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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月桂

“小黑哥哥,不好看吗?”子苑也跟着千娇称呼黑慕杉为小黑哥哥,她见他眼神飘渺,有些愣神,不由地问道。

“没有,很好看。”黑慕杉朝她微微一笑,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又偷偷地地望了千娇一眼,见她正忘神地盯着前台看,那认真而又陶醉的侧脸,偶尔的微笑,他的脸微微又些发烫。

“你别哭丧着脸,好象我逼着你来似的,早上可是你自己要跟出来的。”千娇无意间瞥了一眼左边的梁忆白,见他表情严肃,那紧绷着的脸就不能松懈下来吗?

“别说废话!”梁忆白拍了拍千娇的头,动作温柔,连说话的语气蛮横中也带着一丝玩笑,千娇不免失神。一种异样的感觉,那种既甜蜜而有熟悉的感觉从心头蔓延开来。

梁忆白心不在焉地望了望四周,突然见梦如扭着婀娜多姿的身体来了,今天她特意打扮一番,穿了一条红色的上好绸缎棉裙,镶着翡翠的金色花边腰带,越发显得动人而又妩媚,而那微微有些造作的样子更是突显了她的女人味,她很自然地端坐在梁忆白的旁边,跟千娇一左一右地坐着。她嘴角上扬,三分恬静七分笑。

梁忆白没有说话,甚至连看她一眼都没有。只是伸手很自然地搂紧了千娇的腰。

千娇的心突然跳了一下,那晚就是这个女人,这个妖娆的女人,可是她现在来干什么呢?她微微地发怔之后继续盯着前面的皮影戏看,心里微微地有点苦涩,却没有外现出来。此刻的她不禁思忖,我是在吃醋吗?

公主着迷般盯着皮影戏,对旁边的事情毫不知情。黑慕杉在见到这个女人之后,一股恼怒在在心底产生。

“小白。”梦如朝梁忆白靠了靠,挽住他的手,带着半嗔半媚。你居然连看都不看我一眼,真是越发冷漠了,“人家这几天可都在想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看戏。”她仿若无人般地更加依偎着小白,诱惑的声音不是很响,却足够千娇听见。

梁忆白脸若寒冰,只是冷冷地把缠绕在他身上的双手拿开,梦如又粘上来,手更加的不安分起来,“你知道吗,我很想你。”

她偷偷地望了一眼千娇,见她没有什么反应,也就更加地放肆了起来,而此刻公主和黑慕杉已经盯着梁忆白和梦如看,一边偷偷地打量着千娇,他们的眼中带着无尽的恼火。

“你闹够了没?”梁忆白霍地站了起来,将梦如一把推开。

“有最新的消息,来不来随你。”她轻轻地启动了嘴唇,说着属于他们之间的唇语。

梁忆白脸上的神色忽闪了一下,片刻,他淡然道,“我先离开一下。”然后就跟在梦如的身后走了。

“梁忆白,你站住!”黑慕杉和子苑异口同声地叫道,黑慕杉更是从他的身后将他拉住,“你把话说清楚,你跟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凭什么管我?”梁忆白头也不回,低哑而又有力的声音从他的唇角溢出。

“谁管你,我只是想知道,千娇在你的眼里到底算什么?”沉稳的黑慕杉,心中的一把无名火硬是被他给逼了出来,“一个娶了妻的男人还跟其他女子在大众之下搂搂抱报,卿卿我我,简直龌龊至极!”

原来小黑哥哥也喜欢千娇,公主虽然年纪不大,可是这种醋意,恼怒她看得懂。

子苑拉了拉千娇,见她还在津津有味地看这皮影戏,“你怎么还有心思看这个啊?”

“小黑,子苑,这么好看的皮影戏可不要错过了,不要让不相干的人坏了兴致。”千娇的声音带着一分冷漠,声音波澜无惊。

黑慕杉放了手,怒道,“梁忆白,今天你离开这里,从此她便不属于你!”

“属不属于我,不是你说了算!”

“千娇!”子苑道,“梁……”

“他的事我不想管,也管不着。”千娇说得平淡,“真的没有关系!”说完这句话,她猛烈地鼓起了掌,皮影戏到了尾声……

看完皮影戏之后,千娇的心情似乎特别地好,硬是拉着子苑去逛其他的几条街。千娇面带笑容,为子苑介绍着这里的物品,习俗,而他们两个似乎都没有什么心情。

黑慕杉将她的一切都看在眼里,千娇,你是一个将所有的痛苦都埋藏在心里的人,留给别人的永远是最灿烂的微笑,你知不知道这样令我更加心疼。

可是你这是在为梁忆白生气吗?那你是喜欢他吗?

