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因为她娘还有丹妮,她和陈姨娘还有她弟弟也不会落到这样的下场,她更不用这样低三下四的去求她们。
陈姨娘的眼神变得无神,她一下子去掉半条命,可能是失血过多,她嘴唇苍白,毫无血色的瘫在地上了,沈姨娘也怕外人说她活活折磨死人,她便挥了挥手道:“也罢,我的孩子也没什么事,行刑到这就行了,若下次如果姨娘再敢犯,那就直接赐死算了,这次算她命大,还留她半条命,来人,把娘姨抬下去吧!”
丹妮与她的人心神领会的离开了这里……
而司徒梦煊也扶起沈姨娘离开了……
沈姨娘禁令一解,司徒玉香赶紧跑到全身是血奄奄一息的陈姨娘面前,送来刑具的嬷嬷等人冷冷睨了众人一眼,拿着刑具也迅速离开。
众人离开后,整个院子像死了一样的,是一片寂静,陈姨娘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她咬着牙瞪向大门口,她指天,信誓旦旦对着天空发誓道:“我陈氏今天所遭受到的屈辱,若有复起的那一天,我定会将丹妮那小贱人生吞活剥,将沈氏那对母女打入十八层地狱,叫她们全都不得好死,死无葬身之地!”
陈姨娘身边的嬷嬷眼睛都哭肿了,她忙与司徒玉香俩人一起将陈姨娘扶上大床,她因为受了太多的苦,心里很难过,受刑更是不清,她已经支撑不住,突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见陈姨娘晕了过去,司徒玉香急得大叫起来,嬷嬷忙吩咐人去去请陈姨娘的表哥王振华来,司徒玉香则迅速去找药箱,准备给陈姨娘先洗洗嘴角的伤。
很快,王振华听到了消息就迅速的赶来了,他在看到陈姨娘被人半死不活的模样时,他的心都凉了,他忙放下药箱,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在听到嬷嬷说姨娘是受了这样的刑后,他惊得眼睛都鼓了起来。
“他们怎么这么狠心,这么残酷的家法都对你用上了,还仅用一次就能去掉半条人命,嬷嬷,你快去打热水来,姨娘这再不救治,有可能会没命了!”王振华看着床上的人儿,一脸心的心疼,他忙张罗着给陈姨娘治病,司徒玉香在看到陈姨娘那苍白可怕的脸时,她只觉得又吓人又恶心,恶心得她差点吐了,眼神空洞无神,奄奄一息。
可因为她是自己亲娘,她只能是守在边,帮着打下手。
嬷嬷打来了水,王振华用他带来的草药泡成了药水,叫陈姨姨泡在理面,大约泡了一个时辰,陈姨娘才稍微缓过气来。
“姨娘这身子啊,只能听天由命了,要是她有毅力和用药得当的话,她这身子可能还能保住,要是稍稍出点什么事,她这身子恐怕就没法保住,说不定下半身她就只能在床上渡过了,就算是好了,也怕是瘫痪了,你们可千万不能惹她生气了。”
王振华看着陈姨娘再看看司徒玉香,他说得很认真,连他自己心里都在打抖,他们怎么可能这么狠心呢?他眼神一直虚无缥缈的四处转动,浑身上下冒着冷汗,这一次,陈姨娘怎么会被折磨成这样呢?她到底是犯了什么错。
司徒玉香长这么大,她也从来没见这么残酷的家法,以前就算是她娘再做了什么,她也未见过自己娘亲受过这种苦,而这一次,不知道司徒昊天为什么这么狠,还把她的弟弟给带走了,自己还被警告不能离自己的娘亲太近,司徒昊天恨死了她们母女,其实的姐妹,姨娘都视她们为眼中钉,肉中刺,她现在的处境是从未有过的,她如果再不努力,再不想办法改变现在的情况,那她也很有可能会被沈姨娘、丹妮等人给活活的折磨死掉。
事情过去了,经过这事后,王府的日子也安宁了,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王振华他每天都会准时来给陈姨娘换药,刚开始的时候陈姨娘一天会昏迷了好几次,吃东西更是没法吃,她的精神会越来越差,因为内脾受了伤,只能靠王振华给她扎针来维持生命,后面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她也可以慢慢的进食了,那都只能吃一些流食,时时一天天过去,她的身子也一天天有了好转,慢慢地,她的意识也开始恢愎了,也很少昏迷了。
她每天醒来之后都只是绝望地瞪着屋顶,她一言不发,一双眼睛里总是浸着要杀人的仇恨,她只是静静地躺着,一句话都不想说,她整日如行尸走肉般地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司徒玉香也会每天都去问侯她,同时也不忘了去司徒昊天面前假装孝心,可她心里却恨死了司徒昊天,恨他为什么这么狠心,要这样对她的娘亲,而她却不得不听嬷嬷的每次都要强颜欢笑的去跟他有说有笑,在司徒昊天面前她只能装着将陈姨娘忘了个一干二净,可是一回到院子里,她却整日气得心疼,肺也快气炸了,她开始努力了,她也要学医,她要弹琴、练诗,她发誓自己也要变成一个有才的才女,她做这一切都为了提升自己,她也希望有一天自己能嫁得好,然后再替母亲报仇。
