想,竟忘记道谢,急忙抱拳一揖:“哈,多谢这位先生相助,许某感激万分,敢问先生高姓大名?”

“哈哈,太客气啦,许武师。”东方啸云笑答道:“其实要说起来,方才还是许武师凭自己实力获胜,我只是帮你解了这位董兄弟的危难罢了。哈哈哈,至于我的名字么,那就更谈不上什么大名了,说出来天州中还无人知晓呐”

东方啸云前一句许念尚还能够明白,因为他自己也知道,方才这位先生只是为自己支撑了一下身体,而并未助自己丝毫,自己反而因为这样才感激他的。因为天州中高手较技,最忌有人从旁帮助,即便是出于好意。然而这位先生方才只是帮自己救下了董天,并不算帮自己克敌。

可是东方啸云的后半句话,许念却是怎么也不懂了,暗道:瞧他能在我不觉间就可换下董天,同时又着人解了我的围困,不只是他,就是与他同来之人的武功也是不可小觑的,可见其在天州中应有相当的名声。然而他怎说自己的名字无人知晓?或许是人家不愿表露身份吧。

东方啸云见到许念一脸诧异,便道:“许武师,并非我有意隐瞒,实在是我说出也无人知晓。我复姓东方,名啸云。”

许念先是“哦”了一声,看到东方啸云的表情很是诚恳,并无隐瞒之意,便也只得相信。后又忽然想到了另一个名字,猛然怔了一下,仔细端详着东方啸云,口中还不住重复着:“东方啸云,东方啸云,东方……啸云。”

东方啸云当然知道,许念乃是想到了从前天州中由自己扮作的方啸云,但仍是佯装不解道:“许武师,你……可还好么?”

许念这才回过神,知道自己失态,忙赔礼道:“哦,恕罪恕罪,方才在下想到了自己的一个仇人。哈,说来真巧,与先生的名字只差一字。”

东方啸云微笑道:“哦,许武师说的是二十年前的方啸云吧?”

“啊,是,是他。怎么,先生也知道?”许念问道。

东方啸云答道:“当然。虽然我的名字无人知晓,可那方啸云的名字可是众所周知啊,哈哈哈哈。”东方啸云这一笑,其实是有着双重的意思,但除自己,却是无人能有所明白的。

此时许念听到方啸云这名字,不禁又是想到自己的大哥圣儱兆,面上又闪过一丝难过的神色。

这时,方才一直都看呆了的群雄中,忽有人道:“啊哈,看来今天这都是场误会,许武师岂是那种贪名图利之人,岂会靠咱们的财产去至富。依我看,咱们都是被那小人蒙骗了(边说边指着何飙),我看咱们这趟也是白来了,兄弟们,走吧”说话的正是“神虎”孔别离。群雄听了,有不少也都随声附和着,显见孔别离其人也有相当的威信。

又听孔别离道:“许武师,今日我等多有得罪,望你海涵。哦,我看你这劳什的官也不要当了,还是回来做咱们天州中的武师来得自在。要知这些年,没有你们许东方二人,天州中可真是乱了套了。我言语已尽,保重。”说着,一抱拳,转身便走出了会客厅。

孔别离这一走,厅中群雄倒也跟着走了一多半,剩下一些零零散散的,彼此商量了一阵也都逐个散去,最后只余下万无忧、何飙及已经走不了的万剑心。

许念看着散去的群雄,心中不禁又泛起了一种曾经叱咤武道时的感觉,禁不住一阵热血沸腾。

忽听“嗷”的一声如狼之将死般的惨嗥,只见王可心竟将自己的长剑从何飙的大腿中生生抽了出来,然后掏出块手帕,擦干了剑上的血渍,还剑入鞘,问道:“东方伯伯,此人如何处置啊?”

