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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神秘的乾坤世界

碧绿的灵茶在杯皿中轻轻摇曳,浓郁的芳香沁人心脾。东方御风小心将杯皿托起,小心倒入嘴中,微微酝酿,悄悄咽入腹中。

碧雨灵茶虽说在修仙世界算不得什么稀世之宝,但在红尘俗世绝对万金难求。灵茶的药力醇厚温和,对于一些刚筑道基的灵云秘境修士,有着极大裨益。但若对于肉体凡胎来说,一杯碧雨灵茶,无疑等若一记悍天雷,极有可能将吞服者体魄撑爆。

东方御风微闭双眸,用心体会醇厚的灵力在经络里肆意磅礴,感受那片刻的气机顺畅流转,最后依然如往昔那般,大多的灵力百川归海流入腹下三寸,那个在仙道江湖中被称之为‘乾坤世界’的神秘空间内,只余少许灵力留下肌体内,滋养体魄生机。

这些年来,东方御风几乎翻遍了家族遗留下来的所有古籍,寻觅关于筑道修行的秘诀。但,无独有偶,藏书阁内光筑基之法便不下三千,从灵云一重天至阴阳一重天便有千余种,详细介绍如每一个子境界的修为与气机运转法门。

如藏书阁中有一卷名为《灵云经》的秘典中,便详细解说了从凡胎肉体递进灵云境界的种种历程。

灵云经曰:“腹下三寸有乾坤,神秘玄奥,可微如尘埃,能巨似天宇。乾坤初始,黑暗枯寂,混沌朦胧。凡胎以秘术寻觅乾坤之心,开而辟之,演化一方世界,吞天地之精气,纳日月之菁华,凝气成云,曰灵云秘境也……”

家族有开辟乾坤世界秘法何止千余,但是,东方御风体质特殊,内乾坤中生来便广袤辽阔,无垠若天宇,据说当年东方御风出生时候,便有来自清虚圣地的圣贤拜访,欲收东方御风为道徒,传虚空大道。

清虚圣地乃精修虚空道则,地位超然,对于空间一道有着至深领悟,说俗些,乃执撑空间道则之牛耳!但,东方御风这个万年不遇的怪胎,着实令清虚圣地的圣贤吃尽了苦头,花费足有两度春秋,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连乾坤之心都没有寻觅到,没入东方御风体内的一缕元神都差点迷失。

东方御风双亲费尽心机,寻觅各种秘术道法,尝试过各种诡异奇术,但东方御风就像是一块万古不化的顽石,依然无法唤出乾坤之心。

匆匆数十年,东方御风这一脉因双亲神秘消失,便很快破败没落,如今只剩下一主一仆,一个嗜睡如命,晕晕沉沉,一个嗜酒如命,浑浑噩噩,真是让人感叹世间万物兴衰,连强大的皇朝世家亦不例外。

片刻的休憩,东方御风没有再度演练龙麒圣术,以枪为笔,在虚空篆画符纹。枪尖光芒朦胧,舞动之间,一条条圆润修长弧线被篆画在虚空中,每一条光线皆细长精瘦,连绵不绝,像一条汩汩细流在空中流淌,一气呵成,画出一个古怪的道家符纹。

符纹形似小狗,很是虚幻,似风中烛火,幻动不休,好似随时可能消散,勾画完成后,东方御风便凝聚体内少得可怜的精气,张口喷向那道符纹,默念道:“莽荒古印--太古雪狼”

有了东方御风最后喷出那道精气滋养,虚幻的符纹在空气中不停波动扭曲,良久之后,符纹终于不再虚幻,凝实了许多,化成一只约莫满月大的小狗,在虚空间又蹦又跳,娇憨可爱。

遥想当年,黄金大世,神秘广袤的沧澜大陆之中,仙术繁多,秘术齐出,哪一种不是贯古绝今的无上天术。但如今道法式微,不管神印、仙符、法阵、杀生大术、亦或者傀儡、奇门遁甲、变化神通,那些从古流传下来的道门法则,亦或是巫妖天术,皆失去了真传,没有了往昔的神韵,没落低靡。

莽荒古印是上古巫门中一种极其诡异化灵术,与阵纹、符篆皆是异曲同工。乃以道法为基,凝聚印体,取生灵之精魄,与印体相合,再以秘术催之,使其浑然一体。有法力通天者,意念之间,便可篆刻符纹万千,打出恐怖至极的道则,毁灭敌者。