西厢院。
丹妮和云妈妈并排坐着,云妈妈在教她刺绣,这是在学当前最流行的双面绣,整个西厢院齐乐融融,这些日子没有司徒玉香母女两来捣乱,丹妮自己也登时觉得字日子过得舒心多了。
只是每天早上去给司徒昊天请安时,沈姨娘也以她不错,因为沈姨娘也是一个知恩的人,司徒梦煊也不那么恨丹妮了,必竟上次的事情细想起来也真与她无关,而且她还救了自己的娘亲。
好在陈姨娘上次被罚后,她到如今还是下不床,也没有去找沈姨娘的麻烦。沈姨姨的身子也五、六个月大了,而天气已经是深秋,渐渐地开始入冬了,只要沈姨娘再好好静养几个月,便能平安产下两个孩子了,她现在要做的就是静心,提防着陈姨娘母女就好。
而丹妮,她也想休息一阵子了,整天那样斗来斗去感觉也好累了,她闲的时候就看看医书,做针线什么的,累了丹妮就抱起言儿递过来的一只小手炉,脚下也垫着一只脚炉,静静地坐着,她听说,沈蜀现在宫里的势力越来越大了,又升职了。
听到这些,丹妮的心中不知不觉的有些忧与烦燥。
又过了一阵子,天气也越来越寒凉了,窗外也开始飘起了白雪,窗棂上还结了细细的冰,这天大早,丹妮便接到了宫中传来的一个消息,听说美琳公主病了,宫中的太医都束手无策,听说是染了风寒,皇上亲自下旨要她进宫给美琳公主看诊。
听到这个消息,西厢里个个都是一脸的担忧,言儿和倩儿也是一脸的担忧,这美琳公主是个什么人,大家可都是见识过的,她可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万一丹妮在宫中得罪了她,那她一定会没好果子吃的,可是这皇上的圣谕难违,大家都没办法。
一大早,丹妮就收拾东西准备上路了,她穿了件天水碧绫的羽绒上衣,下着碧海蓝天绣着红梅的袄裙,外面再罩着一件青色缀有白狐狸毛为领边的羽纱,脚踏小羊皮靴,胸前外套上的两根飘带系成蝴蝶结状,略施粉黛,眉目如画,领着人来到司徒昊天的院子里。
当司徒玉香当到丹妮要进宫这个消息后,她硬是要求要进宫看她姨娘,也就是她娘亲的姐姐皇上的贵妃,司徒昊天忌惮陈贵妃的势力,他便准了司徒玉香的要求,但嘱咐她一定不可以将王府的事拿到宫中去乱说,其实,他也就是怕司徒玉香向陈贵妃告状,司徒玉香点头答应得好好的,可她转身就冷笑着,她心中早不有了状词了,他们那样对她们母女,还不让她说,切,这可能吗?他们真是想得太天真了。
司徒玉香上身着件玫瑰色的小夹袄,下着一条云香衫裙,外罩一件酒红色的毛领披风,手里捧着一只小手炉。
她在看到丹妮这身装扮时,她的心里恨极了,这个小贱人,她以前这些宝贝全都是她的,而如今全部回到丹妮的手里去了,而她只能用着别人剩下的,不喜欢的,想想到这些她就可气。
这次要进宫,一家人也没有寒喧什么,就是随便说了几句,主要是大家心中各自都有根针,除了丹妮,司徒昊天和司徒玉香索性连演戏都不演了,该有的礼数过去之后,司徒昊天便沉下眼眸,把丹妮和司徒玉香谴了出去。
出了院子后,丹妮和司徒玉香两人上了同一辆马车,往皇宫驶去,马车里,司徒玉香知道自己这里没有一个人是喜欢自己的,而她也明白自己现在势单力薄,她一句话也不发,她谨慎安静的看向窗外,车窗外还在飘着细雪,风如刀一般削在脸上,让人觉得生疼,可司徒玉香仿佛感觉不到这种疼,因为这种痛与她这些日子受的苦比起,跟本算不了什么,那种看着亲眼看着自己亲娘受棍刑之苦的疼才只真正的痛,那种痛她都不怕,这风她这怕什么。
经过一几个月,司徒玉香像变了个人似的,她不再像以前那样,见到丹妮开口闭口就是损刀子,现在的她反而变得规矩又小心,寡言而少语了,她神情始终恹恹的,这样的她,她这种反应让丹妮觉得她比以前更加的危险了,以前的她再怎么样都是咋咋呼呼的,并不像如今,你根本看不透她到底想要做什么,在想什么。
经过这一场变故,司徒玉香的心计变得更深了,想要防着她更难了,想到这些,丹妮明白对手变得强大了,那自己也必须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
冷不防的,丹妮一回眸,正好对上了司徒玉香朝她投来的一副摄人心魄的眼神,她那眼神中带着得意和笃定,还伴随着浓浓的讽刺,而丹妮对上这眼神后则始终淡淡然,不恼不怒,只是这么一瞬间,司徒玉香就将头转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