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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我送女儿一句名言,年轻是一枚金币,什么都可以买到

婷婷也就两三岁时,妇幼大夫到家测试孩子的智商。孩子是我一手带大的,与外界接触不多,一见陌生人就吓得话也不敢说,动也不敢动,头也不敢抬,而那位妇幼大夫的态度一点儿也不温和,孩子自然是有问无答。那位大夫于是直言说孩子智商低,说得我心里老大不高兴。

上小学时,孩子胆子小,上课主动举手回答问题的时候不是很多,老师常常忽略她。一次开家长会,一位任课老师对我说:“你家孩子中不溜,将来或许能考个中专什么的。”我心里想:怎么是中不溜?孩子考试常是第二名嘛,再说孩子的可塑性很大了,那么小的孩子,怎么好这样断言?

我的孩子我知道,婷婷的小脑袋瓜好使着呢!

她很小的时候,我教她用花花绿绿的小纸片叠小玩什儿,她看看就会。在托儿所,阿姨很多次对我说:婷婷这孩子很聪明,无论学什么,来得特别快。她会背的儿歌好多好多,流畅极了,声情并茂,特别好玩。和她玩语言接龙游戏,她对应巧妙,即兴成趣,没有对不上来的时候。上二年级时的婷婷讲寓言、讲童话那是一绝,表情生动自然,声音悦耳动听,听了还想听。连背《登鹳雀楼》、《夜宿寒山寺》等古诗,她都能自己加配动作,神态逼真,活灵活现,可爱极了!

婷婷是一只快乐鸟,好动不好静,十足的淘气包。平常都不爱好好走路,总像一只可爱的小兔子跳来跳去,就没有闲下来的时候。她特喜欢运动,上楼梯不是一个台阶一个台阶上,而是隔着一个台阶向上蹦,七层办公楼一共179个台阶,她能一口气从一层连续跳到七层。在家里,常常从沙发上跳下来再跳上去,从床上跳下来还能跳上床,她的弹跳力特别好,她永远静不下来,精神头旺着呢!

我们家的床是她练倒立、翻跟头、下软腰的“练功场”,有一次翻跟头翻到地上碰了个大包,用小袖口随便抹了一把眼泪,顾不上哭出声又接着翻。她的腰软得像“面条”,小脸儿能弯到两个小腿中间直朝我们乐。我隐隐约约觉得她是一块搞体操的料,八岁那年带着她到体委一打听,人家说来得太晚了,有时真惋惜把一个奥运会好苗子扼杀在摇篮中了。

上小学后的婷婷兴趣广泛,乒乓球、羽毛球、画画、国际象棋,什么活动都想参加。如果孩子降生在体育世家,或许能登上奥运会领奖台呢!可惜我和爱人都是“体育盲”,耽误孩子啦,心里好内疚!

婷婷很有几份艺术天分,学******走路,有板有眼;学宋丹丹说话,惟妙惟肖;随便卷一本书当话筒说:“亲爱的观众朋友们,我是****,不,我是婷婷,****的小妹妹”,蛮像那么一回事,有鼻子有眼的;看一部电视剧,其中的插曲、主题歌都能学会。看电视学会46步舞,还告诉我这叫“美的旋律”。

婷婷最喜欢唱《好爸爸坏爸爸》这支歌,唱得棒极了,百唱不厌,特别来神:“我有一个好爸爸,好爸爸,好爸爸,好爸爸,做起饭来当当当,洗起衣来嚓嚓嚓,高兴起来哈哈哈,打起屁股啪啪啪。哪个爸爸不打人,哪个儿子不挨打,打是亲来骂是爱,我爱我的好爸爸,好爸爸。”

她小时候曾说过:长大了要说相声、当演员、做主持人,可惜我和爱人概无艺术细胞,不能为孩子提供任何机会和帮助,更谈不上熏陶和影响了。

日记本中的婷婷,妙趣横生,可爱至极。

1983.2.13

刚过两岁生日的婷婷语汇蛮多,表情丰富,什么洋相都会出,可提神了:生气、忧愁、快乐、高兴、讨厌……表现得很准确,很生动,这孩子,太逗了。

今天她居然说“麻烦”、“心烦”,一个两岁多的孩子,心烦什么呢?故作深沉吧?这个小不点儿真有意思。

1984.2.26

婷婷太机灵了,今天我随便说了一句:“姐姐比妹妹大,妹妹比姐姐小”,接着我对婷婷说:“妈妈比婷婷高”,她马上对答:“婷婷比妈妈低。”我说:“娉娉是个小瘦猴”,婷婷马上说:“熊猫是个大胖胖”,对应得多么恰当,说得多么是时机。她刚三周岁又二十六天。

