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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山脚有座安宁村

山间平地处的一普通茅草屋前,一个身穿黑甲,戴着狰狞铁制面具的人低头单膝跪在一男子身前。

“茅草屋内没有任何线索么?”站立的男子的穿着与黑铁面具人一致,却戴着一副白银面具。

“禀告白银首领,经排查,屋内都是些寻常物品。不过,在茅草屋内的地面上发现了许多珍稀木材与矿石的碎屑。”黑铁面具男的语气带着丝丝邀功的意味。

“珍稀木材和矿石碎屑?可是附近山脉所产?”白银面具男子用有些尖锐的声音的问道。

“只有少数为附近山脉产出,而大部分材料为巴蜀古国所独有。”黑铁面具男子听后,更是有些兴奋地答道。

白银面具男子陷入了短暂的思索,并未再询问。

“巴蜀古国?木材和矿石?哈哈,终于找到你的线索了。当年我亲手诛杀的偃师可不少,现在该轮到你了。”白银面具男子的笑声里充满着怪异,不似寻常男子的声音。

“传令下去。全速召回在孤竹城待命的黑铁煞卫。待他们到达此地后,将此处山脉一一排除,不可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诺!”黑铁面具人应声而答,随后离去。

“希望,这次能够帮娘娘剔除这根心里的恶刺。她便能快乐无忧了。”白银面具男子喃喃自语道,那双原本冰冷的眼眸里,竟充满了似水的温柔。

......

“唧唧”,朦朦胧胧中,莫闲听到了几声鸡叫。慢慢睁开惺忪的睡眼,天已亮,小黑正站在他的胸前。说来也奇怪,昨晚肚皮还圆圆鼓鼓的小黑,今天就恢复了巴掌大小。不过,它也隐隐约约大了一些。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心,小黑不停地在他胸前重重地上下跳着、闹着,整只鸡散发出一股报复成功的喜悦。

彻底清醒过来的莫闲额头直冒黑线,小黑还真是个腹黑的家伙,咬他不说还吃他的,完事后,就马上在捣鼓着小动作。简直就是只......熊小鸡。

莫闲有些不客气地一手抓住小黑,小黑自然不从,奋力挣扎着。“再不听话,就不给你吃的了。”在莫闲恶狠狠地威胁下,小黑只能弱弱地“唧唧”几声以示不满,倒是不再挣扎了。毕竟,在小黑的世界里,天大地大,烤肉最大。

莫闲恍然想起小黑的伤,连忙又仔细检查了下,发现小黑右爪上结的疤已经脱落了。若不是看到淡淡的疤痕,莫闲还以为昨晚看错了。小黑的恢复能力还是蛮强的,看来不是个普通的家伙,最起码.....是只不普通的小肥鸡。

莫闲暗暗地诋毁着小黑,将它揣进衣襟内,让它露出一个头,便开始打量四周坏境。

此处是一个幽深的“U”型大峡谷,有个不太大的水潭,却因地势低平而积聚了不少水。看到这儿,莫闲不禁感到庆幸,还好是掉进水潭里,不然,也就没有后来了。

望着数十米高的峭壁,爬上去走原路是绝无可能。莫闲收拾好那个小包袱后,再把完整的大兽皮包着象牙虎齿、剩余的烤肉和小包袱,开始顺着峡谷寻路。走了许久,一路上除了奇岩怪石外,也就只有稀稀拉拉的枯草了。也不知道小黑是不是昨晚吃得太撑,还是莫闲怀里很舒适,总之,一路上小黑都在美美地睡着。莫闲低头瞄了一眼怀中安详睡着的小黑,心里有些无语,也有些高兴。

就这样,一个少年独自在崎岖山路上行走着。

又是一段上坡路,莫闲茫无目的地走着,越来越疲乏。这已经是赶路的第三天早上了。口干舌燥的莫闲此时疲惫不堪,在第二天中午,食物水源就已经消耗完毕,加上一路上没有任何补给,莫闲已到了极限了。

