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李家的阿兰长得虽说一般,但五官组合得好呀,七拼八凑的硬生生的就组成个清秀小佳人。在荷园村里不说数一数二,也算行三行四了。看着也是个能持家贤惠的,可耐不住命不好。小小年纪没爹没娘的,就连唯一的靠山嫡亲的哥哥也没了,这不是命硬是什么,还有三个拖油瓶。别说程家有反悔之意了,要是阿生想娶这样的媳妇,我这个做老爹的也是不同意的。
李岚回了屋就着还算亮堂的灯光一看,只见云轩蹭得一身的灰:“轩哥儿咋的了,是不是跌跟头了。”云轩没好意思说以为是遇鬼了吓得要命,只好扬着脸笑道:“姑姑,我急着去找张大夫,走得太快了,把烛火给弄灭了。路不平一不小心就摔了一跤。”“来,给姑姑看看摔坏了没。”云轩摇头摇头说道:“没有,就是弄了一身的泥。待会洗洗换身衣裳就好了。”
忙活了一番一家四口挤在西厢房眯了会,待天色稍微有些泛白李岚就起身摸了摸云瑶的额头,还有些低烧。看来这几天是摆不成摊了,还好昨天没有醒面。一家人吃了早饭,顾不上收拾碗筷,李岚从房里取出全部家当八百来文,嘱咐云轩哥俩道:“你们在家好好的照顾妹妹,我去镇上抓药。”“好!”
李岚一边走着一边苦恼着,这抓个药还不知道能剩下几个铜板。估计买食材的钱都没了,看来还得再想想法子了。天气冷飕飕的,风迎面吹来冻的衣着单薄的李岚直打哆嗦。为了赶时间她也顾不上破庙那事了,都是抄的近路走。镇上只有一家名叫长春堂的药铺,坐落在街市中心。一路小跑了会身上终于暖和了些,冬天的清晨天色还没泛亮,路上基本上没啥行人,冷冷清清的,提着的心在安全通过老庙那段路后这才落了地。
到街上时天已经蒙蒙亮了,风势还是没小,吹得一旁人家的门窗咯咯作响。街道上的尘土飞扬迷了人眼,李岚抬手揉了揉眼睛。这时猛的就听“呼……”的一声,一阵疾风刮过天下掉下一团黑影,向她迎面砸来,待将她砸得头昏眼花后,又“啪!”的一声掉落至一旁。原来是一旁的人家长在窗台的盆栽,瓦盆破碎泥土散落一地。
李岚就觉得那额头的血就在“咕嘟、咕嘟……”可劲往外冒着,一下子失血过多,眼前就像转着无数个小星星,她傻傻的呆了一会,这才用衣角按住了伤口。可被砸的窟窿太大了,根本就止不住,一会就觉得嘴里发甜,“噗通”一声整个人倒地昏迷不醒。
寂静的道路上,行人三三两两的走出家门,可奇怪的是并没有人看到这个转角倒了个人。本该血溅当场的地方,现在却是空空如也,别说血了就连一根头发丝也没掉落,那么大的一个人硬是生生消失不见了。
这时一位挎着菜篮子的妇人从旁走过,看着地上摔了个盆景,小心谨慎的抬头看了看四周,确定没啥危险了这才拍了拍胸口:“哪家缺德鬼把盆栽放在窗户上,这要是砸到人可是要老命的。”
再一看这不是自个那姨侄女胥杜老三家吗,这家里没有个老人照看着就是做事没谱,少不得还要自个这个老姨啰嗦两句了。妇人想到这立刻绕到门前,“砰砰砰……”拍了拍大门。门里传来一个二十来岁年轻女子的声音:“谁呀?”妇人应了声:“莲花呀,我是你二姨。”
就听“吱呀!”一声门向后打开,一个头戴白花的少妇站在门后,一看真是自个老姨,忙偏到一边热心的问道:“什么风把老姨您吹到这的,来来来,快进来坐坐到屋里喝杯茶。”妇人没进门拉着侄女走到墙外,指着地上碎裂的瓦盆:“这是你家的吧?”少妇看着倒落在地的植物心疼不已,捡起花苗拍了拍泥土:“唉哟我的杜鹃,咋成这样了呢?”
