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衙门口推推嚷嚷的不好看,李岚只好将钱收了起来道了谢。算啦!要是下次小周捕快来铺子吃饭,不收钱就好了。与他道了别拉着拖车,领着捏着糖人的云轩回了家。由于事情办的顺利,回到家时才刚过正午,太阳还高高的挂在空中。
李岚在院子了剁着野菜将米糠活着去喂鸡,由于昨晚受了惊吓剩下的八只及没精打采的,遇到喂食也不积极扑抢了。云轩领着弟弟去给羊割草去了。
“阿兰……阿兰……”院外跑来一位身着梅红色小袄蓝布裙子的姑娘,好似有什么急事,跑的气喘吁吁的。李岚抬头一看,在脑子里将记忆翻了翻,是村长何有福家的女儿安宜,放下手里的瓢盆打开院门:“安宜,什么事跑这么急?快进来喝口水。”
“不喝水了,快……跟我走。”安宜拉着她就跑:“路上再说。”“可是云轩和云逸不在家,我不能把阿妹一个人放在家里。”说着将手擦干净,脱下围裙去屋里将还在熟睡的阿妹绑到背上。
“你这两天去那了,我找了你好几天都不在。听说你堂哥家今天请了白杨镇上的白先生,去你家看风水了。”安宜急得嘴巴都快起泡了:“我可跟你说,待会过去了之后你可不能向之前一样。你大哥大嫂说啥你都应呀!别被人卖了还给人家数钱呀。要是你再干这种傻事,可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姐妹呀。”
“好好好,都听你的。”记忆里这个何安宜对原身可是好的没话说的,因为村里的一***妹只有原身不喜欢占她便宜,两家的家境也相差不大。对着老实的李兰,尤其是在李家出事的这一年,明明她只比李兰大一岁,却像个老母鸡护鸡仔那样护着她。
“你别嘴上一套做起来又是另一套。前几天你乘我不在是不是下河救王家的小虎子啦?”安宜恨铁不成钢的用手戳戳她的脑袋:“我说你什么好,你就一猪脑袋。你不好叫水性好的大人来拉呀,嘴巴长了干什么了?要是你出事了我可不会照着你那几个侄儿,自己的责任自己负。”
“是是是,我的好姐姐。你别在戳了,再戳我的脑袋就更笨了,到时候你又要气得跳脚了。”李岚一边跟着她往外走,一边连连告饶。
安宜对她翻了个白眼:“记住我说的话,回到你家要硬气点,凡是有我给你撑腰呢!知道了吗?”李岚连连点头。两人小跑着赶路,不一会就回到了李兰在村里的家。只见门口围着一大堆看热闹的乡亲,邻里见是李兰回来了忙给她让出一条道:“兰丫头回来啦,快进去吧!白先生正给你们家看宅呢!”
人群闹哄哄的,原本睡着的阿妹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乖乖的没有闹只是“啊……啊……哦……哦……”的吐着泡泡。小手抓着包袱上的布角送到嘴边里不停的咬,一边咬一边流着透明的哈喇子。
走进院子,就见正屋前的空地上对着池塘摆着一个八仙桌。桌前围着一个黄色包红边的挡布,桌子上放着香炉和几样水果茶点。香炉里燃着五支香,这香烧得有些奇怪:三根偏长两根较短。那身着白色八卦道袍的先生,拿着罗盘在院子里时走时停。兜了一圈又走到院子外,对着东首的桑葚树转了一圈。掐指一算这才摸着胡子面露微笑的点点头。
“白先生,您看出什么原因了?”陈氏焦急的问,李守业拉了拉她的衣角让她别多嘴。白先生没吭声,一双了然的眼睛在人群里一扫,对上了牵着安宜手的李岚:“姑娘是这家的主人吧?”“是的先生,不知我家的院子是否真的有啥问题?”李岚向前走了两步,在距白先生一米的地方停下。
白先生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你家这院子倒是没啥问题,卦象上倒是显示平平顺顺的。”他抬手指着一旁的桑树道:“问题就出在这,出门见丧是大忌。没有人会在家门口长着桑树,这地儿原来不住人吧?”
李守业搓了搓手局促的说:“是呀这本来是块菜园子。后来我三弟守信要建房,原来的地基不够才向东扩建起到这儿的。白先生您看现在怎么办?”
“本来只要看个好日子将这桑树移掉就行了,可我刚才看了一下这树下还有些古怪。”白先生招呼了他那两个道童:“去将树后三尺的地方向下挖一米。”
道童二人拿着工具挖了一炷香的功夫,就挖到一团白色的骨头,将坑里的遗骸全部清理了一番后,众人看去似乎是个才出生没多久的孩子。白先生看着遗骸摇了摇头:“你们在这建房本身就动了地气,惊动了它。宅子里又是掏井又是挖塘的,更是让它活泛起来。还好你们请我请得还不算晚,要不然不出一年还得出事。”
李守业引着白先生进了堂屋给他斟了杯茶,声音里带着焦急与不安:“白先生你看如今该如何是好?”
“让这家原主近前说话!”“原主?噢……那个兰丫头过来,白先生叫你呢。”李守业朝一旁杵着的李岚招了招手。
“你们一家这一年没有住这?”李岚点了点头:“是,从去年秋天到现在我同侄儿侄女,都是住在小瞰山前的草屋里。”
“桑树底下的遗骸是个出生不足三天的女婴,被家人活活掐死埋在那,估计有七八十年了,到现在也没投成胎,怨气很重。你们家出的两件事都有这东西作怪的影子,好在你们搬得早要不然不出半年还得出人命。”白先生又对着李守业道:“这里你们最好是不要再住下去了,要是等满了三年那东西找不到这原住的主,怨气估计就要移到你们现住的这家了。到时候还得出三条命才得太平。”
陈氏吓得脸色发白,不知如何是好,一旁的田氏还算镇定:“白先生,如果我们现在就搬走还会被牵连吗?”白先生观望了他们一家几人的气色半晌才道:“你们最近是否有诸多不顺?这一年不曾有喜吧?”嘿,神了!这话一出就连原本对这些神神叨叨的事,还有些将信将疑的春芬也信了个十成:“是呀,先生真是神了。去年冬天我们家死了头猪,今年陆陆续续的丢了三只鸡,半个月前我哥断了腿,至今我嫂子也不曾有身孕。”
“这东西怨气很重,压生不挡死。待会我给你们做场法事,喝碗无尘水就好了。不过……”白先生顿了顿看这看李岚:“这屋子必须住人,要不怨气就会向旁边扩散。”
“那就让兰丫头他们搬回来好了!”陈氏陡然的拔高嗓门,惹得看热闹的乡亲都皱了眉:这算哪门子的本家大嫂,有好处就想着占,没好处了就拉着别人垫背,缺德的不是一丁半点呀。李守业看不过去了,难得硬气了回:“闭嘴!”陈氏也知道自己失了言,忙捂着嘴巴不吭声了。
春芬倒是个好心肠的:“白先生,是非得我们兰姑姑一家搬回来才行吗?”“不错,这事还得出事的两人的血亲,带上我制成的符箓,躲过三个七才行。”李岚一听顿感不妙:“三个七?两人的血亲?会出什么事儿吗?”本来她也是个无神论者,可经历了借尸还魂这种匪夷所思的事后,这些神神鬼鬼的事也由不得她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