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要给我多少惊喜?阿慕,我会被你宠坏的怎么办?
------摘自陈怡给江慕的短信2010年5月
周日,结束福利院的工作,江慕陪着陈怡等车子,江慕小声问:“可以请我一起吃晚饭吗?你的冰箱里有足够两个人吃的东西。”
陈怡不好意思的笑了:“我的厨艺很糟糕怎么办?你会不会吃不下?我刚刚学会了煮面和煮粥,别的还不怎么会。”陈怡越说越没底气,声音越来越小,甚至不敢看江慕。
江慕乐了:“只要你肯邀请我去,我当厨师,你负责吃和洗碗就好。”
看到江慕在厨房动作娴熟的烧菜,陈怡突然有一种内心安定的感觉,幸福,就是这样吧,你爱的那个男人,肯为你做平凡的生活小事,愿意跟你一起度过每一天。
江慕准备走了,陈怡想起来他的车子还在自己楼下停着,江慕说自己可以打车回去,陈怡明天开到公司就好,陈怡吞吞吐吐的:“不可以,大家看到我开你的车,会说闲话的。”
“说什么?如果你肯戴上戒指,我们就是未婚夫妻,你开的不是你老板的车,傻丫头,是你未来丈夫的车,你就可以大大方方告诉大家,别说是他的车,连他的人都是我的,还怕别人说什么?”
看到陈怡各种顾虑,江慕抱着她揪着她的鼻子:“小姑娘,所有该担心和不该担心的事情都被你想了一遍,你考虑了全世界的感受,唯独没有想想我,是不是?知道我多想你能够接受我,多想你答应跟我在一起。”
陈怡伸出手抚摸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鬓角的头发都已经花白了,但是一点不能掩饰住他的英俊与帅气,这就是下定决心要跟自己共度一生的男子的脸庞,她要把他刻在心里。
江慕握住她的手,轻轻的放在唇边吻着。
陈怡依偎在他的怀里,不肯离开,江慕开始吻她,陈怡从最初的不自觉的躲闪,到后来开始回应他的吻,缠绵而甜蜜。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慕低低的声音说:“给我点时间准备婚礼,我们早点结婚,好吗?我不知道婚礼都需要什么,跟雪儿结婚的时候只是注册了,没有举行婚礼,雪儿被直接送进了手术室,然后是漫长的排异反应,她的状况很差,我每天都担心雪儿能不能撑过来。等她终于健康了,就开始恢复工作了,没来得及好好体会二人世界,以为反正有一辈子,可是没想到从相识到离开,她只给了我三年的时间。”
江慕看着陈怡:“对不起,以后我也许也不能忘了雪儿,你会因此难过吗?会不会生气?”
陈怡抬头看着他,摇摇头:“我会跟你一起怀念她,怀念天堂里的雪儿。”
“丫头,你可能是老天派来拯救我的,不然你怎么可能去福利院?怎么可能让我们相识,怎么可以这么善解人意?”江慕叹息一般的耳语。
周一的早会,神清气爽的江慕好像年轻了很多,一脸认真的听着各部门的汇报,不时会询问一下某个细节,完全投身工作状态,陈怡觉得轻松很多了,还好,自己今天带了那个戒指,他没注意到也好。
会议结束了,大家陆陆续续走出会议室,江慕不回避大家:“陈怡,你等一下,我找你有事。”
陈怡只好留下来,江慕拉着她的手,喜不自禁:“刚才你进来我就看到了,心跳的很厉害,还要装的若无其事的,怕你笑我。真好看,跟你很配。”
陈怡脸红了,她觉得最后离开的人估计都能听到江慕的声音,她小声说“江总,这是公司,你原来有纪律的,不可以在工作时间谈私事。”
江慕有点耍赖:“好吧,我遵守纪律,但是我决定宣布自己要结婚的消息之前,当然要取得新娘子的同意。”
陈怡脸红了,像熟透的苹果:“天哪,那我怎么来上班呢?大家会怎么看我呢?”
江慕假装给难住了:“是啊,原本是同事,现在变成老板娘了,是需要给大家时间适应。但是丫头,你最好不要辞职好吗,我和我的公司,都离不开你。”
中午吃饭的时候,几个眼尖的姑娘就发现了陈怡中指上的戒指,大家惊呼,一定是钓到钻石王老五了,不然怎么会送这么名贵的戒指?
