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前世多姿多彩,曲曲折折让人不得不说。
据说我还没有断奶的时候,就被人裹在一件大红色的棉袄里丢在了“温馨之家”,A市的一家孤儿院门外,身无长物,只有一枚晶莹剔透的水滴状的玉坠子,穿着红线绕了几圈挂在我细小的脖子上。
无名无姓,无生辰八字。老院长年纪一大把,取名字毫无想象力,因为捡到我的那天正好下着大雪,脖子上又恰好戴着个玉,变叫我“玉飞雪”。
“玉飞雪”这个名字跟着我读完了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参加工作。为了省钱,我大学读的是军校,还没念完就直接进了部队。
锻炼了两年,一纸调令,我成了一名光荣的特种兵。
又过了三年,我退役了,十几个同我一同退役的兄弟姐妹要合伙开保全,拉我入伙,我也很意动。
就在这个用钱的节骨眼上,老院长病了,“温馨”出来的人都砸锅卖铁的凑钱,我把这些年攒下的薪金包括退伍费都转到了一个折子上,塞给了老院长的闺女。
一穷二白的我不好意思占兄弟们的便宜,婉拒了他们的邀请。
二十三岁的我,在找工作碰了好多次头后,看着躺在病床上一天比一天虚弱的老院长,咬咬牙,决定考研,而且是医科大的研。
兄弟们都说我脑袋秀逗了。
半天打工,半天学习,凭借超强的记忆力和不算笨的脑袋,挣扎了一年后,我还跌破众人眼镜的考上了。
兄弟们的保全公司很不景气,主要是不善经营,大主顾他们嫌人家的钱不干净,钱干净的一般都顾不起保镖。
即使这样他们还是凑了一笔钱,老大硬把存折塞到了我的手里:“小七,知道你凑不起学费,是哥们儿就不要推脱……”
没等我毕业,老院长就熬不住了。葬礼办得很简单,参加的差不多都是“温馨”出去的人。
毕业后,我成为了一名救死扶伤的医生,三年后攻克了要了老院长命的病,名利双收。
医生这个职业一直延续到我二十九岁,期间只谈过一次恋爱,连婚也没结。
二十九岁那年的七月,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找上门来,拿着一个跟我脖子上的坠子一模一样的坠子,非要认我当妹妹。
走了关系,调查了一下这人的身份,还真是我哥,同父异母,身份是一个举足轻重的黑帮的大哥,不过他现在肾脏衰竭,急需要换肾,两个儿子各自有各自的势力,谁也不愿意换给他,一心想着他快些死,好接收他的地位。
我是他们家亲自丢的,找起来自然也方便,除了特种部队那几年为了保密,我的资料是虚构的,其余的他大概早就知道了。
面对堆在我面前的一箱子纸币,我答应了他的要求。
他前脚刚走我后脚就把钱存到了“温馨”的账户上,我把肾捐给他只是因为他是我的亲人而已。
可惜他并没有等到手术的那一天,就被打成了蜂窝,几乎所有的内脏都破裂了,我自然救不了他。差不多同时遇害的还有他的两个儿子,也就是我的两个侄子。
我也被殃及了,要不是这几年一直没有停止锻炼,我的小命也呜呼了。面对几个嚎啕大哭的孙侄子和孙侄女,我无奈了。
二十九岁的我更名为纪飞雪,成了一个黑社会老大,并且致力于把手下的生意漂白。
三十二岁的时候,安稳的挣上了放心钱,几个孙侄子和孙侄女步入了叛逆期,弄得我整日头疼兼神经衰弱。可怜我婚都没结,却已经有了当妈的心酸感受。
咨询了青少年心理学专家,专家指示我跟他们好好谈一谈,结果这几个小兔崽子撇撇嘴:“我们代购太大,没法沟通……”
此路不通,我决定偷偷看一看他们的日记,如果他们会有这种东西的话。
趁几个小孩不在,我弄开了一个小孙侄女的房间门,结果在她的房间搜出了……唉,我只能说“代沟太大了”,我们年轻时看个接吻镜头都要脸红半天,看看我孙侄女小心的藏起来的都是……片子里画刊里两个男女主角都是日本A优……打开了她的计算机,破解密码小意思,毕竟咱在特种部队干过,蹦出来的桌面吓了我一跳,图片上是一个男的,长得挺帅气,只是没有穿衣服,摆出十分性感的姿态,幸亏心理和身体素质都过硬,不然我不是心肌梗塞就是脑溢血。
匆匆拷贝了硬盘,我把孙侄女的房间恢复了原状。时间已经不早了,我担心孩子们会回来,其余几个小孩的房只能等到以后查证了。
吃过晚饭,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打开计算机,插上移动硬盘,点开里面的文件,各种********、影片、小说充斥其中,看得我万分纠结。
这群小兔崽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居然……居然敢这样!回头一定得教训他们,让他们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把所有文件都翻阅了一遍,我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后仰,伸展胳膊,打了个哈欠。
不料后背一空,并没有靠上本该靠上的椅背,我腰上使力正要拉回失去平衡的上半身,却发现椅子和接触的地面消失了,我一下子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