芩奴腰间的衣服已经被打成了碎片,黏在皮肉上,血肉模糊,饶是凤栖桐作为善尽猎人也见惯了血腥的场面,也还是忍不住心疼,即便这样,先前挨板子的时候,她也没哼一声。
就是这样铁骨铮铮的老妇人,是这个世界里,第一个对她像家人般无私付出了关心。
“芩姨,你为什么不反抗呢?”凤栖桐将芩奴轻轻扶了起来,小声斥责的问。
芩奴因为疼痛,额头上汗水滚落而下,她轻轻摇了摇头,小声的答,“少爷,芩奴不是一个人,芩奴是能逃,可是芩奴逃了,谁来照顾少爷您……”
“芩姨……”凤栖桐不是个感性的人,却依旧忍不住鼻头一酸,再抬起头时,眼中的怒火烧得旺盛。
忠义候被她这样的眼神吓了一跳,可今天却不是那夜,这青天白日里,他才是这忠义侯府的天!
“小畜生!收起你那种眼神,今天我就要教教你规矩,别以为你是先皇册封的小侯爷我就不敢动你,老子教儿子,那是天经地义的事!”忠义候早就因为上次的事情耿耿于怀,今天又抓住这一的机会,虽不至于要了凤栖桐的命,可是却依旧不肯放过教训他一顿的机会。
面对他叫嚣,凤栖桐仰头笑了,她不慌不忙的走进凉亭里,站在忠义候的面前,与他面对面对视,然后,他抬起手指着房门的方向,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说道:“我说,你可以打我试试啊?今天,我凤栖桐身上哪怕出现了一丝伤痕,我明天就敲锣打鼓到街上去讲故事,不讲别的,就说我这小侯爷不举,媳妇却怀有身孕的事!你叫我回来,不就是为了掩饰你们的丑行吗?”
“你以为你说出去就有人信?”忠义候眯起眼睛,双手背在身后,拳头却紧紧握住。
凤栖桐冷哼一声,“口说无凭,的确不会有人信,可是如果我去逛窑子被瑶姐传出去的消息呢?到时候,也许不会有人往你身上想,可是你那小美人儿就保不住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对,该说是我的弟弟,又还能平安生下来?”
“小杂种!你敢!”忠义候咬牙切除的怒吼,吼完之后才反应过来院子里人多,又赶紧压低了声音,“你以为你一个废物和我有讨价还价的资格?”
“哦?”凤栖桐勾起嘴角一笑,道:“如果我是废物,那你为何不敢动我?如果你觉得我是废物,那我们就试试,看看我一个废物能不能让这忠义侯府全部人下地狱!你别忘了,我是小侯爷,和这忠义侯府是一条船上的,也许我不能让忠义侯府兴荣,但是同归于尽,还是做得到的!”
唯一一个先皇册封的小侯爷,如果做些十恶不赦的事,到时候牵连上忠义侯府是必然的事。
“你……”忠义候久久说不出话,眼前的人,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用玉石俱焚的勇气来谈条件,绝不是以前那个废物能做出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