但是,东方御风瞅着这只可能还没有‘断奶’的小家伙,在虚空又蹦又跳,不禁一阵茫然。莽荒古印是母亲大人所留之物,只有小半部经书,讲术一些印诀演化太古凶兽基本大纲,东方御风虽然殚精竭虑,研读古籍,但似乎根本没有任何成效。

据说莽荒古印在上古时期,乃一可搏苍龙、能战火凤的强大秘术,如今被后人演化,只能幻化出一只还没有脱奶的小狗,不知让其开创此术强者得知,会不会从蛮古洪荒,穿越万古虚空,来弑杀这个让人愤慨的平庸家伙。

不过,以凡人手段,借助灵药灵力,演化一些可能算得上变化之术的手段,不说纵横仙道江湖,在市井红尘,应该可以搏得满堂喝彩吧!

远空,飘来一朵皎洁无暇的云彩,两道婀娜的身影俏立在浑厚的云霓之上,一大一小,被云烟微笼。

“哈哈”

清脆的娇笑,不合时宜响起,身材娇小、长相甜美的女孩站在云霓之上,伸出纤纤玉指,指着空中那只张牙舞爪的雪白小狗,笑的前俯后仰,花枝乱颤。

“太古雪狼!真的好可爱呦!”

女孩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发扎倭堕髻,身穿玲珑雪纱裙,娇美的身材在洁白的纱裙下,颤抖不休,很是惑人。

女孩名为凌瑶,为太乙仙宗仙苗人物,与圣女司马秋婵交好,每当郁郁寡欢,或者兴高采烈的时候,她便会不远万里,从太乙仙宗的阴鱼圣峰,踩踏云霓,哼着小曲,跑来戏弄东方御风一翻,非常调皮。

太乙仙宗何等超然?乃道门正宗五大修仙圣山之一,习太乙阴阳仙术,位处沧澜大陆西部地域,起于太初,传承悠久,史上出过数名强大的至尊级无上强者,底蕴深厚,一直屹立于世间巅峰,受万代凡俗所崇敬。

她身为太乙仙宗仙苗,资质上乘,被一位太上长老收为传承弟子,不过八九年时间,修为从筑基灵云,破阴阳,如今境界已经臻至阴阳九重天,直迫神秘的道宫秘境,着实让她那位在门内德高望重的师傅宝贝的紧,即使连心高气傲的太乙八仙,个个见到女孩都不得笑逐颜开,生怕小妮子又想出些古灵精怪的事情来捉弄自己。

看到女孩到来,东方御风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不去理会。这小妮子简直就是个混世魔王,不是在他熟睡之时,将他脸上画上些类似于乌龟、王八之类的图案,便是将一些有年头没有洗的脏袜子放在枕榻旁边,还美其名曰:“上古秘方,专治嗜睡顽症。”

“我嘞个去!简直是个祸害。”对于小妮子,东方御风大感头疼。

“睡梦仙尊大人,道法高深莫测呀!”

女孩凌瑶笑语嫣然,两只大眼弯成了月牙状,甜美的脸颊上清晰的映着两个可爱的酒窝,俏皮动人。

东方御风没有理会幸灾乐祸的小妮子,他的眼眸直接掠过凌瑶,望向隐匿在云烟深处的婀娜俏影,眼神看不出欣喜还是失落。

那是一个神采超然的白衣仙子,有着不亚于九天玄女的容颜与身姿,和那恐怕只天琼楼玉宇才能听闻的美妙声音。

东方御风迄今为止,只见过白衣仙子三次,第一次,是五岁的时候,她被一个英俊儒雅的读书人带到东方御风身前,笑容温和向他说道:“小子,你有福气了,我女儿可是万古难寻的天骄之姿噢!”