对珠宝没有概念的陈怡下午发信息问江慕:“戒指很贵吧?大家都问我,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江慕很快就回复了信息:“告诉她们,去问老板,戒指是他饿着肚子,没来得及吃午饭,在珠宝店里挑了很久才选中的,他那会儿紧张的满脑子想的都是新娘子会不会接受,带着好不好看,价格忘看了,反正是刷卡,大家感兴趣我回去查一下刷卡记录。”
陈怡接着回复到:“那天你帮我搬家之后,就是去买戒指?然后一直饿着肚子?”
江慕回到:“嗯,想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了,怕再不说出来,万一你被别人追走了怎么办?但是有点担心,怕你觉得我老了,不肯嫁给我。”
陈怡只回了两个字:“傻瓜。”
下班的时候,江慕站在陈怡部门的门口,等着陈怡出来,陈怡看到他高大的身影了,故意假装低头整理资料,她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跟他一起走出去,太招摇了吧?
江慕看穿了她的小心思,坏笑着大步走进来,站在她身边,弯下腰低声说:“下班了吧,我们走吧,我都饿了。你今天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尽管声音很轻,但是周围的人肯定听得清清楚楚。
大家先是一惊,然后是恍然大悟,接着都问,什么时候给大家发喜糖呢?江慕不看陈怡,微笑着说:“快了吧?这要看新娘子有没有准备好。”
大家都走了,陈怡满脸的幸福和羞涩轻轻的推了江慕一把:“坏人,大家明天就会都知道了,多难为情。”
江慕嘿嘿傻乐着:“好事,知道的人多,就会帮忙筹备婚礼,我就可以早点把你娶回家了。”
天色暗下来了,林生说想陪着肖娅吃点东西再送她去姐姐家。肖娅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慢慢恢复了情绪:“不好意思,二十年没见,让你看到我这么失控的样子。我今天不去姐姐家了,想早点回自己的房子休息。”
林生表示送她,肖娅说不远,自己可以走路回去,林生不放心,坚持送她,肖娅只好同意。她知道自己拗不过他,只好说了自己的地址,林生再次大吃一惊,这么说自己前几天看到的关窗子的女子,真的就是肖娅?她竟然跟自己是邻居。天下怎么可以有这么多的巧合?
看到肖娅站在窗口跟他挥手,林生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乐乐看到爸爸回来,本来有很多问题要问的,但是看着爸爸疲惫的样子,知道他飞了十几个小时,下飞机就赶到医院,没来得及休息,并且见到了肖妈妈,是不是爸爸心里会很难过?爸爸的眼睛里有血丝,乐乐心疼爸爸,不忍心拿自己的问题打扰他。
林生仔细询问了女儿出事的情况,又跟主治医师咨询了女儿的恢复状况,然后给小翠打电话,小翠得知乐乐受伤住院,急忙赶过来。她说姑姑两周前就离开家了,据说是旅行去了,去哪里没有跟小翠说。
乐乐住院这几天所有的事情都是肖娅打理的,林生看到肖娅不仅给女儿准备了日用品、营养品,还买来了换洗的内衣,乐乐的校服肖娅已经洗干净缝好,平整地放在乐乐的枕头边上。林生感慨万千,亲生母亲此时不知道去哪里玩了,丢下女儿在病床上,完全不知情的肖娅对待受伤的孩子,都能做到这么细心,如果娅是孩子的妈妈,乐乐是不是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自己也不用每次看到女儿都充满愧疚。
乐乐还有轻微的脑震荡症状,所以需要安静的休息,安顿好乐乐休息,林生嘱咐小翠留在这里守夜,小翠已经结婚生子了,老家的婆婆帮她带孩子,她和丈夫一直都在SH打工,所以她一直留在小越身边照顾她。
疲惫的林生开车到小石头的店里,亲爱的读者,还有一个细节我差点忘了告诉你,小石头跟林生见面后,林生就买下了原来苏州人餐馆的店面房,让小石头做了老板,继续开苏州风味餐馆,厨师都是从苏州请过来的。
在医院时,林生就打电话交代了石头给他准备食物,等他到了那里,石头刚刚亲自打包好,林生说:“石头,你娅姐回来了,今天的饭菜是给她准备的,等过几天我带她来看你。”
石头一直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眼圈红了。他跟肖娅见的最后一面,就是小越欺负肖娅那天。林生一直后怕,如果当时连小石头也不在跟前,昏厥的肖娅谁来照顾,会有多少危险?
林生轻轻的按响肖娅家的门铃。
肖娅听出是林生的声音,没说什么,开了门。林生指了指手中的餐盒“还没吃晚饭吧?尝尝苏州的口味,还吃得惯吗?”
