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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直辖市:未来之路该如何继续(9)

第三节经济实力不足使重庆大而不强

主流大城市,莫不具备强大的经济实力,其经济发展水平,往往在区域乃至全国范围内处于领先地位。重庆在经济发展方面的滞后,使其“大城市”之路任重而道远。

若以国内生产总值作为标准对中国城市排名,则重庆可入选前十名,但是,在四大直辖市中,重庆挟面积最大、人口最多之巨大优势,仍然排在最后。这显示出重庆的经济发展水平,在直辖市中处于落后境地。如果按照人均国内生产总值计算,重庆更处下风,其人均国内生产总值仅为深圳的1/5。

更令人尴尬的是,作为国家钦定的西部核心城市,重庆的经济发展水平,甚至落后于西部的一些城市。

仅以2008年计算,同处西部的贵阳,其2008年的国内生产总值为811.05亿元,常住人口为393.86万人,人均国内生产总值略超2万元。成都国内生产总值达3901.0亿元,常住人口为1270.6万人,人均国内生产总值略超3万元。西安2008年全年实现国内生产总值2190.04亿元,常住人口为837.52万人,人均国内生产总值为2.65万元。而重庆2008年的国内生产总值为5096.66亿元,常住人口为2839.00万人,人均国内生产总值不足2万元,在西部主要城市中位列末位。

落后的经济发展水平,使重庆的“大城市”成色严重不足。未来,只有加快经济发展,使重庆成为中国中心经济城市之一,方能使其成为名副其实的大城市。

万物如水,一切皆流。

重庆今日的暂时落后,正为其他日之腾飞提供了广阔空间。

在国家战略中,重庆被定位为西部的中心城市,亦显示了其巨大的潜力,重庆成为大城市乃大势所趋,但是,未来的蓝图,绝不可当今日之事实。

改革中国的直辖市模式

为什么上海没有深圳那样富有活力?

为什么天津如此重镇,却无法诞生一家富有影响力的舆论公器?

为什么重庆作为直辖市,竟然是满地方言?

这些,都涉及直辖市的设置与管理。

中国的直辖市,本来是应该作为整个国家的试点,获得先发优势,并且成为各地的榜样。可惜的是,中国的直辖市,却普遍缺乏活力。其原因何在?

在中国,直辖市过高的政治地位,直接导致其受到严格的管制,几乎所有的直辖市,都容易出现政治动荡。而这种过于关注政治的传统,容易使直辖市的主政者顾虑重重,难以像计划单列市的主政者那样锐意进取。

鉴于此,中国应该降低直辖市的政治规格,在未来,中国直辖市的最高首长,应该降级为候补中央委员。而目前,几乎所有的直辖市一把手都是政治局委员,过高的政治地位导致他们对政坛的关注多于对经济发展的关注。

此外,随着中国城市的普遍崛起,现有直辖市的数量,已经远远无法满足区域经济迅猛发展的大势。目前,中国只有四大直辖市,而且除重庆外,其他三个直辖市都在沿海,无论从国家战略安全,还是从区域经济的均衡发展角度来看,都不合适未来发展。未来中国可再增设直辖市,形成大约10个左右的直辖市格局。武汉、大连、湛江、西安等地均可纳入考虑范围。

在中国,成为直辖市,几乎是所有城市的梦想。

直辖市即由中央政府直接管辖的城市,为中国的一级行政区,与省同级。自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已经先后设立了北京、天津、上海、重庆四大直辖市。

中国的直辖市在发展过程中,曾经起到了带头作用。如北京与上海,就曾经在中国的政治与经济活动中,起过举足轻重的作用。

不过,随着中国内地城市的普遍崛起,直辖市管理模式已经严重滞后于时代发展,需要进行改革。

第一节直辖市政治地位应全部降级

虽然直辖市与省、自治区和特别行政区同为一级行政区,但是,目前北京、上海、天津、重庆四大直辖市的最高负责人均为中央政治局委员,而除广东等重要省份外,一般省的最高负责人均为中央委员。而这造成的实际结果是,直辖市在实际建制上比省级还要高半级。这种设置,严重不当。