挎着篮子的妇人见状没好气的说道:“还心疼花呢,没砸到人你就该阿弥陀佛了。你叫我说你什么好,什么地方不好长花,偏偏要弄到窗台上去呀!”少妇宝贝似得捧着杜鹃,仔细的看了看没有折断再培植问题也不太,这才靠近老姨说:“我这不是一连生了三个小子了嘛,现在想要个闺女。前几天与我家当家的去临县帮主家收账,遇到个半仙,那位算命可灵验了。听他说我生到现在没个女儿,是我们家阳气太旺了。得要有女儿家喜欢的花花草草什么的柔气中和中和。”
跨篮子的妇人纳闷了:“这生女儿还讲就啥柔气阳气?”少妇对那算命的老道很是推崇:“是呀那仙师说了,只要这杜鹃开了花,出了孝期我们家的乖闺女就快来报到了。正好我们家姓杜,就取名鹃好了。”
两人说了这么会话,老姨还没忘记主题:“你长这些花花草草的,我也不说你。可咋能长到窗台上呢?”“这天气不是冷嘛,我本来是将它放在阁楼里,这不是昨个天气好,放到外面晒太阳嘛,一不小心晚上就忘记了……”
少妇说的这些话,李岚是听得清清楚楚。可睁开眼四周灰蒙蒙的,所处的地方是个四四方方的封闭空间。方圆只有二十来平方,脑袋直一抽抽的疼。摸了摸四肢,完好无损。再摸了摸额头,“嘶!”好痛呀,不敢再碰四处打量了一番:四面都是雾蒙蒙的隔断,地上有一个蒲团上面放着一个匣子,其他神马都没有。
额头上好不容易结的疤被手一摸有流起血来,哆嗦着手打开木匣,里面只有一个本书和两个玉瓶。白色的玉瓶里是三颗绿色的药丸,翠色的玉瓶里是一颗白色的药丸子。清淡好闻的药香在指间散开,鬼使神差的就将白色的药丸送到嘴边。“咕嘟!”一声噎了下去。
一阵冰凉清爽的感觉由喉间传至腹中,片刻之后头上血不流了,还真是神效。止住了血李岚将身上的尘灰清理了一下,四处看了看,奇怪这儿别说门了连窗户都没有,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房子。那我当初是怎么进来的,还真是邪门了,难不成是遇到了鬼打墙?
走至边缘处用手摸了摸,奇了怪了非土非木更不是砖,用力摁下去凹起一块,手松开又弹了回来,难不成还是充气的不CD好一会了也不觉得缺氧憋闷,想不通的李岚只好坐到蒲团上,研究唯一的那本书。线订的褐皮封面上书“玄青真经引”五个正楷字,看来是本经书。翻开第一页空白一片,只在右下角竖列两行小字“练成此功,牛逼哄哄”。嘎?难道还是本武功秘籍?
正欲翻开下一页,忽然肚子里传来一阵绞痛,就像里面生了个搅拌机似得,把五脏六腑绞得天翻地覆。这痛感越扩越大,渐渐延伸至四肢,无数个经脉血管忽涨忽缩,再是骨头发出“嘎嘣、嘎嘣……”的响声,那滋味好不销魂。
这下立马就想到:坏事了,十有八九是吃错药了。李岚斜倒在地上望着另一个装着绿丸子的白玉瓶,不知道那里边是不是解药。可就算真是解药就现在这类似瘫痪的肢体,也没办法拿到。她没生过孩子,之前听人说女人分娩之时,就好似小死了一场,而她现在的疼痛估计比那有过之而无不及。
慢慢的嘎嘣声小了下来,经脉的伸缩也渐渐的平伏了下来,肚子里的搅拌机也好似消失了。休息了片刻,缓了一会试着动了动手脚,好似还健全着。摸索着想站起身来,可腿脚又开始不听使唤起来,直打着哆嗦。酥麻感从脚趾头及手尖慢慢的向身体里延伸开来,转瞬间又被疼痛覆盖掉了,一级二级三级……痛感持续升高,全身直冒虚汗,湿哒哒黏滋滋的难受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