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哪里人氏?”一个宫里的婆子拉着脸拿着一本簿子执笔等着那个民女的回答。
“我根本不想呆在这里,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民女对婆子乖扈的态度极其反感,这里的感觉就像捆在她身上的麻绳,束缚得她喘不过气。
“给我掌嘴!”几个小丫环上去按住那名女子就是一顿耳光。
“你当这是什么地方,皇帝开的御口,让你呆在宫里,没皇上的旨意谁敢让你离开,说,你叫什么多大了哪里人氏?凡进到宫里的女子都得到我这儿来一回,先登记,再验身,嗯?”婆子看着那女子,示意她赶紧说,不要让自己再吃苦头。
那女子披散着乌黑的秀发,白嫩的脸蛋被刚才的一顿巴掌扇得通红,她摸着自己被打得火辣辣的脸,看着跟前一个个跟瘟神似的婆子侍女,心想,“说了又有何妨,说了她们就不会这般对待我了。”于是开口道:“我叫羽墨,双习羽,墨画的墨,今年十九岁……白家渔村人氏。”
婆子板着脸一一登记在册,两名侍女将她带到一张铺着白布的床上,婆子撸起袖子说:“躺在上面,把衣服都脱了。”
“都脱了?”羽墨看着跟前站着的两个侍女,侍女转身出了房间将门关好。
“还不好意思脱吗?”婆子净过手,两手抬着已经做好了准备。
羽墨只好硬着头皮脱去了所有的衣服。
看着赤身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子,那婆子心中暗叹,确是一个难得的美人,没准日后会有飞皇腾达的一天。然而她验身时却吃了一惊,已然有过生育,应将此事如实载明,也不知这女子是怎么混进宫里的。婆子擦了擦手,说:“好了,把衣服穿上吧。”
羽墨被宫女领到了中宫玉霞阁,羽墨看着这里的摆设铺用,既有书香门弟的雅致,又有富户人家的舒适,闻着这里墨画的香气她的眼中渐渐有了倦意,她也真的累了,自打进了宫就被人折腾来折腾去,她现在看见那么好看的床真想躺上去美美的睡上一觉。
“皇后娘娘驾到!”一名太监站在玉霞阁门口宣驾,屋里的羽墨刚要上床睡觉,听到皇后要来,恭敬老实地站在门口迎着。
“羽墨妹妹,今日身体可缓和些了?呆会儿让御膳房给玉霞阁做点滋补养身的送过来。”皇后的人未到声音却先到。就听院中的太监说:“是,娘娘。”
“你即刻就去御膳房传我的话。”这位皇后一边抬腿进门一边对身后的太监吩咐着,很是干练利落。她笑盈盈地转回头来。羽墨一看,原来皇后就是一路上和自己共乘一轿的“贵妇”,路上连个笑脸子都没有,怎么现在这么高兴?
“恭迎皇后娘娘。”羽墨跪在地上低着头。
刘皇后的笑容在脸上僵了片刻,她心想,懂些礼数,在这样一间墨宝飘香的屋子里也能呆得自如,看来,她不是一般的民间女子。
刘皇后端正优雅地坐在椅子上,说:“妹妹也坐,妹妹是白家渔村土生土长的吗?”
羽墨心想,若我来历不明又要生出麻烦,白家渔村毁于飓风,也或许仍有生存之人,我不能承认是那里土生土长的,“民女不是白家渔村土生土长的。”
“哦?那妹妹生于何地,又因何来到白家渔村的呢?”看来皇后对她的来历很感兴。
“民女生在一镜天,因为所乘商船在海上遇上大风,所以才来到白家渔村的。”
“一镜天?”刘皇后从没听说过,她心想,“我一个堂堂的庆未国皇后都不曾听过的地方,一定是小得不出名,或是个山野偏僻之地。”
“是的,是个山中小寨。”羽墨尽量说得简单,简单才不容易出错。
刘皇后暗自冷笑,没背景没出身才最好,更何况她还生过孩子。“你的夫家是做什么的?你的孩子呢?”刘皇后看着羽墨的眼睛犀利地问。
这句话恰问到了羽墨的心痛之处,她是真不愿回答,可无奈的是,自己来到了皇宫,不想呆在这个地方现在也由不得她自己了。
虽然,她感觉到了这位皇后对自己并不友善,可皇后都是后宫的老大,这里的人摆明了都在听她的,她能知道自己生过孩子,那说明验身的事情就是她安排的。
本来魔发族女子生了孩子法力就会减损,又为了护住孩子失去了长发和黑玉魔梳,现在的她已经和普通凡人没多大差别了,人在屋檐下,还是暂且先忍着吧。
羽墨说:“回皇后娘娘,民女的夫家是个经商的,每年都要出海贩丝,这次我和妹妹一起随船出来,本想见见世面,没想到船在海上遇上了大风,我和妹妹被风浪掀进海里,落难到白家渔村,商船怕也是在海上遇难了,到了白家渔村,孩子生下还不到百天,海上又突然来了一场飓风,很多房屋都毁了,我和妹妹还有孩子都被飓风卷走离散了,我有幸被皇上遇见,又蒙皇后多方关照,可妹妹和孩子落在何处我却不知了,但愿她们还都活着。”羽墨凄凄苦苦地讲了一大堆,一是她经历了这么多,真的需要找一个人倾诉,哪怕这个人是她的敌人;二是说了自己的遭遇,希望能博得这位皇后的同情,以后不要再为难她。
刘皇后听完羽墨的遭遇表情冷漠,阴阳怪气地说:“飓风,我倒是听说过,妹妹受了那么多苦,现在终于要苦尽甘来了,妹妹只管在宫中养好身体,呆会御膳房送来的东西妹妹吃完了就歇着吧。”说完,刘皇后起身走了,羽墨将她送到了门外,在门口候着的中宫侍女小翠见主子出了门马上尾随其后,仰着头毫无表情地从羽墨面前经过。羽墨心里嘀咕着:“怎么凡界宫里的下人在外人面前都跟主子似的。”
傍晚,御膳房果然送来了滋補的粥和小菜,羽墨什么也没想,呼噜噜吃完上了床。吃饱了躺在舒适的软床上,脑子也灵光了一些,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身陷宫中,无依无靠,又有一个不怎么喜欢自己却又大权在握的皇后娘娘呆在身边,要想不成为任人宰割的鱼肉,只能想法自保了。
身体复原后一定要试试那些法术,看还剩下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