国家设立直辖市的初衷,是寄望于它们在政治、经济及社会发展方面作出表率。但是,自改革开放以来,直辖市在改革领域反而普遍落后,一些重大的政治和经济改革,总是在一些边缘地区完成。而个中原因,则在于直辖市的最高负责人级别过高,往往习惯“政治挂帅”,从而造成管理体制的僵化。

在经济结构方面,几大直辖市主要以国有企业为主,民营经济普遍不发达。

直辖市的特殊地位,使其在获得国家投资的项目上,远比一个城市乃至省份更具竞争力。目前,一些大型的中央企业,几乎全部落户于几个直辖市。如北京,几乎所有的央企均驻扎在此;上海除宝钢集团有限公司外,还有数十家中央企业;天津有中国石油天然气集团公司、中国首钢集团等150多家中央企业。这些,都使几大直辖市的国有经济具有先天优势,但是,从长远来讲,却造成了民营企业活力的丧失。

与直辖市形成对比的,是计划单列市的普遍发达。以深圳为例,深圳立市30年,经济实现持续的高速增长,1979—2007年,深圳的国内生产总值居全国大中城市第四位,年均增长31.20%,创造了举世闻名的“深圳速度”。此外,深圳人均生产总值居全国第一位,贸易进出口总额居全国第一位,产业格局在全国各区域中也最为合理。除深圳之外,大连、宁波、厦门、青岛等城市的发展也均领先于一般省会城市,更超过直辖市。

中国知名的竞争性企业,大多诞生于这些并无政治优势的城市与地区。其中,深圳知名品牌众多,一大批行业的龙头企业,如万科、华为、金蝶、腾讯、比亚迪等,均崛起于深圳。宁波的民营企业也非常发达,这两个城市的非公有制经济占比,均超过了70%,为国内事实上最为发达的城市。而其余的一些经济发达城市,多为浙江、广东的一些小城市。

政治地位过高,从长远来讲损害了直辖市的全面发展。

直辖市的管理重点,即实现政治的剥离,从现实来看,这种时机已经成熟。

除重庆外,三大直辖市的设立,主要考虑到新中国成立初期的社会经济发展状况。当时的直辖市,对国家的经济发展,确实举足轻重,特别是上海,曾经被称为新中国的“长女”,其国内生产总值一度占到全国国内生产总值的1/6。而天津在改革开放前,也曾长期是中国的工业重镇。北京作为首都,自是举足轻重。

但是,改革开放30年以后,时势已变。中国的崛起,是以普遍的地域经济发展为特征的,除直辖市外,广东、浙江、江苏、山东等地,均率先完成了初步发展,而内地城市,也蓄势待发。直辖市在改革开放初期,已落后于沿海地区;而在未来,随着中国内需时代的到来,中西部地区将崛起众多的重要经济区域,将再次稀释直辖市的功能,使其重要性下降。

至此,直辖市基本完成了其经济发展领头羊的历史作用。

同时,除重庆外,中国的直辖市,多设立在东部中心区。除了北京为京畿重地、中央政府驻所之外,其余的上海、天津、重庆,均地处一般地域,并非战略要冲,亦非位于新疆、西藏、内蒙古等边区重地,也没有位于争端纷起的南海区域,按照一般的一级行政区设置,其最高负责人不需要为中央政治局委员。

而就目前发达国家的惯例,其直辖市或者特别市,均没有过多的政治功能。例如,日本除东京之外,大阪、名古屋等大城市的政治地位均不高;美国的首都华盛顿,不过是一个州内设的特区;俄罗斯的莫斯科市与彼得堡市,其地位比同为一级建制的州和联邦共和国还要低;而韩国则早在20世纪90年代,就已经全面取消直辖市,改以前的六大直辖市为六大广域市。