东方啸云道:“这个,就要问许武师了。”

许念方要答话,猛见到一边万剑心的惨状,皱着眉,向东方淑道:“姑……你怎的出手竟不留三分余地啊?”本来他是想唤人家“姑娘”,忽然想到从前在人家面前因为称呼出过大糗,叫到一半竟收了回去,直接改口称“你”。

东方淑温柔地笑道:“许武师,你说我不给这姓万的留余地,但你可知曾有多少少女的一生是毁在他手下的?那时他可曾想到给人家留些余地?我们做事当然有分寸,这姓万的该除,即便不是今天而是日后遇到我也一样要杀。而那何飙是你自己的人,他叛变是你自己家事,我们不便过问,所以留其一条性命。”

许念看了看何飙,怒瞪了一眼,之后又回转过脸道:“那,捉……那个捉奸要捉双,你并未拿住人家的证据,即便是知道他犯过的罪也万不可随意出手啊。”

“唉武师就是武师,我们跟你可不同。”东方淑叹道:“许武师你可知,现今许多花红之地中的姑娘们,有很多都是被这姓万的畜生糟蹋之后,无处可去,才去做的那种事”

“这……”许念迟疑着。

东方淑接着道:“这什么这,这就是证据。许武师,许多事处理的方法不可太过古板,有许多如万剑心这般的人,只要认为该除,就应该毫不考虑地除去。要知,也许就是因为你的一念之仁,日后又会有多少人受苦遭殃”

许念仔细想着东方淑的话,深深叹了一声,道:“是啊,也许你说的是对的。”

此时万无忧忽开口道:“姓许的,我万无忧曾经出道时就发过逝,谁若能让我佩服,我便跟其一生做他的兄弟、手下。从前是圣大哥最让我佩服。方才我见你说什么也不肯将我的掌力转到另一边,怕伤到自己的弟兄,直到这位东方先生出现你才将我震退,却也不曾伤我。我万无忧今日是服了,日后做牛做马跟着你便是。不过我有言在先,我说过只认圣大哥一人做大哥,此话已说出,虽然圣大哥已经不在了,但我也不能改口。所以,我就不能叫你大哥,叫你主人好了。而且,日后若让我见到你做了什么不齿于天下的事,就算我武功与你天差地远我也要跟你一拼。”

话一说完,许念不禁暗笑,此人当真是憨厚得可爱。东方啸云等人听了,也觉万无忧乃是个可爱的性情中人,也都存了结交之心。

当下,东方啸云笑道:“我看,你也不用给许武师做什么奴仆牛马,日后咱们都是朋友相称,肝胆相照便是了。啊,哈哈哈哈。”

许念附和道:“是啊,东方先生说的是。况且,你既是我大哥的兄弟,那便是我的兄弟,岂能再做我奴仆?”

万无忧面现笑容道:“这,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哈哈哈哈。”他答应得倒也真快。

之后许念才转头向何飙道:“贺飘啊贺飘,你我主仆十几年,我都未曾唤过你这本名,乃是望你痛改前非。不想,你到头来仍是看不破这利之一字啊。”

“啊?”万无忧惊奇道:“你、你就是从前那个劫镖无数的‘狂风大盗’贺飘?”

何飙虽然仍是伤重倒地,但由于忽听到自己从前的名字,立时又现出一脸傲气:“不错,正是你家爷爷。”

“你”万无忧刚要发作,被许念拦住。

贺飘冷哼了声,说道:“许武师,我贺飘虽杀人无数作恶多端,但我也明白道理,明白人与人是有感情的,特别是相处久了。我今天对你做出此事,自觉已无面目见人。许武师,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啊,老奴我……不能再服侍你了。”说完,张了张嘴,似乎还要再说些什么,但终是未说出口。之后,竟是一咬舌根,当场自绝了。

众人哪曾想到贺飘竟说死便死,倒也真是条汉。

许念看着一屋狼藉,还有地上的尸体,不禁又是一阵惘然。不过,也正是因为今天这一闹,使得许念又做回了从前的许云天,这都是后话。

大厅又恢复了往日的宽敞、明亮、整洁、气派。

几人在厅中分宾主落座,下人端上了上好的铁观音,热气腾腾清香扑鼻。

东方啸云呷一口,品一下,然后再呷一口,再品。慢慢地感受着浓茶的味道,不久竟觉得自己也已经溶入到这香茗之中。

许念看着东方啸云,笑道:“怎么?先生也懂茶?”

