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清早,上官尔寻醒来的时候,云惜已经不在床上了,她向他睡过的床位摸了摸,是冷的。
上官尔寻在床上坐了好一会,起床穿戴好衣服,心里空空的,很是难受。
她走到窗前一看,只见云惜正在院子中散着步,扭扭身体似乎正在锻炼身体,那帅气的样子,让人看了真是爽心悦目。
“云惜,早啊。”上官尔寻走到他身边微笑。
云惜动作停顿了一下,看了她一眼并不开口。
上官尔寻垂下睫只得走开去,很快又回来了,手上端着两碗粥。她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心情,脸上笑得好像昨晚上发生的事情根本不存在似的。
她把早餐放在了院子中的石桌子上,笑着说:“云惜,这是我亲手做的米粥哦,你尝尝吧。”
云惜淡淡地应了一声,看也未看那碗粥一眼,“你放着吧,我等会再喝。”
“哦,你今天还和我去店里么?”上官尔寻期待地看着他,每天早上和他一起去店里是她现在最喜欢的事情,两人走在一起谈笑风生,走到大街上受着别人的指指点点,也是一种享受啊,告诉别人,我已经名花有主,云惜也是名草有主,你们谁也别想过来破坏。
“不了,等会你先去吧,我晚一点去。”说着,云惜走到一边去,上官尔寻连忙跟了过去,原来他是去打水梳洗了。
他打了一盆水,见她还站在边上看着,颇不耐烦地道,“你还在这里干什么?你看着我怎么洗?”
“哦哦!那我走了。你等下来哦。”上官尔寻只得三步一回头地离开了。
云惜看到石桌子上的那碗粥,最终还是一口也没有喝。
上官尔寻在店里等了一个上午,也没有看到云惜,中午时候,她特意回去了一趟,得到的回答是他早就出门了,上官尔寻这下可真的急了。
从上官家到最近的店子里并不远的,京城很大,如果到京城最远的那个店,至少要走上一二个时辰。
考虑到他身体的因素还有其它,上官尔寻从来没有带他去过,一直都是带他在附近的店子里转悠。
如果说他没去店子里,那么他又会是去哪里了呢!
直到下午,上官尔寻才收到许管事派人带来的口信,原来他和许管事在一起。
上官尔寻一直担惊受怕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
晚上仍是一夜无话,两人躺在一张床上,中间却隔着一条河,两人分开着各盖一床被子,就显得更加梳离了。
好像都守着自己的那方一亩三分地就不动了似的。
上官尔寻窝在自己的被窝里,很想向他那边靠近,可是看他背对着自己,那拒绝的意味很明显,在这一刻,她竟是胆怯了。
过了很久很久,眼睛都看得累了,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她才悠悠地叹了口气,慢慢地向他那边靠近再靠近一点,然后伸出手把他的头发抓在手,也算是聊以慰藉吧,这才沉沉地睡去。
由于晚上睡得很晚,又心事重重,第二天上官尔寻又起得晚了。
醒来时,床上又只有她一个人了,上官尔寻习惯性地朝他睡过的地方一摸,仍是冷的。
诺大的房间内,又传来了悠悠的叹息声。
过了一会,有人在外面敲门,“上官公子,请问你起来了么?”
上官尔寻随手拿了一件外套披在身上,下床:“嗯,我起来了,你进来吧。”
凌思推开门进来了,到底还是没长大的少年,一看到没穿戴好衣服的上官尔寻,脸马上红了,低着头眼睛紧紧盯着脚尖,吞吞吐吐:“我家公子说,说……”
上官尔寻不耐地道:“他说什么了?”
“我家公子要我告诉你,他先出门了,以后,以后……”
上官尔寻瞪了他一眼,什么话还得分成几次说完的?“你利落一点把话一次性说完,行不行?”
只听得凌思一口气说,“他还要我告诉你,他今天是去找许管事了,以后也跟着许管事一起学习了,没有了。”
说完,凌思转身跑了出去,慌不择路中还差点撞到门柱子。
上官尔寻愣在原地半晌,云惜他这是在躲着她么?她心里隐隐有些明白原因,却又不能肯定。
对于这样的结果,最为开心的莫过于宇文莫了。他天天过来找上官尔寻,在她身边寸步不离,找她说话,找她去玩,通常上官尔寻都是心不在焉爱理不理就是了,宇文莫也不在意,反正就是天天跑来打扰她。
“尔寻,你天天往店里跑都不累的么?我们有好多天没去玩了吧,今天就当放自己一天假,出去玩玩怎么样?”
“不去啊,我没心情。”一整天没看见云惜,上官尔寻只觉得全身都没劲,想着这些天他对自己的态度,实在让人很难过,她想试图缓和着两人的关系,但他始终都是一个不冷不淡的样子,丝毫没有任何的进展。
想到晚上,两人明明睡在一张床上,中间却隔着一条河,两人明明在一起,心却隔了上万里,上官尔寻就愁绪不断。
到底要怎么做,他才不会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才会真正接受她呢!
真是伤脑筋啊!
为了云惜,她已经够头疼的了,偏偏宇文莫一直对自己死缠烂打,赶又赶不走,说也说不听,他对自己就有如自己对云惜那样,她也不忍心对他太过苛责。
便也只有维持现状了。
“去吧去吧,就是因为心情不好,所以才要去放松一下的啊。”宇文莫一直在絮絮叨叨,“以前不开心的时候,我们都是到处散心玩耍的,你不记得了么?你也不能老这样呆着,闷久了可是闷出病来的……”
上官尔寻面无表情地伸手把宇文莫的脑袋推开,认真地说:“你挡着我看账薄了。”
“好不好啊?去划一下船,去爬一会山,去茶楼喝一下茶……只要任何你想做的,我都可以陪你。”
上官尔寻抬起头来,视线从账薄移到宇文莫的身上,带着审视的意味打量了他几眼,“你很闲是不是?没看到我正在忙么?你的骨头太紧了是不是想松松?”
宇文莫和上官尔寻一起这么多年的兄弟了,她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现在她露出这种坏坏的笑容,那便代表了她可能正在想着坏点子,他稍稍地退后一点,一副严阵以待的神色,“你想干什么?”
“啪!”
上官尔寻合上账薄,从柜台里走了出来,双手握成拳作出一副擦拳的样子,头也歪了歪,阴侧侧地道:“你说得没错,我是时候需要放松放松一下了,闷得太久是会得病的。所以你就牺牲一下吧。”
“你,你,你想干什么?”宇文莫配合着作出一副挺害怕的神色,还很夸张地抱着胸膛,像一个正被无良的市井小徒非礼的样子来,“你不要过来,再过来我要叫罗!”
上官尔寻眼睛一抽,嘿嘿两声,言语间挥起拳头朝他打了过来,宇文莫马上换成了严肃的神色,伸手挡开了她的攻击,还哇哇地委屈大叫道:“哇,谋杀亲夫哇!”
“谋杀你个头!别跑!”上官尔寻恨恨地道,“谁叫你来惹我,都说了我很忙,还来烦我,简直就是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