1986.1.18

中午分苹果8瓣,每人两瓣,婷婷马上说:二四得八。什么时候会乘法口诀的?从来没有人教过她呀,怪了。

1987.8.18

婷婷学会思考问题了。她问我:“妈妈,您为什么不送我到体操队呀?”我说:“你太小,怎么也得再过两三年。”她马上说:“我觉得陈翠婷6岁就学体操了。”我问她:“电视里这样说的吗?”她说:“不是,我自己想的,那为什么她15岁就当十佳了?6年就能当十佳?李宁大哥哥那么好,到20岁才当上十佳的嘛。”多么充分的理由,多么合理的推测!我惊叹,这个孩子的天分就是好。

1987.12.8

今年夏天,老家亲戚小程宇摔断胳膊,来阳泉做接骨手术,住我们家一个多月,婷婷把这件事记在心上。今天下雪了,地上、房上、树上全白了,也许是触景生情吧,她以小程宇为生活原型,在我的日记本上写了一篇短文:

有一天下雪了,小宇出去玩,他跑着跑着忽然摔倒了,就哭了。一年级三班刚放学,娉娉急忙跑过去,一边给他拍打身上的雪,一边问:“你摔着了没有?”小宇说:“我一只gebo摔坏了”。娉娉说:“我把你背回家好吗?”小宇说:“好吧”。娉娉把他背回家后,小宇的妈妈说:“谢谢你,小同学”,娉娉说:“mei关系,这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一个年仅六岁多的孩子,通过对话形式,把一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得一清二楚,有头有尾,语句通顺,内容充实,实在令人欣喜,是一棵好苗苗,说不定是个可造之材呢!

1988.3.4

婷婷思维敏捷,学有余力。才学第三册数学,她就已经把第四册的数学题快要做完了,挨着做,一题不拉。董老师深为喜爱她,经常表扬她,孩子被老师的热情赞扬所鼓舞,越学越爱学了。老师经常在孩子课余作业本上批阅:“努力吧,前途无量”“小婷婷,好好干,你是一个有出息的好孩子。”我从心里,十分感谢董老师。

今天晚上,我很随意地对两个孩子说:“8是2的4倍”,接着问:“10是4的几倍?”婷婷出口回答:“2倍半。”再问:“3是2的几倍?”答:“1倍半。”娉娉却没有吱声。

婷婷的学习热情空前高涨,吵着闹着非要我教她两位数的乘除法,我只怕她提前学了,真正到老师讲的时候反而没有兴趣了,成了夹生饭,因此请教董老师,董老师说可以。于是试着讲了一道除数是8的计算题,再给她出一道除数是12的计算题,她立马做出正确答案。这孩子具有举一反三的能力,一点就通,这个“小鬼头”,实在太可爱了!

1988.12.7

婷婷的嘴真厉害,是个小辩才,她思维敏捷,说话趣味横生,笑得人肚子疼,这个小不点儿,有意思极了。晚上吃完面条,我给她盛了一碗稀饭,她双拳一抱满脸堆笑说:“妈妈,有劳了!”

前两天,小姐姐和她开玩笑,她板着面孔一本正经地说:“你怎敢戏弄本官!”全是看电视学的,把人活活逗死。

1989.9.17

婷婷一进门就是九十度大鞠躬,说:“亲爱的妈妈,您的小女儿回来了。”娉娉是个实打实的孩子,可不会花里胡哨这一套。

婷婷大言不惭对我说:“妈妈,我知道全世界人的名字。”我说:“你吹牛,我不信。”她说:“你不信?随便问呀。”我问她:“对门曲阿姨叫什么名字?”“她是爷爷奶奶的女儿,是大叔叔小叔叔的姐姐,还是小翠翠的姑姑呀!”我又问:“你二姑夫叫什么名字?”答:“他是二姑的丈夫,是小宇姐姐的爸爸呀。”如果这样回答,那真是全世界的人都能答上来了,这个小精灵,永远难不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说什么也来词。

纯粹是狡辩,狡辩就是智慧!