东方啸云放下茶杯,一边的侍从忙上前又将杯斟满,东方啸云点头表示谢意,之后看着许念道:“哪里,谈不上懂与不懂,只是知道什么样的茶好喝,喝好茶应以什么样的心情去喝罢了。”

许念点点头,知道东方啸云还有后话,便继续听着。

东方啸云接着道:“这正如武功,无论是名门正派还是旁门左道,只要他的武功能够助人,那就是好的武功。如若只去害人,那就算是弥勒的武功也不能算是好的。”

许念听后略有所思,但仍未开口。

“这又如做人。”开口的仍是东方啸云:“不能只看其身处在名门或是邪派,只要其做的事是对的,不论正邪都是值得称颂的。”

“不错。”说话的是万无忧:“正如当年的东方大哥,虽然他名为盗,但是却侠名远播。”

许念笑着,又是点点头,忽对东方啸云道:“先生方才的那些话似乎另有所指。”

“哈哈。”东方啸云又再品了一口茶,说道:“不知许武师对方啸云其人如何看法?”

许念猛听到“方啸云”表情先是一僵,接着很是愤怒道:“哼,我一定会找到他的。”

东方啸云又道:“我是问,许武师你对他这人是如何看的?请一定要客观。”

“这……”许念迟疑了一会儿,道:“我觉得他人似乎并不很坏,至少我从未听过他做过什么大恶事。但我就是不明白,他为何要杀我大哥?”

东方淑忽然道:“你怎么就如此肯定是方啸云所为呢?我记得曾经我就跟你说过,你的想法不一定是对的。”

“可那天除了他,还有谁能比他的可能性还大?”许念显得有些激动。

东方淑却很平静的道:“当然有,有一个。”

许念一听,当然很想知道:“谁?是谁?”

东方淑眨着眼,也如东方啸云般品了口茶,仍很平静的道:“你,你比方啸云的可能性大得多。”

“我?怎么你……”许念话未说完,东方淑接道:“但是却没人怀疑过你,除了方才万俟大哥。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会认为是方啸云下的手,却不是你?你可知道么?”

许念很茫然地摇着头。

东方淑道:“就是因为你的名声。”

“我的名声?”

“不错,就是你的名声。因为你的名声比方啸云好得多,所以如若一定要在你两人间找个凶手的话,那就只能是方啸云。”这句是东方啸云说的。

许念低着头,沉默了许久,长叹道:“也许吧,也许我又错了。”

东方淑道:“你就是错了,错了二十年。本来我早就跟你说过,圣儱兆绝不是方啸云杀的。”

“那是谁?你可知道?”许念的语气里有着几分询问,也有着几分反驳。

“是我。”东方啸云冷冷的道:“是我杀了圣儱兆。”语气竟似乎像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一般。

在座的,除了东方淑,其余人都是惊了、愣了、傻了。

“你?”许念似乎有些不信。

东方啸云道:“不错,是我。那日,在你奔出树林之后,我便下了手。”

许念忽然疾冲了过去,猛地揪住了东方啸云的衣领,在这一刻,他激动得竟忘了动用武功,只是如同一名普通人般,准备在东方啸云的面上狠狠捶上一拳,口里还吼道:“你就是方啸云”

东方啸云在许念的拳头将要触及自己鼻尖时,将其阻止了,只用了一句话,许念就暂时不动了:“我并不是方啸云。”

许念很不明白这句话,右拳停在空中,左手仍抓着东方啸云的衣领,重复着东方啸云的话问道:“你不是方啸云?”

东方啸云缓缓的将自己领上的那只手移了开去,许念也并未做何反应。只听东方啸云道:“我曾经是,在圣儱兆死之前是。但是,当杀圣儱兆的那一时刻,我便不再是方啸云了。而且,在那一刻,我杀的也已不再是圣儱兆了。”

许念慢慢放下了他的拳头,一脸茫然道:“你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怎么你说的我全不明白?”

