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夜间抓捕行动,还没抓人,自己出门五个人,已经变了三个。
张纪和巴介都很无奈,想着得赶紧把胡烦也捆起来,不然都快全军覆没了。
刚要捆,只见胡烦不挣扎了,坐在地上笑。
张纪无奈地说:“完了,仙长被咬疯了。”
胡烦呸一声,道:“放屁,别小看你蜀山仙长。”说着,解下从在脖子上缠了好几圈的厚厚的棉布,“还好我有先见之明,早有准备。”
张纪早就注意到脖子上的棉布,只是一直没搞明白是用来干嘛的,提醒道:“他咬的是肩膀。”
胡烦白他一眼,“我知道。”
把棉布随手往地上一扔,胡烦解开衣服把肩膀让二人看。
二人警惕地走近一看,看到肩上裹着一层铁皮,顿时恍然大悟,张纪竖起大拇指,“仙长果然厉害,这层铁皮果然出乎意料。”
胡烦自得地道:“告诉你们吧,他们发狂了想要咬人,都是照着上边咬,脑袋很硬,又不好下嘴,只能咬脖子,所以我在脖子上裹了厚厚的棉布。他看不到肉,自然就不会咬脖子,就算咬了,也穿不透我的棉布。然后呢,他只会咬离他嘴最近的地方,也就是肩,懂了吧。”胡烦说完忍不住得意地大笑。
再看被捆住的徐徐,嘴里一直咕哝,然后噗一声,吐出一颗长长的虎牙。
胡烦捡起棉布,往他嘴里一塞,骂道:“名字听着挺慢,下嘴倒是很快,被咬了也不说,尽会添麻烦。”
这时张纪和巴介二人对胡烦已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不住地感叹:“想不到胡仙长年轻轻轻,却是料事如神。”
胡烦叉着腰“哈哈哈”,笑得更张狂了。
损失了两个人,也没法继续再抓捕了,危险系数比较高,便把二人带了回去。
折腾了半个多晚上,陆伍和莫离也带着人回来了,每组才抓了一个狂人。
众人一合计,杯水车薪啊,夏季本就夜短,招这么下去,得抓到猴年马月去,而且家家户户闭门锁院,就算发狂,也不一定都能出现在街上,即使有一个漏网之鱼,也会让事态再次蔓延失控。
就在众人都愁眉不展的时候,胡烦又笑了。
莫离问道:“胡师弟,你怎么了?”
陆伍在一旁说:“不会是魔怔了吧?”
胡烦稍微收敛笑容,一脸神秘地道:“我想了个办法,绝妙,一网打尽。”
“什么办法?”所有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打草惊蛇!”
众人围在一起,认真地听胡烦说完他的想法,都沉思着不说话。
胡烦问:“怎么,办法不好?”
莫离道:“好是好,关键是,这么艰巨的任务,该谁去执行呢?”
所有人都不说话了,村长抢先道:“此事还要麻烦三位仙长。”
然后,所有人的目光竟出乎意料地一致,全都落在了胡烦身上。
胡烦冷不丁被这么一群人盯着,惊讶道:“我去,你们别这么看我。”
莫离钦佩道:“师弟果然有胆色,怪不得能从野猪林安全归来。”
陆伍重重地点着他的大头。
村长微笑道:“胡仙长果然大仁大义,不仅心思缜密,还有谋有勇,真令老朽敬佩。”
张纪和巴介也都满脸崇敬,“我们也都相信胡仙长。”
胡烦一下子蒙圈了,问道:“‘我去’在你们这儿难道不是个感叹词?”
村长说道:“胡仙长去,我等都很感叹。”
完了,越说越乱,胡烦知道这下骑虎难下了,索性一拍桌子:“去,给老子再找二斤铁皮来。”
……
白天无话,到了第二天傍晚,一切准备妥当,胡烦问村长:“都通知到了么?”
村长道:“胡仙长放心,一切安排妥当。”
“锣呢?”
张纪递过来一面锣,胡烦接过。
“马呢?”
巴介道:“就在门外。”说着打开门,“请上马。”
胡烦看一眼,差点儿哭了,委屈道:“村长,你们骗我,这明明是驴。”
村长讪讪一笑:“这是骡子,仙长请将就一下。”
哎,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一口一个仙长,真不是白叫的。
胡烦无奈,走到门边,却迟迟迈不出这一步,他感觉眼前便是那峭壁悬崖,自己就是狼牙山五壮士,马上就要英勇就义了。
莫离催促道:“胡师弟,抓紧时间,拖久了恐生事端。”
胡烦斜他一眼,事端?我就是事端。
胡烦感叹一声:“哎!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哎呀!”第一步便没迈好,绊在了门槛上呀,啪叽一下摔了个狗吃屎。
这他妈太尴尬了,胡烦站起身来,回身看看大家,所有人都装作没看到,还真是懂得人艰不拆。
于是,胡烦骑着骡,敲着锣,出发了。
今天的村子很不一样,家家户户敞开了大门,但街上还是一个人都没有,安安静静,胡烦的锣声在此刻显得格外响亮。
天终于又黑下来,所有人都屏气凝神,静等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终于,第一个狂人出现了,果然不出胡烦所料,如此响亮的声音,会第一时间把狂人吸引过来。
本来胡烦骑着骡子还挺悠闲,但此刻狂人已经开始追过来,胡烦不敢拖沓,马上准备加速逃跑,但又一个问题突然出现了,光顾紧张害怕了,忘记一件最重要的事,就是不会骑马。
后面狂人已经狂奔过来,胡烦也顾不得许多,用力一拍骡子屁股,骡子开始跑起来。
本来歌里唱得很美好:让我们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胡烦此刻却是,破锣作伴,策骡奔腾,何止谈不上潇洒,简直就是狼狈不堪。
胡烦没想到骑骡子竟然如此颠簸,真想搞辆小电驴。
只见他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拿着木锤,锣在胸前挂着,一边颠簸还一边敬业地敲着。
后面的狂人越来越多,都一个个在后边跟着跑,那骡子可能是没见过这阵势,见一群人张牙舞爪地追自己,也受了惊一样玩命的跑。
整整绕着村子跑了一大圈,又各条街道走了一遍,还好白天侦察过,不然这深更半夜的还真能迷了路。
胡烦感觉差不多了,该引的应该都引出来了,骡子也跑累了,呼哧呼哧直喘。
本来还担心跑太快,把狂人们甩丢了,没想到狂人们都玩命狂奔,一个都没掉队,还追得特别兴奋。
胡烦策骡引着狂人部队来到村边的一块平底,大喊一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