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您高寿啊?”宫澜上前行礼,确实从华清王爷脸上看不出岁月的痕迹,实在与她想象中是天壤之别。跟着华清王爷混总好过燕承瑞这半疯的人类,不过这两个都很极端,她只能退而求其次。
“而立之年。”
三十岁?难怪看不出老。宫澜无语地鄙视这华清王爷,三十岁也能被成为老道士?不过细算古人活个五六十好像很了不起了,像自己祖父那样高寿的确实不多,老爷子其实也只有六十岁,但已经到了拄拐杖的年纪,也不算保养的好。宫澜要不要告诉他其实自己的灵魂也快三十了,但是还是十三岁的模样哦~小小得意一下。“咳,王爷,殿下,我其实还有事,现在距离晚宴的时间也不早了,我们是否该准备一下出发?”
“切,不领情是吧,算了,反正我的徒弟应该在晚宴等我呢,有缘自会再见,走喽~”
看着一脸挫败,灰头土脸的燕承瑞,宫澜其实挺不好意思的,若知道自己脱口而出的话这么狠,是绝对不会乱说的。“抱歉,我不知道会应验。”她只是不知道会这么快应验,起码也要等她走了再说嘛。
“楚宫澜,我不管你是何方妖孽,真应该让我二叔把你给收走,最好收进炼丹炉烤一下。”
说起烤,宫澜摸了摸自己饿瘪的肚子,今天一整天都没好好吃东西了,好想吃烤鸭,虽然带着面具,可是燕承瑞已经从孔里看到她真真切切饥饿的眼神,诱惑道:“想吃啊?”
“嗯。”她乖巧的点点头,“想吃酥香的烤鸭,炸鸡,还有啤酒,哈~那炎炎的夏日该多爽。最好再有一把摇椅,坐在阴凉处,吃着棒冰,想想都醉了。”可是这些现在都离宫澜好遥远,她已经沉醉在自己的幻想当中。燕承瑞更是听得糊里糊涂,屁酒是什么?棒冰又是什么?
“说了你也不懂,走吧,快点帮你解决了这些事,我还要换回自己的衣服,不然我舅父找不到我该着急的。”
“你舅父那我已经找人安排了。”燕承瑞说道,他办事还会不考虑到这些?他不敢多嘴,也不会多嘴,只要宫家人不闹事,我保你安全。而且你乖乖听我,还能帮你整治一下宫家和厚家。诶,不用谢我,本殿下向来喜欢给人难堪。”燕承瑞嘴上是这么说,可是心底却渐渐涌出对宫澜的心疼,厚江在朝中的势力逐渐庞大,是时候该给他个下马威了。
华清王爷走在他们前面入场,宫澜跟随着三皇子也是进出自由。这晚宴就是百官宴,这场景绝不是电视里的特效能够表达的,她难以压制心中的兴奋,手已经不自觉拉着三皇子的衣角,尽量压低声音:“艾玛!活的,都是活的!终于见着活的了!”
燕承瑞鄙夷地甩开她的手,这丫头这会儿怎么这么不淡定,太丢他的脸了。忽然他压低声音,“快行礼,大公主来了。”
“参见大公主。”
燕承欢匆匆扫了一眼宫澜,这些人她自然都不在意,她还是比较关心燕承瑞今日的穿着打扮,和准备的礼物。一上前便是交代燕承瑞:“总是没大没小的,今日可别淘气。”
“大姐,我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放心我自由安排。对了我命人打造了一枚小镜子,不知大姐可喜欢。”燕承瑞摆摆手,后面的立马有人递上刚刚宫澜随口说的镜子,只是没想到一瞬间的功夫,他已经让人打造出来了。
模子什么的也许早有成品,可是这只是自己随口说说的配方难道真的成功了?
承欢公主结果那没精致小巧的镜子,显示不屑,以为这小子又拿东西忽悠她,随即便是倒吸一口气,脸上浮出惊喜:“你成功了!真的打造出西域相传的宝镜了!天哪,看里面的人真真切切的!简直难以置信!”
“大姐喜欢就好,只希望到时候不露声色地掏出来便是,我可不想让西域的人以为我大燕国还把这种镜子当宝贝,而且我们还要宣传处大至官员小至百姓都能用得上,他们口中的宝镜,在我大燕国根本不算稀奇。”
宫澜其实是佩服燕承瑞的心机,城府深,但不坏。一切只不过是为了维护国家的利益。她好歹也算是大燕国的子民,出出力也是应该的。
大公主走后,宫澜小生嘀咕一句:“原来你早就开始绸缪做镜子了,我说怎么那么快。”
“当然也是你一番话提点了我。我就命人这么去做了。本来也成功过,却是一瞬即逝,不知道哪个环节出错了。好了,随我入座吧,除了大姐,也没人会再客套与我打招呼了,烦死这些理解了。”燕承瑞忽然气愤地提袍入座,身上那些繁重不凡的挂坠发出党龄当啷的声音,相比宫澜身上简单的流苏和那柄软剑,真是太轻松了。她安安分分坐在他身旁,扫视身后都是按照身份的排列入座。天哪,楚天云都不知道消失在那个角落了。就连宫儒也是见不着人影。
“那些是妃子吗?”
“没错。”
“怎么没看到我姨母?”按身份,她姨母也是贵妃,可以出入这种场合,为何没有出现?
燕承瑞犹豫着该不该告诉她,湘妃从来不出席这等场合,身子也吃不消。怎么楚宫澜对这些事都不清楚的吗?宫澜随即就发现自己多嘴了,故作哀怜:“我被宫家在废弃的古宅里困了十三年,所以对楚家的事一无所知。”
“噢。”燕承瑞虽然怀疑,但也觉得合情合理,和亦左亦右得来的消息一样,只是他还会暗中观察她的一举一动。“饿的话先吃吧。”
“当——当——当——”好听的鼓乐声奏起,一群舞女翩翩从幕后有秩序出现,一个个婀娜多姿地跳跃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她们身上,根本无人知晓有一个带着面具的小人正在狂吃桌上的糕点。
“天哪,我以前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不行,我得多吃点,只怕以后都没机会了。”其实宫澜都不知道自己吃的是什么,燕承瑞倒是好笑地托腮看她吃相,都无心看人跳舞了,要知道这些以前都是他最爱。“吃慢点,喝点茶水。”
“谢谢,谢谢!”宫澜塞得满嘴都是,根本顾及不到一个皇子居然递水给她,“嗝~~~好饱。”她满足地长舒一口气,“有生以来吃的最爽的一次。”
殊不知,在远处已经有人观察到了他们,在如此场合下还这副吃相,着实让这几个眼尖的觉得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