“天色似乎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客栈了!”子苑告诉她,她就住在最近的客栈。

“我送你回去吧!”子苑看得出千娇的笑是装出来的,女人的敏感,她现在心情肯定不好。

千娇就的笑容太过于平静,平静地让人感到她散发出来的一种冷气。

“不用了……那小黑,你送子苑回去可好?我一个人去办点事。千娇说完就独自一个人离开了,一来想让他们有机会聊聊,这是公主想要的机会,二来他们一度地猜疑自己的心情,感觉很不自在。

子苑和黑慕杉肩并肩地走在路上,彼此沉默着。到了子苑所在的客栈,黑慕杉朝她淡淡一笑,点头示意,准备离开。

“小黑……”子苑在他转身的那一刻叫住他,嗫嗫道,“我……喜欢你!”

“……”黑慕杉有些迷茫有些错愕,然后微微一笑,“你开玩笑吧!我们今天才第一天见面……”

“小黑哥哥,你可不可以抱我?”

小黑微怔,她……“我们今天才第一天见面,或许你对我有些感觉,但是不可以草率!”

“小黑哥哥,求求你!”她突然泪如雨下,“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很快就要嫁给一个我并不爱的人。可是我见你的第一眼就有了感觉。所以,所以请你抱我,明天我就会消失!可以吗?”

黑慕杉有些犹豫,曾经最幻想的就是有一天将千娇抱在自己的怀里,只想抱着自己最爱的女人。在这一恍惚间,子苑上前抱住了他,将自己的脸深深地埋了进去,她暗暗地对自己说,“就让我放纵这一次。”

望着黑慕杉离去的背影,她的心里有着一丝深切的忧伤,从此我的世界没有了你,而你的世界从来没有过我。

子苑推门进了自己的房间,一个玉一般的男子背对往着窗户外面,声音有些冰冷,“那个男人是谁?”

“皇兄?”她吃惊而又略有些失落,随即一抹欣喜地笑容浮上那泛红的脸颊,“我喜欢的人!”

“放肆!”君子天转过身来,浓黑的剑眉高高挑起,怒呵道,“堂堂一个公主岂能与一个陌生男子在大街上搂搂抱抱?”

“皇兄……”她有些忐忑地低下头,然后抬起头,一字一顿坚决地说,“我喜欢他!”

“才见面不到几个时辰,而且没有什么独处的机会,喜欢上一个人,怎么可能如此简单?”

“你跟踪我?”子苑突然想起了什么,生气地撅起了嘴。

“好了,好了,我也不追究了,今天就放纵你。小柯,带公主回宫!”

“皇兄,你不跟我一起回宫?”子苑好奇地反问道。

“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他略微沉吟一声。

畅怀酒家,千娇提着一壶酒,与上次不同的是,她不敢再在外面喝了。

黑慕杉的心底浮起了伤感,他真的值得你为他借酒消愁,跟着千娇转了半圈,见她到了这里,买了一壶酒,正想上去阻止她,却见梁忆白不知从哪个方向走出来跟在千娇的后面。

梁府后花园,通常这里没有什么人,千娇提着酒斜斜地靠在一棵树上,抬起酒坛朝嘴里一阵猛灌,一半灌进嘴里,一半倒在外面。

梁忆白毫无声色地站在她的身边,一把抢了她手中的酒,往自己地嘴里倒了一口,“怎么,酒很好喝?”

“你走开,”她抢回酒,趁着醉意,“把酒还给我,你去找那个青楼女子吧!”

“你吃醋了?”梁忆白有些好笑地问道,对于这个问题他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可是他还是想从她的口中得知答案,虽然这样又是违背了他心中的想法。

“我还犯不着为你吃醋。”她又猛灌了一口。

“还说没有……”梁忆白盯着她精致的脸庞因为酒精的缘故而带上两陀酒红,更加地羞涩美丽,内心升起一股连他自己都想不明白的感情。他带着一种将她的心看得透彻的眼神,“女人就是喜欢嘴硬!”

“自作聪明!”千娇愤愤地坐了下来,背对着他。

梁忆白安静地站在她的背后,静得似乎没有他的存在。风轻轻拂过,她的发丝飞扬,凝结的空气中透露着一种等待。

千娇终于按捺不住,“盯着别人这么久,你不觉得无礼吗?”

“你是别人吗?”他的语气带着点揶揄。

“我怎么不是别人了?”她有些恼怒地反问。

“你是我的妻子。”他淡淡地答道。

千娇冷冷一笑,“妻子?我从来都没有觉得我是谁的妻子,一个妻子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其他的女子走掉。你为什么要娶我,为什么……在你的眼里,我还是什么,我曾经以为……”夕阳中的她眼中带着晶莹,“我可笑地以为我可以全身而退,可我做不到……”

梁忆白用力的扳过她的肩,将自己的吻狠狠地印了上去,小心的吸了吸她柔软的嘴唇,用舌头挠着她,勾着她,在她迟疑的片刻,闯进去捉住他要逃跑的舌头,缠绕着,汲取她口腔中残留的酒味。千娇反身抱住他的腰,迎合着他,既然没有结果,今晚就是最后的一天,就放纵着最后一次。梁忆白感受到她的配合,一股强烈的****由心而生,他更加放肆的亲吻着她,在她的脖颈处印上一串的细吻,将她压在身下,手缓缓地从肩膀滑向她的领口,一个又一个地解开她胸前的那排扣子……