此时的肖娅已经洗了澡,头发自然的披着,干净的脸色,没有一丝脂粉,穿着居家的棉布裙子,自然清新,完全不像是三个孩子的妈妈,依然是林生熟悉的、不能忘怀的美丽清纯的邻家女孩模样。林生在乐乐接受肖媛治疗期间,了解了肖娅的生活,只是那时候还不知道肖娅回国讲学的计划。
看到林生摆放到餐桌上食品,肖娅问:“你飞了那么长时间,吃东西了吗?要不要留下来一起吃晚饭?”
林生求之不得。
林生盛好小馄饨放在肖娅面前:“吃吧,我嘱咐他们不要放胡椒粉了。”肖娅微微一笑:“你还记得我的习惯?”
林生不敢抬头看肖娅:“记得,记得所有的事情,好像都是昨天的事情。”肖娅听罢眼睛又湿润了。
吃好晚饭,林生主动整理好餐桌,看到林生眼睛中的血丝,肖娅催促他:“回去休息吧,我不是赶你走,是看你太辛苦了,你需要休息,需要倒时差。”
“求你,再让我呆一会,就一会好吗?你觉得我现在回去能睡得着吗?二十年了,给我二十分钟呆在这里,呆在你身边,好不好,让我看看你,只是看着你就好。”林生像孩子一样赖在那里。
肖娅莞尔一笑,想起了好多当年的、类似今天这样的林生耍赖的情形。不禁感慨造化弄人,肖娅觉得自己对生活没有野心,只是希望找到相爱的那个人,相守到老,可是现在,该拿林生怎么办?
肖娅不知道该说什么,从哪里说起,尽管她幻想过跟林生相遇,但是真的见面了却手足无措,不管心里演练了多少次,但是看到他凝视自己的眼神,为什么心里都是满满的心痛和不安?
林生看懂了肖娅的神情,他为了缓解她的压力,轻声说:“娅,给我看看孩子们的照片吧。”
肖娅打开电脑,给林生翻看着自己的家庭照片。笑眯眯的高个子金发碧眼的安妮,甜美的婴儿肥的小黛,眼神活泼、健壮的小伙子托尼,还有高大俊朗的丹尼尔,照片中的肖娅几乎都是被丈夫揽在怀里,孩子们亲昵的围绕在身边,看得出这是一个幸福的家庭,亲爱的娅有那么多家人的爱护。
林生说不清自己的心情,他一面为肖娅庆幸,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生活,一面心中充满了嫉妒和酸楚,本来那个陪伴在娅身边的人,陪伴她一生的人该是自己,但是现在一切都改变了。
“我感谢丹尼尔,也嫉妒这个家伙,别担心,我会跟他成为朋友的。他知道我吗?”
肖娅点点头,跟林生简单的说起了在苏北师范学院那两年的生活,尽管之前江慕早就如实跟林生说过当年自己的“劣迹”,但是听肖娅自己尽量轻描淡写的说那段艰难的日子,林生还是充满了心痛。他知道,如果当年不是丹尼尔帮助了肖娅,肖娅说不定还会遭受多少磨难。
肖娅也大致介绍了自己的生活和工作,得知肖娅可以在国内呆三个月,林生掩饰不住的开心,哪怕自己只是她的朋友,但是可以那么长的时间里,有机会看到娅,知道她就生活在自己附近,就足够了,至少不需要担心她,这也是一种幸福吧?看到自己心爱的人生活的那么好,对自己也是一种安慰吧?
天色已晚,林生不舍的准备告别了,出门的时候,想起来一件事:“娅,你还记得江慕吗?”
“记得,你怎么会认识他?”
“其实江慕不是一个坏人,现在的他完全变样了,坦诚、踏实,经历了很多事情,我们是合作伙伴,也是谈得来的朋友,下周他的宝贝儿子百天,如果知道你回来,能参加他儿子的百日宴,他会开心的,这么多年,他一直觉得自己对不起你,当年让你受到了那么多委屈。”
肖娅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天哪,世界好小,你们能认识?还成为朋友?天哪,不敢相信。不过江慕当年我也觉得他不是坏人,只不过是霸道的公子哥,本质不坏。他怎么才结婚生子?”
“说来话长,以后再跟你说。还好,娅,离开我以后你遇到的人都是好人,为此我一直感恩老天。一直祈祷,让他把所有的灾难痛苦都给我,别给你。”
林生走了。
肖娅坐在窗前,林生刚才告诉她自己家在对面,哪扇窗子是书房,哪扇窗子是厨房。她能看得到林生的书房窗子,书房的灯光,一直都亮着,直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