但是,他不能停下。他深知,若是此刻一松懈,或许,将再也走不动了。也不知何时,小黑已经醒了。露着小半个脑袋的它,看着莫闲下巴,感受着他越发沉重的喘息声,也不闹腾,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个疲惫至极却不肯放弃的少年郎。

又走了一会儿,莫闲疲倦得无力抬脚,一不小心,他被一块石头磕碰到了脚。

在快倒下的瞬间,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尽可能地控制着身体,他担心向前跌倒会伤到胸前的小黑。

“嘭!”,莫闲终究还是没有力气完全转动身体,他整个人侧着倒在细石路上。“唧唧!”,小黑带着几分焦急的声音响了起来。莫闲听到小黑的叫声,松了口气后便昏了过去......

在莫闲昏倒在地时,那名白衣女子不知从何处出现,来到莫闲身旁,有些怜惜地轻抚莫闲疲惫到有些发白的脸庞,轻声说道:“闲儿,这次,娘亲真得要离开了,要去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临别之际,看到闲儿所为,娘亲就放心了。闲儿,你真的长大了。”语毕,看了一眼警惕而又迷惑的小黑,似要张开那小小的翅膀护住莫闲,可不知为何,小黑却又一动不动的,一抹温柔的微笑出现在她嘴角。白衣女子又是不舍地看了莫闲一眼,悄然离去。

白衣女子刚离去,小黑又发现恢复了往日里的轻松,能随意动弹,不禁有些疑惑地叫了几声。

......

“闲儿,你长大了,懂得去守护了。”一白衣女子,坐在一张旧木桌旁,笑着称赞冲进茅草屋的少年郎。

“娘亲,你回来啦,你为何不辞而别,是不要闲儿了么?”少年郎害怕再失去他的娘亲,急忙扑进白衣女子的怀中。白衣女子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摩挲少年郎清秀的脸庞。突然,刚刚他还紧紧抱住白衣女子,一下子消失的。他的娘亲并未坐在茅草屋内。少年郎心里害怕极了,大喊起来:“娘亲,你去哪儿了?”

“娘亲。”莫闲突然睁开眼,一下子起了身。以手揉着疼痛的脑袋,顿时明白,原来,那不过是个梦罢了。莫闲皱着眉头,环视着四周。只见他正躺在一木床上,这个简陋的的小屋内,除了一张木床,只剩下一小桌一小椅。不过,整个小屋却收拾的十分干净、整洁。

莫闲弄不清楚情况,摇了摇头,再清醒了下头脑,方下床推开了门。

视线内,竹篱密密,木屋重重。抬头远眺,此处前临河滩,背衬青山,显得清秀幽静。原来他在一个不知名的古村落。

“少年郎,你醒啦。”一个拄拐杖的慈祥老人温和地问到。老人家端来了碗水,莫闲像久旱逢甘霖似的喝了个够,浑身又增添了力量。喝完水的莫闲,忙问道:“老爷爷,是哪里?”

“安宁村,一座偏远的山脚小村落。”老人缓缓的回答道。一番交谈后,莫闲终于弄清楚了情况。原来,这老人便是这安宁村的村长。那日,莫闲疲惫不堪而昏倒在地。被安宁村上山打猎的李猎户瞧见并救了回来。莫闲只是因为力竭而昏睡过去,在村民悉心照料下,休息了一天就醒了。而莫闲不知道的是,他之所以能得救,完全是赖于他娘亲施展手段将李猎户引致峡谷附近。

莫闲感概着自己的运气的同时,忽然感觉好像遗忘了什么。“咕噜”莫闲的肚子开始表示不满,他只好有些不好意思地问:“老爷爷,有吃的么?”

老村长笑着说:“山野之处,美味佳肴没有,能填饱肚子的东西倒是不少。”莫闲笑着挠挠头,突然想到了什么。吃的,吃的,我说说刚刚好像忘了什么,小黑呢?怎么我醒了这么久都没见过它,不会是什么意外吧?他下意识的用手在胸前摸索了下,又四处看了看。

老村长见莫闲似在找什么,便问到:“少年郎,你可是在找那个虎皮包裹?它就放在木屋床下......”话还没说完,莫闲连摆手,“不,不是的。老爷爷,你有没有看见过一只鸡?”