当他****的胸膛触碰上她柔软而又滚烫的身躯的时候,千娇打了一个颤栗,她急忙地推开他,“不要……”

她退至到一旁,蜷缩在那里,替自己系上被解开的扣子。

她那神态像极了一只可爱的小兔子。

梁忆白眼睛微红,盯着她急促地喘着气……

“你别过来……”千娇小心翼翼地将不远处的肚兜拉回来揣进怀里,双手抱胸,“你把衣服穿上……”

梁忆白却不顾她的话语,冲上去就将她那娇小的身躯狠狠地抱进怀里,密密的拥抱着她,没有一丝缝隙……

她挣扎,“你说没有……”

“不想我现在要了你,你就不要动,让我抱一会儿抱一会儿就好……”

她忘记了挣扎,将她那羞涩的脸深深的埋进他的怀里,想起刚才的那一幕,心中仍旧是一片悸动。

彼此靠近的两颗都已经明白,自己已经爱上了对方,虽然不明白那份爱有多深,可是至少心中明白,自己想跟对方长相思守。

原来她爱得绝望而又痛楚,如果自己给不了她快乐,就应该放她走,看着她那悲伤的脸,梁忆白很心疼,当初为什么要去招惹她,现在又无法放开心去爱。

现在的他不能爱,也不能说爱。

两个人坐在树底下,轮流着喝那一坛酒,空气中弥漫着酒气,有些醉人,千娇的眼睛开始迷蒙了起来。

“有的时候,真的活得很辛苦!”她的脸上有着伤感,她逐渐伸起的醉意让她有了倾吐的欲望,“很小的时候,生活虽然并不富裕,但是我却很开心,有父母的陪伴,还有承林哥哥。但是一场灾难带走了他们的生命,年幼的我失去了所有,我的父母,我的家,我快乐的童年……后来外婆接我回去,而那年碰上了灾荒,所有的谷物化为虚有,我跟外婆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经常有了上顿没有下顿,偶尔运气好的时候才可以采点野菜和野蛋……随着年龄的增长,外貌也日益精致,一日上街被一个男人骗,差点被卖入青楼,幸好外婆抵死相拼,从那以后,我开始做一些奇怪的梦,然后便有了很多的好点子,开了这家“千娇百媚”,这家店的确让我收获了不少,但是却要对付很多的登徒浪子,生活就算如此,我依然没有失望过,即便我被喜欢的人拒绝,我没有没有到绝望的地步,因为我还有自由,还有青春……可是你……你囚禁了我,囚禁了我的心,让我困在一个枷锁里面,无论我怎么反抗,都无法摆脱你的控制,所有当我想要放弃想要挣扎,你却……你知不知道我很无奈,我的心里很苦。”

“原来我给你的伤害有这么大……如果我现在放你走,你会开心吗?”微醺的梁忆白给了她一个选择。

“会。”她毫不犹豫地地点头。

“你真的没有一丝的留恋吗?”

“嗯。”她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好。”在一阵沉默之后,梁忆白点了点头,“我让你走!”

“真的?”她的语气带着孩子般的愉悦。

“再陪我一天吧,也许你就不会想离开我了。”

“好困,我要去睡觉了。”她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别走。”他低沉的嗓音在这夜幕中显得格外的温柔,他伸手拉住她的手,用力一拉,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

“你干什么?”她有些惊慌,出乎意料地不知所措。

“不要走。”他又重复了一遍,抱住怀里的千娇。

“我要回去睡觉。”她抗议道。

“在这里睡。”

“会冷……”

“我不会让你冷的。”他紧紧地抱紧她,试图将身上的体温传入到她的身上。

“我有反抗的机会吗?”她眯着眼问道。

“没有!”他说得很坚决。

千娇停止了挣扎,他的怀抱霸道而又有力,还透着温暖,也许真的可以睡得很安稳,酒后的她脑子十分混沌不想再去想什么事情,只想睡觉。

“你知道我们靠着地这棵是什么树吗?”梁忆白轻声问她,声音出奇地温柔。

“不要吵。”她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看着她不由翘起的嘴,用手不耐烦地驱干噪音,然后习惯地摸了摸鼻子的样子,他不由轻轻地笑了。

风吹过,轻轻拂过她的头发,梁忆白凝神望着她,“这是月桂……”

还记得那时候他还是一个很小的孩子,天真以为自己可以永远那么快乐成长,一个年迈的老婆婆曾经告诉他,传说相爱的两个人在这月桂树下相拥而眠,他们便会天长地久。也许你和我未必有天长地久可言,至少这一晚也值得回味。我现在无法给你承诺,所以只能放你走,我不知道这一战能不能胜,所以我不能连累你。

如果可以我希望可以携子之手,与子同老。

如果我不是这个一个尴尬的身份,你就不会难过,不会悲伤,而我也会全心全意地爱着你!

千娇对不起,我能给你的,恐怕只有这一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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