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男孩脸色苍白,抖着嘴唇倔强的问道:“我真的要死了吗?”
范莫离听了不由的翻了翻白眼,谁说他死了,真是幼稚,范莫离没有好气的说道:“你就不知道疼吗?”范莫离说完瞟了眼男孩腿上的伤。
男孩木然的摇了摇头,声音里满是急躁的道:“不疼!我只问你,我是要死了吗?是不是?”
范莫离听了不由的疑惑住,这男孩竟然告诉自己他不疼,范莫离在抬眼看他,不由的微微一惊。
按说男孩受了这么重的伤,刚刚又耽误了这么长时间,他连喊一声痛都没有,更是连呻吟都不曾听到,就算是骨头断了,一时麻木了,那这么长时间也该是有知觉的了,不应该还是麻木才对!
想着范莫离按着男孩的手,不由的对男孩的伤口稍稍使劲的一按,抬首默默的观察男孩此时的面色,果然这个男孩一点疼的反应全无,难道他是……
范莫离也不多想,为男孩开始检查一遍,此时男孩的腿上满是腐肉,一旁离得近的人,看了不由的都呲牙咧嘴,都在心里暗暗发怵!心想着这白衣女子胆子不小,一般的女子见了就算是不尖叫,也不敢上前去摸呀!
范莫离见男孩真的如自己所料,是少见的没有痛觉之人。怪不得双腿都这般了,他一点都不觉得怎样。范莫离现在只能确定这男孩的一条腿确实是断了,另一条也好不到那里去。
范莫离想着也不敢耽误时间,必须找个如担架一般的板子,把男孩及早的转移走,好做治疗!耽误之急还是不能乱动他,但是去哪里找东西能固定上他的两条腿呢?
范莫离回首对向晚道:“去。不论去哪里找来些木板或是木棍,哪怕是树枝也是可以的,但是一定要结实的,要快!”范莫离嘱咐着。
向晚答应一声,“是,大小姐!”就忙起身向外走去。
范莫离皱着眉头按着男孩的腿上动脉处,另一只手拾起自己的裙摆,“嘶”的一声,就就见从裙摆出撤下了一条一条的。
莫约这么撤下了四五两条下来,范莫离看了看自己的长裙子,已经短到了膝盖处,实在是不能再扯了才收手。周围的人本来都在看另一边那中年男子耍无赖,但见这边好似别那边更是有看头,于是又纷纷的移步到了范莫离他们这边。
见这个白衣女子当街自毁形象,竟然是扯起自己的裙摆,都不由的好奇她要做什么?就连那边一直叫嚷的中年无赖也好奇起来。
本来那中年男子还想要趁着群众的力量,博得同情,量那马车什么王府不王府的,今个就算是不给钱哪里都不想走。
可是竟然看着众人都不看自己这里,而是往那臭小子那边笼了过去,见那管事的听了来人汇报情况,本来一直劝着自己的,也不在理睬,而是往马车前走去,像是说着什么?
那中年男子气愤的想着,看我拿了钱要怎么收拾你小子。他想着叫的声音不由的又大了些,胡闹的喊着,“你们欺负人,仗着人多欺负人呀!大伙快来给我做主呀!”
大家对这中年男子的作风早已熟悉,自然是不会在感兴趣,倒是那边的白衣女子让人不解,于是根本就没有人起哄,而是都只是瞄了眼他这边,就又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另一边。
范莫离此时也顾不得有多少人,有多少双眼睛看着,忙把从裙摆上扯下的布条往男孩腿上绑住,这样拦着大动脉以免血崩止不住!现在没有特效的止血药剂,也只能先暂时这般简单止血,但是时间也不可太长,长时间的不过血,这男孩的腿一样是会废掉的。
男孩吃惊的看着范莫离手下利落的绑着自己的双腿,本来就已经是一阵阵的眩晕,现下更是跟是无暇思考,男孩的嘴唇已经干涩的起了白皮,虚弱的开口道:“你在做什么?我不要死!不要死!”
范莫离也不怕这男孩乱动,他虽然是没有痛觉,但是此时他的腿早已如棉花一般,软绵绵的,就是想动也是不可能的,于是直到范莫离把手上的布条都绑好,才抬首看向一脸迷惑的男孩。
范莫离淡然的对男孩道:“没事。你只要听话,我保证你死不了。”说着范莫离才起身,那衣袖沾了沾额头上的汗!
范莫离刚刚站定就见一个身穿管家服饰的中年人,上前对范莫离客气的一拜,道:“在下是庆王府的刘管事,敢问小姐是?”说着那刘管事不忌讳的,上下打量着范莫离。
范莫离对这样的人早习以为常,知道他们都是为主子办事,自然是傲气的很!范莫离淡然道:“只不过是见着男孩身受重伤,我又本事医师自然是不能见死不救!”
范莫离说的轻巧,但听着在心里也不由的为之一颤!明摆着这白衣女子是讽刺他们庆王府见死不救!
那管事的听后也不发怒,瞥了眼坐在地上的男孩,笑道:“小姐可能有点误会,是这男孩他自己闯上我们的车子,这才受了伤!”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袋钱,扔向了地上的男孩,沉声道:“以后走路看着点,这是我们王妃好心给你看病的钱!”说完对范莫离讪笑的就拨开众人要出去。
范莫离实在是看不过,这叫什么?于是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怒气,道:“你们王妃果然是慈悲,一条人命就能这般轻易的用袋钱打发的了的吗?”
范莫离说完仰着下巴妄想不远处的那个装扮富丽的马车,管事的一听惊愕的回首,他不曾想这看似柔弱的女子,竟然是如此的胆大妄为!大庭广众之下竟然如此语出惊人。
管事的眼眸微眯,“呵呵!”冷笑两声狠狠的瞪了范莫离一眼,这时他身边走过来两名大汉,看着管事的面色阴冷,不由的就要上前,被管事的出手拦下。
范莫离也完全不示弱的与那管事对望,现今范莫离的胸口已是怒火尽燃,范莫离自己也是不解,为什么知道是庆王府的马车,就不在淡定。
本来可以给这个男孩治完病就拍拍屁股走人的,可是范莫离发现自己做不到,这不是她一贯的作风,如今这么做了自然也是不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