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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暗号的涵义

宁阳镇,淮阳三十三镇中数一数二的重镇,位处月娃山与覆鼎山两山之间的山谷,周边土地TFER含量皆在1.0以上,无法耕种,野兽狂暴,人类可取食的对象极为有限,实可谓是一块不毛之地。因此,虽然地理位置优越却一直得不到重视,早年的时候甚至曾有人说过,想在这里建立城镇的人纯粹是疯了。但后来事情的发展超乎了所有人的预料,就在这个绝不适合建立城镇的地方,一夜间崛起了一座城镇。

当然,一夜是个虚指,是夸张的说法,却足以说明这座崭新的城镇从无到有的发展历程到底有多么惊人。

十三年前,淮阳侯派出的资源探索队,在一座高陡险峻,形似一个覆鼎的大山发现了极为珍惜的魔导矿石,而在进一步勘测后他们找到了一条巨大的魔导矿脉。

魔导矿产是极其重要的战略资源,素有天上之石的美称。

大部分魔导矿产在第二次魔灾中消耗殆尽,而战后迫于工业复兴的需要各国更是近乎疯狂的开采,一直到淮阳侯恢复淮阳时开采已经持续了十年,世界各地的矿脉基本枯竭。为此,当时的魔导矿产在国际市场被炒到了天价,就这还是有价无市。

嗅到商机的商人纷沓而至。于是,宁阳镇借着这个机遇从无到有的发展起来,一飞冲天,只短短一年就成为了整个淮阳最繁华的区域。

到了十三年后的今天,随着勘测技术的进步,新矿脉的陆续发现,宁阳镇已不复当年的鼎盛之势,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有早些年的底子兜着再衰落也差不到哪里去。更何况,没有哪个国家嫌手里的魔导矿产多,收购的价格虽然不比当年,却也不可小视,这里依旧是淮阳的繁华之地。

现在,卢一思正往这座传奇的城市走去,得到线索后他没有在停车场久留,草草收拾了一下现场,处理掉自己留下的痕迹便往城内赶去。

关于陈毅遗留下来的讯息:“第三节住在城里的匹诺曹!”

首先可以确定一点,这不是暗号!

卢一思用所知所有的密码破译表尝试破解它,最终只得到一些毫无意义的乱码。

陈毅不是傻子,他不可能变换暗号的解法,毕竟谁也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不可能清楚他的想法,否则他一死便无人能解读,秘密岂非永远成为一个秘密了?

这个世界确实是有巫术魔法之类的神奇存在,降灵不是不可能,但无论陈毅还是卢一思都是没有灵魂的普通人,任是手段再是高超的法师也不可能找到一个根本不存在的灵魂。从遗体中读取记忆固然可行,但最起码的条件,你得把脑部留着啊。现在的陈毅只剩下一副骨头架子,死灵法师最多让他站起来跳舞。从骨头里提取记忆?就算是教团的祭师们也没有这个本事!

这一点,卢一思非常清楚,他以前曾经运送过的情报里就有以大脑为载体的,有时候是去墓地里挖尸体割头,有时候是在荒野里等对方来将其杀了割头。

而且,这本书不像是暗号的载体,它太新了,新的就像刚刚出厂一样,根本就没有翻动的痕迹,更别说标注、红圈、感言之类的东西。这样的东西成为暗号载体只有一种情况,在某种限定条件下,它恰好与情报一致了,即便如此也还是需要口诀、谜诗诸如此类的东西辅助解读。但是,这样的话,就搞得太复杂了。

事关预言的情报一般情况下是不允许转译的,原本是什么样传递过来就该是什么样。

因为,一旦转译出了问题,哪怕是只错一个字,预言的意思就可能出现偏差,那会造成毁灭性的后果。

再想想,陈毅不可能知道自己会死在昨夜,不可能为此准备什么,怎么可能出现那种出事的时候刚好手里就捏着暗号的情况?更何况,陈毅不是新人,他干情报工作有些年头了,这样的人可能拿着已经写好的情报翻来覆去地瞅?

根据教团给的情报,预言发生的时间就在昨夜,而陈毅死的时候也是昨夜,这两件事中间的时间可能是极短的,真的来得及做什么准备?

只能认为这一本寓言童话集不是事先预备好的,它的出现是一个纯粹的偶然事件。

陈毅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察觉到对方的攻击,他知道回溯,所以才做出来那个动作,以此来向我传达什么。不明正体的敌人的攻击十分恐怖,只给陈毅留了一个瞬间的反应时间,在那短短不足一秒的时间里人能思考的广度和深度都是极为有限的,更何况还要留下讯息,他那时的思考一定是浅显而直白的。而在那一瞬间,陈毅的选择有限,身边的东西本来不多,适合传递信息的更少,所以在最后一刻他只能寄望于书页。

然而,这本书的出现本就是一个偶然,它作为信息载体的兼容性极差,根本不可能传递复杂的信息。

思虑了许久,卢一思重新整理了一遍思绪,总算是得到答案。这句“第三节住在城里的匹诺曹!”恐怕是想说“情报在城里”。

正是想通了这一点,他才主动往宁阳镇去,而非遵循惯例避开这个是非之地。

鬼市没开?

卢一思越走心越往下沉,事件远比他想象的严重,今天按日子算正是集市开集的时候,城门外顺着界碑一带会有鬼市,虽然现在天亮了鬼市早就散了,但是鬼市过后地上怎么可能这么干净?只能说明鬼市因某种原因取消了。

卢一思埋头继续走,停车场就在宁阳镇的外圈,距离镇内不过十几分钟的路程,他没走多久便看到了城门。

到底发生了什么?

卢一思朝着城门望去,两个模模糊糊的人影站在那里,应是守卫。关键在于两人的背后,他看得真切,一整条街一个人都没有,现在刚刚13点多大部分商人应该都赶到了宁阳,正是集市火热的时候,拥挤的人群一定会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而现在,这里空荡荡的,莫说人了,连个地摊子都没有。还有乞丐呢?这可是集市啊,附近的乞丐都会赶过来,怎么可能一个乞丐都看不见?

小镇集市取消了?开什么玩笑,如果说鬼市是一道开胃菜,持续三天的集市就是主食,开胃菜可以取消,主食怎么可能不上?

停车场只是这次事件中微不足道的一角吗?这样就说得通了,为什么一直到12点多还没有人来接手停车场,不是不想,是事态严重到他们根本顾不上啊!

卢一思蹲下来,摸着小女孩的头问:“阿黛,爸爸去找那两个叔叔问个事,你帮爸爸看着推车,好不好?”

“······嗯!”

小女孩咬着嘴唇,耸拉着头,好半响才不情愿地应了一句。

卢一思见状,揉了揉女孩圆滚滚的小脑袋笑道:“好了,我一会就回来。今天破例,回去的时候再给你买几块方糖如何?”

“太好了,万岁!”

女孩欢呼着,坐到了车上。

“别乱动,坐好,水在这里,想喝就按这个按钮。”

“这样?”

“对,就这样。”

“嗯!”

“不要乱跑,不要和陌生人说话,看好货,乖乖等我回来。”卢一思在箱子里翻找了一会儿,递给小女孩一把小型麻醉枪。“拿着,如果有人过来抢货或是打你,你就开枪打他。”

“阿黛知道了。”

卢一思仔细的叮嘱着了一番,才苦笑着离去,却是有些后悔了,觉得自己刚才冲动了,近几年的方糖可不便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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