中国在未来的10~20年中,亦可考虑重新定位直辖市功能,只赋予其独立的社会发展方面的特殊性,而取消其政治领域的特殊性。

未来,淡化了政治色彩的直辖市,将从“政治挂帅”的体制中解放出来,这其实更有利于直辖市的长远发展。

第二节中国可设十大直辖市

其实,鉴于中国的地域特点,以及参考历史沿革和全球其他国家的发展先例,中国设立十大直辖市比较恰当。

国民政府统治期间,全国共有13个行政院院辖市(简称院辖市,也称直辖市),分别为:首都南京、陪都重庆、上海、汉口、武昌、青岛、大连、沈阳、哈尔滨、西安、北平(今北京)、天津和广州。

同在亚洲,韩国的国土面积仅为中国的百分之一,1991年之前曾有汉城(今首尔)特别市及仁川、釜山等六大直辖市;朝鲜有平壤特别市和开城、南浦、罗先三大直辖市;越南国土面积为中国的1/20,也有河内市、胡志明市、海防市、芹苴市、岘港市这5个直辖市;印度有7个中央直辖区;而菲律宾更有100多个省级市。中国台湾地区,则有台北、高雄、新北、台中和台南五大直辖市。

而同为大国的美国,虽然特别市和直辖市仅一两个,但是存在着很多实际上的中心城市。

俄罗斯疆域全球第一,亦有复杂的经济体系。对应其不同的经济区,有9大中心城市,它们分别是中央经济区的经济中心莫斯科市、西北经济区的经济中心圣彼得堡市、北方经济区的经济中心摩尔曼斯克州、北高加索经济区的经济中心罗斯托夫州、伏尔加河经济区的经济中心伏尔加格勒州和萨马拉州、乌拉尔经济区的经济中心叶卡捷琳堡市、西西伯利亚经济区的经济中心新西伯利亚州、东西伯利亚经济区的经济中心克拉斯诺亚尔斯克边疆区以及远东经济区的经济中心哈巴罗夫斯克边疆区。

美国的经济发展相对均衡,除首都华盛顿特区外,纽约为其东部乃至全国的中心城市,底特律为其钢铁、汽车等重工业中心城市,洛杉矶是其西部中心城市,芝加哥是其中部中心城市。

2009年,我国一共批复了珠江三角洲地区、海峡西岸经济区、江苏沿海地区、关中—天水经济区、中部地区、黄河三角洲高效生态经济区、海南国际旅游岛等11个区域的振兴规划,其数量几乎是之前4年的总和。2010年1月,更是批准了《皖江城市带承接产业转移示范区规划》,如此,全国的区域振兴计划多达20个。虽然如此大密度的区域振兴计划有******的嫌疑,但是,随着中国内需时代的到来,中国必然将从对外依存型的发展模式,转变为对内依存型的发展模式,中国大陆型经济的崛起,则是未来趋势。

同时,就中国的国家战略而言,从前的非均衡的区域发展模式,即将让渡于均衡模式。在此情况下,未来在内陆,即将崛起一批非常重要的城市。

最典型的是武汉、深圳、大连、青岛等。武汉雄踞天下之中,在高铁时代,中国的内陆交通将重新兴盛,作为中国中部经济区的核心城市,武汉的地位不可替代。深圳不仅综合实力突出,而且在珠三角的最南端,有其独立的地理位置,直辖之后对珠三角乃至广东的行政区划影响比较小。大连、青岛因为在半岛上,也有其独特的地理位置,直辖后对于各自原来所属的行政区划辽宁、山东的影响比较小,不会似北京和天津,被河北所包围。此外,西部的西安,也应该成为西部重镇。而未来东盟的崛起,也将使广西产生一大批经济重镇。出于国家战略安全的考虑,在新疆,也有设立直辖市的必要。

中国作为全球人口最多、面积第三大的大国,一级行政区相对偏少,设立系列直辖市,可以改善这种状况。而在内陆设立系列直辖市,将使直辖市的设置更为均衡。

在增设直辖市的同时,中国仍然可以增加一些计划单列市,形成有梯次的经济区域中心,形成全国的崛起之势,从而达到全国的相对均衡发展。在这个方面,中国可以美国为榜样。美国是全球7个面积达到300万平方千米的大国之一,同时也是全球发展最均衡的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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