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人家有的是钱,有钱能使鬼推磨!”
“说得也是……”
云府。
“惜儿啊,那个家你还回去干什么?”吕凤像是老了好几岁,苦口婆心地劝着云惜。
云惜良久才悠悠地开口:“我不去那儿,还能去哪儿呢?”
“傻瓜,这里才是你的家啊!”吕凤道,“你可以在这里住下来,那个上官尔寻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肯定是做了很多亏心事才赚到这么多钱的,还不知道暗地里杀了多少人哟!”
云枫也在边上劝道:“就是,三弟,你就回来算了!只要有我们的一口绝对不会少了你的。”
云森雄则没有出声,冷冷地看着。
“不用了,谢谢你们的好意。”云惜云淡风轻地走了,走的时候最后看了灵堂上的娘亲与父亲的墓碑一眼。
娘亲,父亲,这一次你们终于可以在地下团聚了。
“云惜!”上官尔寻惊喜地迎了上来,“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还以为……”
云惜恍若未闻,既不看她,也不理她,就这么直直地越过她走了过去,上官尔寻顿在原地,又叫住他:“云惜!”
云惜终于停了下来,却并未回过头来,上官尔寻看着他,心痛如刀割:“你真的相信我杀了你父亲么?”
“难道不是么?”良久,云惜才淡淡地吐出来这么一句。
“我说没有,你会相信么?”
云惜沉默,这几天里不吃也不喝,也未曾合过眼,办过了父亲的丧礼,他的身体早就熬不住了,每走一步都是硬自在撑着,如今听到上官尔寻这么一说,顿时内心满满是苦涩。
“你为什么相信他们,也不相信我?我和你成亲也这么久了,难道我的为人如何你还不清楚么?”上官尔寻朝他痛喊着,泪水无声地流了下来,一颗又一颗滑下脸颊,再沿着脸颊流到精致的下巴,滑落到颈项流入衣领中。
云惜仍是背对着她站着,“你曾说你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
上官尔寻紧紧地闭了闭眼,泪水流得更凶了,强忍着心中难过道:“是,但我也说过,我可以对任何人虚假,对你……却是一片真心。、”
云惜没有再说什么,就这么走了,留下的是一片落寞与痛苦的背影。
不远处的走廊上,上官尘阳见到这一幕,唯有摇头叹息。
宇文莫听闻此事,天天过来找上官尔寻开解她,“你别难过了,他误会你是他笨,明明事实摆在眼前,却还听信别人的胡言乱语,道听途说,夫妻之间最看重的是什么?是信任!他对你的信任完全是零,他确实太过份了。”
“你知道么?我被人指成是杀人凶手,他一句话也没有替我说过,让我最伤心的是,他竟然也认为我是杀人凶手!”
“我明白,这种感觉确实很糟糕。”宇文莫靠在护城河边的柳树上,担忧地看着坐在石头上的上官尔寻,“杀人凶手还是找不到么?”
“找不到,今天早上,我派人去衙门问了,说没有一点头绪。”上官尔寻摇头,忧心忡忡地盯着河面,“我也希望能够早一点抓到杀人凶手,这样我和云惜的关系就不会这么糟糕了。”
宇文莫只是淡淡一笑,并不说话。
很长一段时间,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呆着,也许在她们的心里都这么认为,只要知道对方在身边陪着自己就够了。
“那个秦飞真呢?她还没有搬出去?”宇文莫突然想起这个人来。
上官尔寻摇头:“没有,最近事情太多了,我爹爹估计也忘记这件事情了。”
宇文莫看着她:“你现在还是想要娶她?”
“就算不娶,我也会照顾她一辈子,她任何时候想离开都可以,她谁都可以嫁,就是不能嫁云惜。”
“呵呵,看来秦飞真是找到了一张免费的长期饭票了!我看她未必肯走。”
上官尔寻叹道:“随便她吧,我不会赶她走的,除非她自己想走,她也不能总跟着我,她迟早会发现我是女的。”
宇文莫失笑,“原来你现在才来担心这个问题啊!”
“当时被云惜气昏头了,才会一时冲动做出要娶她的决定,但是现在……云惜他不理我了,我应该怎么办?唉……”上官尔寻平时活泼动人现在却变成了一颗腌过的白菜,浑身打不起精神来,整个人失去了活力也失去生机,宇文莫看到她这样,心里也十分地难过。
“我倒觉得你可以把秦飞真留在家里,要是秦飞真离开了你的视线,和云惜偷情怎么办?”宇文莫暗地里也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云惜以前就对上官尔寻冷言冷语,现在又误以为是她杀了他的父亲,对她不理不睬,虽然对她来说是残忍了一点,不过这也正是他所想要的。
上官尔寻,你的底限到底在哪里呢,你现在已经是遍体鳞伤了,什么时候才会放手呢?云惜而秦飞真,上官尔寻的真实身份掩藏不了多久,她就会发现她是女儿身,到那个时候,她肯定又会选择云惜,所谓近水楼台,这对他来说正是所想要看到的。
上官尔寻悠悠地叹了口气:“文莫,那时只是我一时冲动的想法,现在想来未免有些幼稚得可笑,我有点累了。”
宇文莫道:“你累了,还有我,我这里有宽厚的肩膀任你靠。”
说着,他走了过来,站在她的身侧,伸手一揽,上官尔寻也没有作反抗,顺势靠在了他的腰侧上。
“这样靠着好舒服啊!”最近这段日子,上官尔寻确实生活得很累,心力交瘁,她闭上了眼睛。
“呵呵!”宇文莫低下头看去,只见她还像以前那样乖巧地靠在他身上,那时候,他还多次伸手推开过她,现在她终于不设防地靠着自己,心里想的却是别的男人。
她闭上眼睛的时候很甜美,淡然纯真,但眉宇之间总是透着淡淡的忧伤,宇文莫知道,那一抹忧伤是为了云惜。
宇文莫悄然地伸出一只手,去扶摸她的头发,动作很轻,有如微风抚过人的脸颊,有如露水悄然地降落,见她没有拒绝,他大胆地把手摸上了她的脸,心疼地低喃:“尔寻,你的身边有我,永远。”
上官尔寻紧紧地闭着眼睛,心却为了他的这一句话而震动不已,轻轻颤动着的眼睫泄露了她慌乱不已的内心。
不知过了多久,上官尔寻突然想起了什么坐直了身子,“文莫,云应天那个案子实在透着古怪。”
宇文莫也回过神来,“怎么了?哪里有古怪了?”
“他不是被人砍了三十六刀么?我觉得这种做法实在太狠了,要不是和他有血海深仇,否则不会这么对他的,杀人不过头点地,没必要这么去折磨一个人,我觉得,这个人是在故意针对我?”
“何以见得?”宇文莫的神情严肃起来。
“就是在发生云枫贩卖盐之后,时间也太巧了点,其它的,我也只是直觉罢了,对了,文莫,我家最近又出了一件奇怪的事,前些日子,我查账薄的时候发现,上面的数目有问题。”
“是什么问题?”
“有人在抽空我家的资产!如果把账薄单本单本,一个月一个月来看,是不会发现任何问题的,但是把所有的账薄合在一起,再和仓库的出入库一起核查,里面的漏洞所涉及的金额达到了上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