“鸡?我安宁村,鸡的数量虽不多,但品种倒是不少,有乌骨鸡、丝毛鸡、白凤鸡、仙居鸡等等,少年郎,你可是想吃鸡了,我这就叫人去准备,你是想吃清蒸的、红烧的、爆炒的、还是盐焗的?”老人愣下后便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起来。

万万没想到,老村长居然是个可怕的话唠,莫闲忙应了句:“不是大的鸡,是小的,小黑鸡。”

老村长听后脸色突然一板,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少年郎,想不到你的口味如此独特,竟偏爱雏鸡。不过,鸡还是大的好吃嘛,太小既无味又少肉,再说啦,鸡太小便杀了,你于心何忍啊,自古以来......”

莫闲此时是彻底没有脾气了,就这样听着老村长道出什么仁义道德,什么万物生长规律,什么口味应该重些......莫闲看着讲得兴致勃勃的老村长,不知该如何开口打断,只能在心里诽谤句:重口味重口味,你全家都是重口味。

正当莫闲一筹莫展时,一个身着雪白轻裳的小女孩跑了过来。莫闲一看,只见这个约莫十岁的女孩长相并不出色,但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格外吸引人。“爷爷,这位小哥哥刚刚醒来,我带他去吃点东西啊。就这样啦。”小女孩眨巴着大眼睛,不等老村长阻止,她就忙拉着莫闲跑着离开。

“诶...诶,话没说完呢,臭丫头,回来!回来!”老村长用拐杖连敲地以示遗憾。见二人已跑远,只好嘟囔了句,大鸡确实是比小鸡好吃得多啊......

两人跑到河滩边,回头看,终于看不见老村长的影子,才松了口气。小女孩转头盯着莫闲看,还不时摇了摇头,却又不说话。莫闲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脸。难道,她知道我在骂她家都是重口味?想打我的脸?

莫闲心里想着,便试着转移话题,问道“小妹妹,老盯着看做什么?是因为我长的太好看了吗?”谁知,这刚刚还可爱乖巧的小女孩,一下子像只被踩到尾巴的小猫,炸了起来,双手说叉腰,皱着可爱的小鼻子嚷嚷道:“你说谁是小妹妹啦,我可整整十岁了,哪里小啦!?不要把我和那些七八岁的小孩子作比较,乐乐会很生气,很生气的!还有,你羞羞脸,哪有说自己长得好看的。”

莫闲被她巨大的反差吓了一跳,不愧是话唠老村长的孙女啊。他可不敢再乱说话,“好乐乐,别生气,你是世上最乖最聪明的好女孩。”

乐乐噘着嘴,似乎气还没消,但总算没再发作。忽然又盯着莫闲,“你怎么知道我叫乐乐的?是不是你偷偷打听的?”莫闲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明明是你自己说出来的好不好。这爷孙俩,都是不好惹的角色啊。

莫闲不敢再接话了,连忙岔开话题,“好乐乐,你刚刚为何老看着我啊?”乐乐说,她很想知道,打败象牙虎的英雄是谁。因为,爷爷告诉她象牙虎是附近山头最凶猛地野兽,曾还伤过好多村里的猎户。可看到莫闲一副廋弱不堪的样子,又不太相信他是打虎英雄。

原来是这个原因啊。于是,莫闲便连哄带骗地向乐乐讲述了他如何如何以智斗虎的英雄事迹。果然,乐乐听得高高兴兴的,眼睛里开始充满了对莫闲的崇拜。刚讲完,“咕噜”一声响起,莫闲的肚子不争气的叫着。

“哈哈,小哥哥的肚子说话了,哈哈。”乐乐这下可就更乐呵了。莫闲被折腾来折腾去的,肚子可是饿坏了。乐乐,说了句等会儿后,就急冲冲地跑向了不远处的一间木屋。

不一会儿,她又跑了回来,气喘吁吁地递给莫闲的几个微热的馒头。莫闲接过馒头,闻着馒头的清香,看着跑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女孩,额头冒着细汗。莫闲心中莫名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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