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宛若仙境的古神之墓,第二守护者,四大神君悠悠闲适、心思各异。
闲棋神花雨齐葱白如玉的手指夹着晶莹剔透的玉棋,在灿烂的阳光下,迸发出夺目的灼灼之光。凝望着、神情若有所思:“梓睛,你认为月尊神、莲上神以及玄天神,谁又能脱控命运、成为众神之首?”
正在尽情抚琴的琴休神韩梓晴听闻“玄天神”之一名,玉指稍微颤了颤,手中动作也顿了顿,勾起一个极其嘲讽的冷笑:“那得攻入神殿七层,又岂非是我等小神可妄言的。”
闻言,乐书神舒佳乐手捧着一本上古典籍,懒懒抬眸,似笑非笑地灯量韩梓睛云淡风轻的俏脸,继而又将目光投向泛黄卷曲的纸上。
画陵神赵辰陵纤长的素手紧握着画笔,另外一只手挽起飞袖,一脸高深莫测道:“这一切,不是进展的很顺利吗?”
韩梓晴不明所以地问道:“辰陵,此为何意?”
向来寡言少语的舒佳乐也难得解释:“背后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牵动着这一切。”
花雨齐轻缓地将玉棋落下,凝望着错综复杂、支离破碎的棋局,颇有深意:“不错,这一切的一切本就是一场无情的棋局,误会的交织、命运的缠绕,悲惋、哀怨、苦难……还真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呢。”
赵辰陵目光深邃地紧盯着只作完一半的如诗山水画,叹惋道:“外表的宁静并非所见的纯粹,就像波澜不惊的湖面决不是表面的那么简单。就像我们,若一步错,便已出局。不过‘弃子’一枚罢了,在天道面前,我们什么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脆弱不堪。”
尽管韩梓睛依然云里雾里,但还大致听懂一些,眼眸里满是自信与坚毅:“凤凰涅槃、浴火重生,不过一念之间,我只知我命由我不由天!”
凤凰涅槃也好,困鲁之斗也罢,明日忧愁又何必留在今天呢?
想来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实则末必尽然为好事,难得糊涂也未尝不失为一种快乐。
远在另一边的天涯海角,蓬莱倾议堂。
七殿上仙有五位会聚一堂。
以惊鸿殿原羽墨为首,其他四位上仙乃是沁竹殿玉晗韵、流光殿的玉含娇、幕云殿的赫连容安以及抑邪殿的新晋上仙苏子仰。
玉含娇顾盼流光、娇艳欲滴、媚态横生,那声音可谓真真软到骨髓里了:“子仰,恭喜修成突破九重天,仅比我们天下第一奇才羽墨短了个十年,可真谓是天赋异秉、天纵奇才啊!”
苏子仰不卑不亢地自谦:“子仰实在愧不敢当,实乃侥幸罢了。”
“苏师弟不必妄自菲薄,如此天姿又岂是泛泛之辈。”接着,赫连容安勾起个意味不明的笑容,“原师弟,听闻你带来两位新弟子。”
“现在还不是,不过以后会是的。”原羽墨顿了顿,顺势宣布,“我欲将一年之后的蓬莱大选提至一周后,蓬莱大比延续至三月之后。”
众人皆诧异,却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在心里打小算盘而已。
“说不定天命之女不请自来呢。”玉含娇调笑道,而她也万万没想到在不久的将来竟会一语成谶。
原羽墨眼底含笑,不置可否。
“对了,原师弟,墨芷柔回了,你……”玉晗韵思及此脑袋一阵疼痛。
“嗯。”原羽墨只是淡淡回一句,仿佛这一切皆与他无关。
“那……她欲回紫烟殿,不知可否?”玉晗韵秀眉美蹙,小心翼翼地试问。
“随意。”原羽墨语气淡淡,喜怒不明。
“当年这紫烟上仙对羽墨用情至深,可谓是到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呐。”玉含娇凤眸涌起一抹轻蔑和嘲讽,“呵,还手段了得,活活逼空了飞凰殿。”
“无事便散了吧。”语毕,也不等众人反应便拂袖而去。
原羽墨每思及当年之事,不禁追悔莫及。
那时她是如此张扬着的美,冬日烈火般如歌。
原本的笑靥如花也被失望和冷漠占据。
她说他不爱她也不能作践这份爱。
即使让如此高傲的人卑微地活在尘埃里,她也没怨过恨过,可这一刻终究是怨了、恨了。
这么多年来,他对她只有深深地愧疚,从来都没有一丝爱意。
绯月,多年过去了,你可还在恨他……
其实早就不恨了,因为没资格、没理由。
果然,谁一开始先爱上,谁便从那一刻注定输了,而且输得彻彻底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