那时的东方御风清秀如少女,文文弱弱,不知道那个叫司马长空的叔叔说的‘福气’到底是什么?只是瞅着他身边站着的那个白衣小女孩很好看,特别是她的那双眼眸,像后院那两汪清泉,水汪汪的。

当然,最让东方御风好奇的是,小女孩额头正中,那有一枚淡淡的圆形胎记,像一轮清月,若隐若现,偶尔会闪烁圣洁的光辉,很是神秘。

第二次见到她的时候,已经是十三年后,那时的她早已姿容大变,除去声音依然空灵之外,她的容貌更加美丽,像是奔月的嫦娥,素洁朦胧,清冷高雅。

世间那些形容女子音容的词语,像什么倾国倾城、国色天香、沉鱼落雁,用在她身上,东方御风都觉不妥,应当只有一词四字,方能体会如她的神采飞扬,那便是‘绝代风华’,冠绝当代美艳。

那一次,她是御风而来的,从半空飞落在东方御风卧寝前的一簇紫竹上,冷冷的望着他,像是看东方御风,又像是审视某着没有生命的物品。

那一次之后,东方御风便感觉到这个叫做司马秋婵的女子,不再属于自己,虽然名份上是自己的未婚妻子,但恐怕永远只能停留在名份上。

东方御风怔怔的望着那个身材婀娜的身影,双眸不觉露出些许痴迷。云霓上高雅如玄女的女子微微蹙眉,但最终没有说话,或许这些年来,像青年这样的眸光,她见到太多,早已心如止水。

司马秋婵罗裙素雅,柔软的腰间束有一条凤纹腰带,将她婀娜多姿的完美曲线勾勒的玲珑曼妙。洁净的烟云将她朦胧笼罩,好似给予她披上一件高洁的云霓,腴腴胧胧,飘渺超然。

“吾之道,永恒无极,不受世俗所困扰,长辈之命难阻吾向道之心。此药名万花神露,乃太乙仙宗珍品,或可助尔摆脱嗜睡之疾,吞消凡俗万毒,安渡余生。”

司马秋婵声音虽悦耳动听,但却像是出自广寒仙子之口,清冷高傲,不染世间尘埃,无七情六欲之调,平淡之极。同时,一道纯洁雪白的光束从天而降,落入东方御风手中。司马秋婵没有久留,送出万花神露便驾驭云霓与一同到来的凌瑶飘摇而去。

良久,东方御风回过神来,怔怔凝望着手中的玉瓶,玉瓶还带着佳人缕缕芳香,让人陶醉。玉瓶晶莹剔透,表面雕琢一幅秋霜月色图。有‘秋霜临降,清月高悬’、幽静纯洁不染尘埃的意境。

司马秋婵的芳名名扬沧澜,艳惊寰宇。被人誉为天娇婵女,芳华绝代,艳冠沧澜,与沧澜玄女颜瑶玉、玉女轩辕紫罗齐名。她好似那轮高洁的皓月,怎会与他凡夫俗子相扶到老,共岁春秋。

许久的酝酿,东方御风猛然揭开瓶颈,仰头将灵露一饮而尽,任由汹涌澎湃的精纯灵力在自己体内磅礴流转,发出低沉的雷鸣。

龙姓老仆可能喝的有些高,舌头都有些打卷了,带着满身酒气,跌跌撞撞的向前走了几步,像是兄弟般,将一只布满油渍的‘爪子’搭在东方御风的肩头上,露出满口黄牙,呱噪道:“那小姑娘长的真俊,少、少爷喜、喜欢,那老龙就把她抢回来,给少爷暖被窝……”

东方御风没有理会笑的很猥琐的老仆,感觉体内磅礴浩瀚的灵力,不停撕裂经脉的痛楚,心中却是平静如秋泓。

灵力澎湃,飞速的在周身经脉流转,入五脏六腑,出神膻,走昆仑、最后百川归海,流向神秘的乾坤世界之内,销声匿迹。

生无可恋,道无所求,体悟生死刹那间的撕心裂肺,会让东方御风感知的清醒与警觉。

不知不觉间,霜月临空,紧贴于墨蓝的远空,清风徐徐,晚风清凉。东方御风仰望长空,心绪万千,呢喃道:“大道有三千,世间有万术,亘古今来,多少天骄,多少妖孽,有人以剑证混元,有人以法可弑仙,有人以力能斩佛,有人以武破乾坤。道,无穷、无尽,包罗万象,可有、亦可无!大道为一,亦可化万道。”

“如春草发芽,夏日丰盛,秋风枯萎,寒风寂灭,可谓生死之道。草木兴衰,人之生死,皇朝兴亡,皆可为道。”

东方御风眼神迷离,喃喃自语,讼念着《大道天》的起始篇论道之语,心驰神往。

东方御风心怀大志,妄思有朝一日登临仙道巅峰,逆斩乾坤,证混元之道。但体质特殊,乾坤世界黑暗枯寂,普通道经无法修行,连东方世家世代传承的《符篆圣经》皆无法修行,让他心绪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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