东方啸云摇摇头:“唉,其实,那个时候开始,这世上就已经不再有什么圣儱兆和方啸云了。那时,只是东方啸云杀了东方清。”

“什么?你说……你说什么东方清?”许念问道。

东方啸云又叹口气,伸手示意许念先坐下:“许武师,还是……让我从头给你说起吧。”

许念将信将疑地坐回了椅上。

东方啸云端起茶杯,这回是一口便将杯中的水喝干,就连茶根也一起吞下,一旁的侍从见了,举着壶不知是加水好还是不加好,好在东方啸云挥手示意不用了。

东方啸云舔舔嘴唇上的水渍,终于说道:“许武师,不瞒你说,我虽然在武道上无甚名气,但我的父亲却是大大有名的。”

许念不明白他为何将话题转到这里。

“我的父亲名东方无名。”东方啸云说这个名字的时候显得很尊敬。

许念听了虎躯一震,道:“什……什么?你父亲是东方无名?那,那你是魔…本要说“魔教”,但颇觉不妥。

东方啸云点头道:“不错,我是魔教中人,就连东方清,你大哥圣儱兆曾经也是魔教中人。”

“什么?”“你胡说”第一句是许念,非常惊讶;第二句是万无忧,非常愤怒。

东方啸云瞟了一眼万无忧,后又接着道:“是真的,我没必要跟你们闹着玩。”

许念与万无忧相视了一眼。

东方啸云:“我、东方清还有东方淑(回顾了一下东方淑),都是你们所谓的魔教中人。”

许念看着东方淑道:“你也姓东方?”

东方淑低着头,默默地道:“是,我也姓东方,是东方清同父异母的妹妹,只是年两比只小上了许多,这也不很稀罕。”

许念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右手抚着额头,自言自语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东方啸云道:“这只是我们在三千年前那场与正派中人的大战之后所想出的一种生存下来的方法,因为你们这些正派人士们根本没打算让我们活下来。”

许念恨声道:“那只因你们作恶太多,理应有此报应。”

东方啸云驳道:“就算我们有过错,不可宽恕,那么难道就要斩草除根,连尚未成年的幼童也不放过么?”

“什么?”许念问道。

东方啸云似乎也有些激动:“要知,当时有多少教众那些无辜的妻儿女们也一同被你们这帮所谓名门正派的人士们所杀害当时若不是我侥幸逃出,那些人又错将我的一名书童认作是我,那么也就不会有后来的这些事了。”

许念听得已有些震惊,他还是头一次听到有正派人士做出这些不齿的行为。

只听许念追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请你说清楚些。”

东方啸云点点头,说道:“其实这还都是原自那时天州中的领袖,华海山。这伪君败在我父亲手下之后,我父亲一念之仁并未杀他,只费去他武功。谁知,这老小竟不知感激,居然买通了我教中的护法,然后又以书信请得各大门派联袂攻打我教。我教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他们里应外合攻了个措手不及,伤亡惨重。最终,我父亲也因不忍见到灭教之灾而自残身亡。而我,却是被那****教仅存的一名长老东方清,也就是日后你的那位大你许多的大哥圣儱兆所救,方得以保住性命。可是这一切之罪魁祸首华海山从那天各大派围攻我教之时便没曾再露过一面了。”

许念、万无忧均是头一回听到这场大战真正发起的原因,不禁惊叹不已。

忽然许念厉声问道:“既然我大哥救了你,那你为何还要杀他?”

东方啸云眼中泛着泪花,叹道:“这也都是东方长老的主意。自从我们逃出来之后,东方长老便协助我重新整顿武神教,当然这一切都是秘密进行的。我们的一个目的是要复教,然而还有个目的就是找出两个人,一个便是那伪君华海山,另一个就是那叛徒。后来,我们得知那华海山自知作孽太多,不敢再在世上抛头露面,最后竟是悲惨的终老深山。也就作罢了;但那叛徒却是始终未曾查到下落。”

我等久查不到,东方长老便想到了要化身当朝皇帝,在武道上多结交朋友,来查那人,我为了帮助东方长老同时也为了掩饰身份,便也化身为一武道人士,这便是后来人们所知道的圣儱兆与方啸云。工夫不负有心人,经过多年的明察暗访,终于查得那叛徒的下落,只是那时候此人已经是天州中一相当有身份之人,而且我们又不能完全确定是否是他。于是,东方长老便想到一条引出这叛徒的计策。这便是你们俩的那次决斗。”

“东方长老故意约你决斗,一是因着要诱出那叛徒,二也是因着你那时的名声与武功都足够帮我们完成这次计划。而我所化身的方啸云则是装作无意中得知此事,与另外两位一同去观战的,然而我却是这次计划中的一环。在你两人比斗过程中,那叛徒也在暗中,而且一定已经看出圣儱兆便是当年与他一起的武神教的兄弟,然而那时他只道我教的大权已由东方长老所掌控,却不知我这少教主的存在。之后我出手杀东方长老,但却并未当场将他致死也是东方长老这计划的一节,这都是为了最后能再见到你。”

许念忽道:“啊?见到我?”

