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淮安城是个热闹非凡的商贸之地,而今日似乎是某个特别的日子,集市上的人比原本要多上好几倍。
白影一行人在集市里拥挤不堪,而且身心疲惫,便踱步向前。突然一个五彩的花球向白影□□,一下子便落入她的怀中,耳边立时响起爆竹声呵人群的一片哗然之声,"怎么不是我",“这个男人是谁”,“他长得好俊啊”,“他的眼睛是蓝色的”,“洛铭小姐是我的”。
白影睁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色彩斑斓的圆球,这是什么,耳边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和姑娘的耳语声,“小姐,姑爷长得真美,跟小姐真配”“澜儿,你别说了。”女子娇羞的说道。
“我沈某今日能寻得如此佳婿,实在是为小女深感欣慰啊,公子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啊。”白影一头雾水,佳婿,什么佳婿。
“什么佳婿”沈荣心头一惊,但随即笑道:“今日,吾沈荣为小女洛铭绣球招婿,为小女寻得如意郎君,如今小女既中意公子,那吾便招公子为婿。
”白影眸光一寒,冷着眉道:“我是不会娶你女儿的。”她还有事,况且两个女人怎么成亲啊。
沈荣一听,整个身子都僵住了,他可是淮安城第一钱庄的庄主,这当众被拒婚,面子怎么挂得住。转眼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洛铭,只见洛铭娇羞的面容也瞬间僵住,眸光中带着点点星光,洛铭是淮安城第一美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爱慕她的人数不胜数,这小子竟如此不知好歹。
白影说完,便策马前行,沈荣大怒道:“今日吾女儿既选了你,你不娶也得娶。”
白影头也不回,懒得去理会,慕颜嬉笑道:“沈庄主,你也不看看你女儿的模样,如何配得上我家公子呢!”白影转头冷冷的瞪了一眼慕颜,她只想顺利离开,他这是干什么,惹麻烦吗?又望了望月如阙,他的脸庞上露出微微的怒意,他应该也是救妹心切,不想再做耽搁吧。
然而沈荣的怒气似是完全被挑起了,沈洛铭精致的小脸也被气的一块青一块紫的,沈荣招了招手,大喊:“上”月如阙拔出青月刀,只一扬,凌厉的剑气便立时把冲上来的家丁砍成两半,其余人都畏畏缩缩的不敢上前,沈荣心中大骇,沈洛铭也被吓到,而她身边的丫鬟澜儿则是被吓得晕死过去,想不到未来的姑爷身边还有如此凶残冷酷的人。
大街上的人们此刻也是被吓的四处逃窜,那些抢绣球的公子,便也匆匆离去了,一个身着白蓝长衣的男子,带着半面的铁皮面具,望了一眼白影,便转身离去了。
白影一行便自顾自的离开了,慕颜嘴角勾起一抹轻笑:有好戏看了。沈荣看着白影离去的背影,愤怒勃然,挥了一下右手,便出现几个黑衣人,沈荣狠狠道:“看着他们。”
白影等人找下一家客栈,刚坐下,便听见周围纷纷的议论,“你们听说了吗?沈大庄主的女儿沈洛铭今日绣球招婿,招了一个美男子。
”“真的吗?”“他骑着一匹白马,一身白色长衣,眉目如画,清俊绝美,更有甚者,是他有一双蓝色的眼睛,别说他,他身边的护卫都是美男子”“沈小姐真是太有福气了”“只可惜啊,那男子不愿娶沈小姐,他身边的护卫更是凶残,一刀便把那几个家丁砍成两半”众人听了都骇然,“嘘,你说的是不是他们。”说完便都向白影的座位看来,白影幽蓝色的眸子一冷,周围的气息便一瞬冷却下来,沉重的令人不能呼吸,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便匆然飞奔而去。。
店小二连忙冲着他们喊道:“哎,你们还没结账呢?”这群人哪听得见店小二的喊叫,此刻都只顾自己逃命。
树梢上一抹白蓝的身影,凝着眸望着沈家庄后院鲤鱼塘边俏丽的女子,男子的脸被铁皮面具遮掩着,看不清此刻的表情,只是眼眸中浓浓的爱意灼热了空气。
燕子从天的那一边划向天的另一边黑色的羽翼舒展着,带来春天的气息,院子里的土地也被新翻过了,美艳的小花开放着,池边的柳树发了芽,有些耐得住严寒的,已经垂下了些嫩叶,微风习习,荡起了粼粼波痕,嫩柳条在风中一晃一晃的,贴着池水划开一圈一圈的涟漪,看了这情景,小白虫也耐不住寂寞了,蜷着身子,微缩着头,探出了小指大的脑袋,咕噜噜的眼睛看着这明朗的新世界。
池塘里,冒出了几个气泡,啵啵啵,一条条红色的小鲤鱼,向着抛下鱼饵处的地方,晃动它们的尾鳍,一扭一扭的游来,池塘上的亭中女子半倚着栏杆,腿边放着一盆鱼饵,手中攥一把鱼食,向左抛,那鱼儿便往左边成群涌去,向右抛,那鱼儿便向右涌去,不抛不动,那鱼儿便也巴眨着眼,使劲的晃动着它的尾巴一动不动,可把亭上的女孩逗乐了。
然而今日,这亭上女子却,倚在这栏杆上,眼神无光,左手捏一把鱼食,一个劲的洒落池中,右手托着脸,长长的睫毛垂下,衬的一脸阴霾。
远处,长长的回廊里跑来一个身着粉色罗裙的少女,“小姐,小姐,不好了。”亭上女子却闻丝未动,一点也没听见的样子。
“小姐,不好了。”澜儿粗喘着气道。“怎么了。”半响,洛铭才转过身,淡淡的问道。“小姐,那马尚书家的公子又上门找老爷了,还抬着一箱箱的聘礼。”马尚书家的公子,洛铭凝着眉,沉思了一下,一脸茫然道:“我想不起来他是谁了。”澜儿急得一拍大腿,“哎呀,小姐,你怎么忘了,就是两个月前在酒楼上故意吃小姐豆腐的那个马重俊啊!”
洛铭头一转,一下就想了起来,眼中一怒,狠狠道:“对啊,那笔账还没算呢!”想当初就这样中了他的招,白白被他摸了一下手,她就恨得牙痒痒,回来洗了几十遍,还嫌脏。
斓儿也是气红了脸,愤愤道:“那种人就是个浪荡子,都已经有了30房姨太太了,还想着小姐您,简直就是个色鬼。”洛铭想着,眼中闪过一丝亮光,笑盈盈的看着斓儿,狡黠而妩媚,“斓儿,你过来,我有个主意。”斓儿走过去,俯下身,洛铭贴着她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她便轻掩着嘴,直身道了句:“是,小姐。”便离去了。
前厅,马重俊一身黄色衣袍,生长的五官还算端正,第一眼看去还算一表人才,只是那眉眼之间的猥琐之相,还是将他好色的本性流露了出来,此时他正坐在木椅上,等待沈荣的出现。
此刻,沈荣正在房内榻上,听得下人的禀报,便不紧不慢的披上了大袍,向前厅走去。
待得沈荣一出现,马重俊便立即躬着身上前道:“小婿,拜见岳父大人。”马重俊是朝廷重臣之子,如今行如此大礼,心思如何,可堪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