1989.10.8

婷婷机智过人,聪颖活泼,你有来言,她有去语,她能难住你,你难不住她。今天中午她搞突然袭击:“妈妈,四个现代化是什么?”我居然回答得不大流畅,有点结巴,婷婷说我虽然答对了,但时间超过一分钟不能算成绩,她说她在学校回答这个问题时没有超过一分钟。

我反过来将她一军:“你知道四个坚持吗?”她说没学过。但她不甘示弱马上说:“那一定是坚持工业现代化,坚持农业现代化,坚持科学技术现代化,坚持国防科技现代化。”她把“四个现代化”全挪到“四个坚持”里来了,答案虽然不对,但其反应能力如此敏捷大慰我心,这孩子,行。

1989.11.11

今天是娉娉的十周岁生日,中午包饺子吃,捏好后数了一下,一共144个,我随便说了一句:“怕不大够吃呢!”话音刚落,“小尾巴”似的婷婷拽着我的衣襟叫起来:“妈妈,每人36个。”我一时发懵没有反应过来,问她:“你怎么算的?”她说:“44个每人11个,100个每人25个,一共36个。”

这样算噢?我太高兴了,这是小妹妹送给姐姐十岁生日的最好礼物啊,她才八岁零九个月,还没有学到乘法分配律,却算得那么快,算得那么准,这个孩子太聪明了,简直是个小天才,我把她美美地夸了个够。

1991.11.11

老家有长子长女过十二岁生日的习俗,矿上大姑一家全都下来,老家大舅远道而来,骨肉亲情相聚,热闹、喜庆、欢快,为娉娉庆贺十二岁生日!

两年前,在娉娉十周岁生日那天,聪明过人的婷婷给了我一份惊喜;两年后的今天,一向胆小、腼腆的婷婷被亲情激活,一脸兴奋,金口大开,滔滔不绝,妙语连珠,逗得大家哈哈大笑,这个生日过得最是开心。

她向大姑夫大姑大舅小姐姐小哥哥夸下海口说:“我要上清华,上北大,当博士。”虽有点吹牛,但自信心十分可贵,人小志气大,我好高兴!

姐姐一生日,婷婷就灿烂!

1991年除夕夜

婷婷是个“小馋猫”,现在又加了一条能说会道,妙语连珠,幽默风趣,令人捧腹,很有些“君子动口不动手”,别看干活不多,可“会说话当钱使”啊,给人添高兴。

晚上我和娉娉在厨房炸丸子,她心安理得地看电视。当电视不好看的时候,或放广告的空当儿,她马上跑到厨房,或撩逗几句,或谦让几句,或留个飞吻,即刻拜拜而去,真是一个小活宝。娉娉是个实实在在的孩子,她不会嘴上抹蜜,只是实干。两个女儿两般天地,我好爱她们。

1992.12.26

婷婷天赋极好,却努力不够。每天照看电视不误,学习成绩倍儿棒。

我从来没见她听过一次英语录音带,今天我一时兴致,试着考考她的英语单词掌握得怎么样,我问她答,没有一个答不出,第一册英语书背得滚瓜烂熟,我由衷地赞赏她。

婷婷初一第一学期的成绩不算太突出,第二学期有上升表现,我要她初二冒尖。以婷婷的实力,达到这样的目标可以说不费吹灰之力,全在干不干,干则成,不干则零。婷婷若能像姐姐一样着魔于学习,只要下姐姐一半功夫,就很了得。

婷婷说话不多,却不失幽默,当我让她加油干,努力超越别人时,她说我“不自量力、想入非非、异想天开、不知天高地厚、骄傲自大、王婆卖瓜”……一串一串的,她哪来那么多词?

我和爱人对两个孩子说:“谁有前途培养谁”婷婷接过话茬说:“我和姐姐都有前途”“都有前途都培养,没得说,巴不得。”

1999.12.13

婷婷在来信中说:“杨亮把高中通讯录寄过来,排在第一位的居然是我,我第一回感觉到自己原本也算个优秀的孩子呀。”我给婷婷的回信说:“妈妈的婷婷打小优秀,长大优秀,将来更优秀;在家里优秀,在学校优秀,在社会上更优秀,彻里彻外的优秀,这是毫不置疑的!”

婷婷,你是“优秀牌”女儿,妈妈好爱你!

2000.1.6

婷婷卓尔不群,非常了得,婷婷给我49岁生日献了一份最精美的礼物——她写的《我的聊天生活》发表于《孔雀报》,我太兴奋了,不足二十岁的婷婷,居然发表文章,神了,这个宝贝儿,时不时创造惊喜给我们,她的天赋好得出奇,她的文笔十分出色,她的语言活灵活现,透着灵气,会说会笑,多姿多彩,幽默风趣,味道无穷,直让人从心里往外乐。

如此优秀的女儿君临门下,真是家门大幸,感谢上苍对我的偏爱和恩赐。可惜她不听我的话,如果从小就坚持记日记,如果读书面再宽一些,她在文学方面极有可能有一番作为。

2002.7.18

答辩是很怵人的,我担心婷婷不敢在公开场合讲话,她居然成功地完成了,11名同学中排第3,成绩92分。

婷婷把她的毕业论文《DNTMM的制备及反应性研究》带回家,好气魄,厚厚一大本,全文共16开纸53页,气势恢宏,漂亮极了。一篇论文这么大的容量?这么大的气势?我眼睛一亮,与我们往昔那区区几千字的文字游戏相比,真有皇家金銮宝殿与民宅乔家大院的巨大落差感,看着女儿的作品,我怦然心动,怒放心花!

