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杬眼里发亮的道:“七哥,靠你了。”
魏杉看向沈寄,后者道:“汪同知说可以提供你需要的所有帮助。只要你能让衙役赢了这一回。这件事你大哥知道了也会支持,他每每坐在看台上被军方的人嘲笑也是很在意的。”
魏杉点头,“大嫂,这事儿我得看过衙役之后才能答复。”
“嗯,那我让管孟去和汪同知说。”
叔嫂三人互相看一眼,都知道前头两件事都可以让魏楹知道。至于赌球的事嘛,肯定不行了。衙门就算不抓,肯定也不会提倡。他们都让人去代为下注就好。
沈寄看向屋里伺候的挽翠季白等人,“到时候挣了银子给你们吃红,要是敢说出去,哼哼!”
挽翠季白对视一眼,“奴婢知道了。”
“还有,大嫂我的形象,呃……”
魏杉和魏杬立即很上道的说道:“这事肯定不会传出去。”
“嗯,今天腊八,抓紧时间去办吧。要过年了,我会帮你们跟你们大哥说的。”
沈寄怀孕将近四个月,过去牵着吃完饭的小芝麻就回内宅去了。魏杉和魏杬直到她走远了,还有些不真实感。
“真没想到,大嫂这么、这么、呃……有意思。”魏杉找不到别的形容词。
魏杬挠挠头,“我好像听小权儿那小子说过,他日后也要娶一个像大嫂一样的女子。说是什么,不是绫罗绸缎包裹的木头。这话肯定那小子说不出来,一定是在大哥嘴里偷听到的。看来不但大嫂有意思,就连大哥都比我们认为的有意思。”
“管他呢,只要别再让我成天被关在屋子里读之乎者也就好,挣银子倒是其次。”
沈寄回到屋里,对魏楹说,“行了。”
这件事沈寄是和魏楹商量过才决定这么做的,初衷倒不是想挣银子。而是他们发现,魏杬和魏杉的交友圈挺复杂的,而且大都是别人凑上来故意的接近他们。魏楹斥之为狐朋狗党,说连酒肉朋友都算不上。他俩身上有什么可图的,还不就是因为他们是他的兄弟。
魏楹的这个小家庭很简单,一家三口,小芝麻才一岁多一点,要在她身上下功夫那是完全无可能。魏楹和沈寄都是精明强干的人,要在他们这里打什么主意几乎是针扎不进水泼不入。
就连内宅,也在沈寄的恩威并施下把篱笆扎得牢牢的。外院就更不用说了,能靠近书房的都是管孟刘準这些跟了多年,生生死死一起过来,能干又忠诚的。而且,他们的月例也是很高的,像管孟的月例达到十两银子,刘準也有八两,这份收入别说在扬州府,就是在京城都是十分可观的。而且魏楹和沈寄待人都很尊重,关键时刻能扛事不会让他们在外头受欺负。所以,要从下人这里下手,买通不了最核心的也是白费功夫。
所以,他们分析了一下,便知道是有人故意的要接近他们。不说别的,就是拉着他们多往些不该去的地方去,然后犯了事把魏楹拉下水那也是很麻烦的。所以,这件事必须制止。
魏楹直接就想把那两人拘起来不准出去,沈寄觉得不妥。大禹治水,堵之不如导之。
魏楹皱眉,“我当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可是哪有这个时间。”
“我来想想办法吧。”
沈寄想的办法便是投其所好,她先在两人的贴身丫鬟那里细细打听了,然后和魏楹商量。
“你觉得他们行?”
“试试吧,都是十六七的大小伙子,爱玩是天性,完全还没有成熟起来呢。只能这么着手吧。而且我也看了他们一俩月了,其实本性都不坏。而且,我觉得他们的爱好也很好啊。”如果身在后世,完全可以一个往戏曲界发展,一个往足球界发展,不必当公务员差呢。
魏楹显然不赞同她的观点,在他看来这些都是玩物丧志。
“完全没长大一样,一点也不懂得自律。我那会儿哪像他们。就知道吃喝玩乐。”
“哎呀,你那个时候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嘛。他们成长经历跟你不同。”沈寄腹诽,其实她还觉得老八挺有情趣的,至少比魏楹好多了。而老七就是一黑马王子啊,有点酷有点叛逆。要说懂艺术的男生和球星型的男生,在同为高富帅的前提下,后世可都比你这个性严谨的国家高级公务员更讨女孩子喜欢呢。
于是就有了这么一出,沈寄设计让他们有空闲时间都投入到这两项热爱的业余活动中去,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嘛。这样便不会被人引诱做下不该做的事,或者不会被牵涉到一些事里。又比魏楹很粗暴简单的关在家里不让出去强,而且关恐怕也有些关不住,万一啥时候疏忽了被他们偷跑出去惹了祸事后悔就晚了。他们之前在淮阳就时常闯祸,更不要说如果有有心人引诱,那更容易出事。
当然,他俩也不是傻子,其实智商还蛮高的。而且之前有魏楹拘着,五天才得一日空闲,这才住下一俩月,跟外头那些人也就还没有混那么熟。自然不会轻易就被人引诱了去。可要是时间长了,有心算无心,那就不好说了。既然答应了把人留下,当然,也容不得他们把人往外推,那会被族里鄙视的。那么,这两兄弟就是他们的责任。出了事,连累到魏楹丢官去职甚至坐牢不好,但那两个也是不死也的脱层皮。安王那里,还指不定会有什么后手呢。可是要是跟他们去说,让他们因此深居简出怕是效果没这样好。
现在这样,两人是心甘情愿的把空闲时间投入了,而且是一心要做出点事情来给人看。自然也就没时间和那些纨绔子弟多往来。甚至可以说,看魏杬那个激动的样子,甚至是有几分士遇知己的意味的。还有魏杉,嘴上不说,可看眼神也是很有雄心壮志誓要带领众衙役踢场好球的。不过,也要防着戏班子和衙役队伍里有别人安插的人。不过这个,就要好防的多了。
当然魏楹知道的只是前两件台面上的事,后头一件赌球他不知道。沈寄寻思她就算有银子也不能赌大了,赌大了惹眼。本来是闹着玩玩,回头叫人当小辫子抓了可不值。她少投一点,分散的投,那样既能挣到银子,也不会惹眼让人故意来查。退一步说,赢了那固然好,可要是输了呢,毕竟衙门这边是场场输。她之前鼓动魏杉说的比唱的还好听,狼之队!把猪之队变成狼之队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三月三比赛,离现在也只有四个来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