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心剑退出门外,亮出宝剑,皱眉道:“薛兄为何对我动手?”
“你自己知道!”薛徐追上去近身搏杀,妖众喜欢热闹,都凑上去观看。衡山派弟子要帮师兄,吴真真却拦在前面,喝道:“谁敢搅进去,就是跟我过不去!”众弟子向来喜欢这个师妹,又知道她背后还有掌门真人撑腰,况且大师兄没喊帮忙,也就不上去了。
张心剑射出一道剑气,自身震开,正要说话,薛徐已经遁入地下,片刻从张心剑下方穿出来,长剑直刺上去。张心剑早有防备,倒悬身子向下击剑,双剑相交,反把薛徐逼回地底。张心剑灵机一转,调用心心相印,借用了吴真真的地遁术,全身随之没入地下,周身真元急吐,捕捉薛徐的踪迹。待薛徐冲出地面,不见对手,张心剑却从他身下杀出,来个措手不及。他毕竟顾及薛徐的面子,杀招缓了几缓,使薛徐从容应对。在刀光剑影中寻着破绽,格住张心剑看似不可破的剑势,借力向上一跃。此时张心剑招式用老,真元一时接续不上,薛徐爬到最高的位置,气势最为旺盛,当下引体下来,剪杀张心剑。
吴真真心里暗骂师兄太过执拗,大哥存心给他面子,他还恩将仇报。张心剑心里也很不高兴,调用五行相生之术,以水生木,牢牢地扎根在地,同时祭出撩剑势。只见几招看似笨拙的剑法,招招击中薛徐的破绽处,重重搅动,把薛徐的长剑像麻绳一样缠在无欲剑上。张心剑本想拧转手腕,传力过去,把薛徐震开,然而终以大事为重,还是缓和了真元。薛徐得便,手腕一转,宝剑反向旋转,生出极大的力量,把张心剑抓剑的手震开。张心剑退开数丈距离,收起无欲剑,当着众人的面道:“半月不见,薛兄的修为又精进不少。”
吴真真会意,带头拍掌为大师兄祝贺,众人也一齐鼓掌,气氛热烈,薛徐不好再打,而且心里也被众人夸得美滋滋的。
张心剑笑道:“衡山派剑法闻名,大荒第一。薛兄不如在这里多待几日,向他们传授剑法,日后纵然遇到截教的屠夫,也好有个防备。”薛徐知道张心剑没安好心,冷笑道:“你们的浑水我不参合,师妹,我们走!”
吴真真当着众人的面也不好驳师兄的面子,只得气哼哼地走过去,打算半途再逃出来,恋恋不舍地望着大哥,想讨大哥的留恋。不想张心剑连她看也不看,知道这事情强求不得,不无遗憾道:“如此,就不强求诸位了,后会有期。”
薛徐心道:还后会无期呢。嘴上却说:“后会有期。”一拱手,率诸弟子离去,吴真真跟在最后,朝张心剑看了几眼。
不想走了几步,只听远处有人高呼:“太阳王特使到!”
张心剑急道:“为避免误会,我们还是回避一下。”事发突然,薛徐人等也听了他话,藏在原来的居所,透过门孔看外面。
酋长阿拉伯率族中长老迎接两位使者,一位正是蛇姑,另一位却是在太平道一战中败逃的长生真人,不过现在的他一扫颓废之色,露出傲然面容,身上的道袍赫然是华山派装束。
“他可是拿了你的玉简,你怎么也把它拿回来吧。”
薛徐猛然一惊,是了,倒把这件事给忘了,不再多言,专心看着这出好戏。
蛇姑与长生真人并驾齐驱,立在肥遗肥嘟嘟的脑袋上。缓缓走到部落当中,说是缓缓,其实也快得厉害,以肥遗的身架,两三步就临驾在众人上头,睥睨下方。
阿拉伯及众位长老山呼海啸:“拜见公主!”
虽然刑天已死,但他的恩威尚在,在一些妖族心中的地位,仍然不可撼动,就算是天帝羽化清澄也难望其项背。蛇姑身为刑天之女,继承其父的光辉,深受妖族爱戴。这一点优势,也不是太阳王蚩尤能享有的。
张心剑心里涌其异样的感觉,这个蛇姑,怎么总会来掺合呢?
长生真人的角色像个传令官,只听他说:“太阳王有令,圣女大婚,请贵部落一同前去参加太阳王婚礼!”
众妖见那人身着截教特色的服饰,心中都十分愤慨。妖与道向来势不两立,与截教更是势同水火,要是他们看出长生真人是华山派,只怕当时就要动手。蛇姑看出气氛不对,便笑道:“太阳王神武无敌,胸怀天下,广纳豪杰。无论是谁,只要肯效命于太阳王或者愿意与他合作,都将得到太阳王的荣光。”
薛徐不禁暗问:蚩尤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
张心剑道:“五岳道派都在华夏国境内,蚩尤要反攻华夏,自然想联合最有实力的华山派,以求里应外合。一旦蚩尤得逞,势必对衡山派造成威胁!”
吴真真乘机说:“如此看来,我们还不能走了。”
薛徐点头称是。吴真真悄悄在张心剑手臂上捏一把,张心剑反手也抓她一把。
阿拉伯问:“我们何时启程去符禺城?”
蛇姑道:“自然是越快越好,到时候还有大事相商。另外,有三个逆贼胆敢对大王不利,大王托我在全境搜索,这是他们的画像。”蛇姑抛出三卷画轴,阿拉伯飞身而起,单掌一吸,瞬间就拿住画轴,蛇姑不禁叹道:“好快的身手!阿拉伯,倘若在你的领地发现他们,想必能将他们悉数拿下。”
阿拉伯展开画轴,分别是张心剑、吴真真、沧海三人。吴真真的面容倒是不变,沧海他也不认得,但张心剑可就变了脸,额头上多了一点朱砂记,脸上还有许多雀斑。蛇姑道:“近来各地豪杰都要敢去华山参加通天教主的万岁大典,你千万要拿捏好,别抓错人了。此事属于机密,千万不要告诉他人。”
阿拉伯笑道:“请公主放心,一旦进了我领地,定然将他们全数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