“是,见到你。本来用不着如此费事,我一直躲在暗处观看你二人决斗并寻找出手的机会。可谁知万没料到林外也出事了,你便自个跑出去了。于是我也就只好将东方长老一掌震成重伤,然后让他在那里等你回来。唉,那段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时候,也真够他受的了。”东方啸云道。

许念又问道:“那为什么一定要等到我呢?”

东方啸云答:“为了与你结拜,认你做他的兄弟。”

“什么?”许念惊道:“难道我两人的结拜也是这计划的一部分?”

东方啸云无奈道:“是。只有你两人做了兄弟,你才有可能接受圣儱兆所有的遗物。”

许念忙道:“可事实上,大哥除了托付给我儿外,并没有给我任何东西啊。”

东方啸云点头表示知道,接着道:“可那叛徒却不会这么想,他只会以为东方长老将孩托付给你时所说的话,是在告诉你一批财宝的下落。其实,他哪知道,那些用于支撑我教生存的财富根本就是除我本人无人知晓的。”

许念道:“那么说,你们这么大费周章的,就是为了引出那人,并让其将注意力放在我身上?”

东方啸云:“不错,便是如此。”

许念忽然站了起来:“那为何要将南剑道长卷近来?”

东方啸云叹道:“我们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这一点,这纯属是意料之外,而且也并不是我出的手。”

“那是谁?”许念仍是站着:“是那叛徒?是智天大师所说的蒙面人?”

东方啸云犹豫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别的,但最终还是没说,只道:“也许是,也许不是。”

许念又问道:“那么……邵儿……”

“邵儿?”东方啸云忽反应过来:“哦,你是说那孩,是圣儱兆长老的儿,但是他希望以后假借我的名义,做我的儿,我也希望补偿圣儱兆长老,让那孩继承武神教。”

许念如被人打了一拳似的,“咚”坐了下去,怔怔的出着神。

万无忧一直只是听着,此时突问道:“那么你所说那叛徒到底是谁?”

东方啸云顿了顿,道:“本来我道那叛徒从那日起便会盯上你许武师,这样我们便能真的确定是他,好揪他出来。可谁知他倒真聪明,那以后竟没再有所行动,没露任何马脚,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只好等下去。至于他到底是谁,由于他现在的身份太不普通,我怕说出会影响及广,在我没有真正确定之前,还是要保密的。”

许念忽然仰天长叹:“唉,正派邪教,到底孰错孰对,到底孰善孰恶呀?”

许邵醒来时,睁眼看到一间布置很是秀雅的房间,而自己躺在一张好软好软的床上,盖在自己身上的锦被还有阵阵幽香。之后,又用手慢慢抚摸着先头被打的胸口,已经不知被谁用布带包得很是妥帖了,而且也已不再疼痛。

许邵很是奇怪,暗道:这是哪里?难不成,我已经死了,来到了天上?不会不会,如若真死了,也就不用再包这胸口的伤了。哈,许邵啊许邵,别瞎想了。想到这里,自己不禁也笑了一下,当下便想用另外一只没有抚在胸口上的手来敲自己的脑袋。

谁知,许邵一抽竟没抽动,这才感觉到有个什么东西压在自己的右手上。许邵暗道了声“奇怪”,忙将躺在枕头上的头抬起些,去看看到底压着自己的是个啥。

许邵这一看,竟是差点乐翻了过去。

你道他看到什么?他看到了自己最想见到的人。

只见鬼娇坐在一只床边的矮凳上,而上身却伏在床沿上,小脑袋正好枕在了许邵的那只右手上。

许邵看了一眼,忙又把头枕回了枕头上,笑着自语道:“哎哟,谢天谢地,这可千万别是在做梦。”

鬼娇似乎并未睡熟,听到许邵说话,立时抬起了头,一张睡得红扑扑的俏脸便映入了许邵的视线。

许邵见到鬼娇醒了,反倒不知该怎么办好,只是一个劲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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