论文由引言、试剂与仪器、DNTMM的制备、DNTMM的反应性研究及结论五大章十多条“名细”组成,尽管看不懂的地方多,太专业,太艰深了,但能看懂的地方写得特别流畅、条理、舒展、大方,我的女儿真棒!

指导教师的评语是:

本论文成功地制备出了DNTMM,优化了制备反应条件,并用多种测验手段对产物进行了鉴定,在此基础上验证了DNTMM活化羚基的机理,提出了反应体系中存在氨基取代物的观点并进行了证实,探索了DNTMM促进未保护的氨基酸在水样中的成肽反应并提出了相应的反应机理,系统地研究了溶剂、反应物投料比、温度、酸碱性等条件对成肽反应的影响,获得了一系列有价值的结果。本论文中的很多工作目前尚未见文献报道。

在论文工作中,婷婷同学勤奋努力,作风严谨踏实,善于分析实验数据,并从中提炼出自己的观点,该生具有扎实的理论知识、良好的实验技能和一定的创造性。论文书写流畅,逻辑性强,结构清晰,条理分明,是一篇优秀的本科论文。

指导老师:万荣

2002.6.19

婷婷在论文结尾中专门开辟一页“致谢”,她的致谢词是这样写的:

“衷心地感谢导师万荣老师在毕业论文工作中给予我的精心指导。从他身上,我不仅学到了有机化学的研究方法与技巧,更学到了一种积极向上的生活态度。

感谢陈益老师、付华老师、成昌梅老师、冯玉萍老师在质谱、核磁及实验方面给予的帮助。

感谢有机磷实验室的各位师兄师姐对我的大力支持。

感谢父母及家人在论文工作中对我的无私关怀。”

我发短信给她,由衷地赞赏她的论文带给我的意外惊喜,鼓励她获取更大的成功。她回短信说:“论文全是万老师的功劳,没我什么事的。”婷婷太谦虚了,谦虚得让人不忍,这个孩子呀,成功了,没她什么事;失败了,全是她的错,她就是这样一个孩子!

好亲好亲的婷婷,别看她平时不太善于表达,实际上她的感情蕴藏很深。高考成功后,面对电视台记者的采访,其他同学只说感谢老师和同学,独独她除了感谢老师和同学外,还特别感谢爸爸妈妈对她无微不至的关怀,连写论文她都想到爸爸妈妈,我看了真的很感动。

多好的孩子呀,谢谢女儿,我一生的爱。

2002.6.28

婷婷今天毕业典礼,孩子穿着学位服和副校长合影。婷婷发回短消息说:“好多同学的爸爸妈妈都来了,我多想和爸爸妈妈拍一张穿着学位服的照片啊,感谢你们,要不,我不会有今天,想和你们一起分享快乐。”

太好了,谢谢婷婷有这片孝心,可惜我们事先不知道家长可以到场,这是孩子健康成长的一个里程碑啊,能与女儿分享成功,是我们做父母的责任与义务,也是巨大的光荣。过去了再难弥补,等娉娉与婷婷研究生毕业时,这样珍贵的、永不复来的纪念日我们理当出席,一定前往,共享孩子一生中难忘的时光。

婷婷天赋极好,也许是一通百通吧。孩子长这么大几乎是自生自长,对婷婷的学习真的没有费过心。

婷婷看问题十分尖锐,一说一个透,一说一个准,力透人心,一语中的,戳到你心尖子上,你心里怎么想,根本逃不出她的眼她的心,如若不是骨肉亲生,心里直有一种恨恨的感觉,简直是小人精、一点就透,不点也通,如果能得名师指点,必成大才无疑,祝她幸运。

我被婷婷乐昏了头。

婷婷既聪颖过人,又非常努力,我对婷婷的前途十分看好。我送女儿一句名言:“年轻是一枚金币,什么都可以买到”,趁青春年华,努力无止境,什么目标都可能实现,什么奇迹都可能创造,衷心祝福婷婷心想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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