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峰回过头来,望着躺在地上的雀老,心情极为沉重。
若不是雀老,自己不会学习法术,为族人们报仇的机会更是渺茫。
想到雀老不厌其烦的教导,如同在昨天一样,田峰鼻子一酸,立刻又将雀老的尸身抱了起来。
“雀老,是我不对,如果我能早些发觉,也不会让你惨遭毒手。”田峰把头埋得很低,声音近乎呜咽。
“不过你放心。”田峰又道:“我就算是找遍天涯海角,也要找到那道黑影,为你报仇。”
田峰抬起来,眼里布满血丝,放出一道红光,神色间满是愤恨。
看着田峰的眼睛,公玉琴儿心里一惊,他眼中放出的红光,和那道黑影有些相似。
“啾...啾...啾!”
正在这时,黄灵雀突然叫了起来,叫声极为急切,似乎在为雀老的惨死,发出阵阵哀鸣。
听到黄灵雀的叫声,田峰心里很不好受,伸手去抚摸黄灵雀,却被黄灵雀狠狠的啄了一下。
“灵雀?”田峰不知道灵雀为什么会这样,手指被灵雀啄破,留下一个米粒大小的血印。
灵雀啄完田峰,突然抖动着全身的羽毛,嘶声鸣叫起来,小巧玲珑的眼睛,仇视一般的望着田峰,哀鸣声不绝于耳。
灵雀的抖起全身的羽毛,身体似乎瞬间大了一倍,突然飞到高空,箭一般的急射而下,撞到石壁之上,血滴四溅,印出一朵血色的红花。
“灵雀。”公玉琴儿见状,也突然叫了出来,但灵雀已经毙命,和雀老躺在一起,一动不动。
“没想到灵雀和雀老,感情这样深厚。”田峰拾起灵雀,手上立刻沾满血迹,心中对灵雀非常敬佩。
田峰把灵雀小心翼翼的放到雀老身旁,却见雀老双目含笑,死不瞑目,面色依然端详。
“等等!”田峰似乎想到了什么。
“雀老临死前,为什么脸上还带着微笑?灵雀刚才为什么仇视的看着我?”
“那道黑影到底是谁?为什么害死雀老?”田峰突然想到了很多问题,很不合常理。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联系?”想了好久,田峰也想不明白,不停的挠头,心情有些烦躁。
“那道黑影,有两种可能。”正在田峰一筹莫展之时,怀里的复血石中,突然传出老头的声音。
田峰闻言,立刻从坏中取出复血石,捧在手中,问老头道:“有哪两种可能?”语气非常急切。
老头静静的躺在复血石底,翘起二郎腿,指着地上的雀老,仔细分析道:“那黑影也是一道空灵体,这老头死前,脸上还带着微笑,可见那黑影是变成了你的模样,才使这老头毫无防备,被吸干了血。”
“灵雀仇视的望着我,是以为我害死了雀老?”田峰觉得老头的分析很有道理。
老头闻言,继续说道:“世间的空灵体,能变成你的模样,只有两种,一种叫做魇,一种叫做魔。”
“魇由天地戾气所化,不受受法术控制,只有强大的体魄可以将他降服。”
“体魄?”田峰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有些不明所以。
复血石中的老头点了点头,向田峰解释道:“人有三魂七魄,第一种魄称为体魄,决定着人的生息,体魄只要离开人体,人就会丧失行动能力。”
田峰闻言急道:“那怎样才能用体魄去降服魇。”
老头得意的道:“御龙诀中有锻造灵魂,锤炼体魄的方法,只是你现在的法量,恐怕还学不到这一层。”
“说了等于没说。”田峰没好气的道:“那什么是魔?”
老头闻言,略微有些迟疑,缓缓的道:“第二种,是你的心魔,是你吸干了这老头的血。”
“我怎么会害死雀老?”田峰大吃一惊,怎么也不相信老头的话。
“田峰哥哥不会这样的。”一旁的公玉琴儿同样说道。
老头继续说道:“你修炼了血炼诀,血炼诀会激发你的血性,最后会变成魔性,从你修炼血炼诀的那一天起,你的心魔就已经产生了。”
“不可能。”田峰始终不敢相信老头的话,怀疑的说道:“雀老说浴血修炼很凶险,却没告诉我会产生心魔。”
老头闻言,指着地上躺着的雀老道:“这老头才活了几百年?他知道什么?”
见田峰始终不相信自己,老头又道:“浴血老儿创立了血炼诀,又被我打败,封印在黑暗墓地中,这世上除了他,恐怕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血炼诀。”
“你一定在骗我。”田峰始终不相信老头说的第二种可能,是自己害了雀老,但老头的分析又不无道理,容不得自己怀疑。
见田峰情绪激动,老头又道:“心魔与你同生,你杀不了它,它也杀不了你,但如果是魇盯上你,把你当作目标,你的麻烦就大了。”
“什么麻烦?”田峰回过神来,问老头道。
“我当年就是因为魇,才误入幻界,所以有了后来的事。”
说到这里,老头语气有些震颤,想起以前的往事,仍是心有余悸。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田峰继续发问。
“获取法量,抓紧时间修炼御龙诀,尽快练出体魄,降服魇。”老头不假思索,直接说了出来。
“获取法量?”一旁的公玉琴儿突然问道。
“琴儿和我想的一样?”田峰望向公玉琴儿,只见她也正望着复血石中的老头,全神贯注,全然没有发现自己正望着她。
“五灵山是法术修炼圣地,也是天下法器汇聚之地。”老头缓缓的道:“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夺取五灵山的镇山之宝,长者之刃。”
“五灵山在哪?什么是长者之刃?”老头总是提一些新的东西,田峰已经习惯了,毕竟自己对法术的认知,比不上老头千万分之一。
“从这里一路向西,大约五万里,有一座云山,飘在云海之中,就叫五灵山。”
“五灵山巍峨耸立,一把通天巨刃横贯其中,穿透山体,叫做长者之刃,是五灵山的镇山之宝,也是山体飘在云海间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