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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丽江酒吧街

我想是时候该琢磨下去哪了,我在马路边琢磨到那些要被捉的摩托都找上门来还始终想不出个结果,哎,我还能去哪?还是只得回去古城。

我随便在小城里找了间面摊吃了碗二十六块的酸辣粉,口味糟糕,甚至还没有给我放酸豆角,真是家黑店,我发誓要是再来这家店吃一口酸辣粉自己就是猪。

我的毒誓刚发完就听到身后有人叫了自己一声,居然是阿呆,阿呆喊:“诶,大哥,原来真是你啊,坐下坐下,这顿我请,老板再来两碗酸辣粉。”

我一屁股坐下冒了一身冷汗,想到了那个毒誓,说:“这么巧,是你啊。”

阿呆说:“大哥,我这辈子信的缘分不多,你算一个,来来,等等吃完我带你去逛逛古城。”

我举筷难下说:“你白天不用唱歌吗?”

阿呆说:“你看演唱会有白天开的不,我白天有更重要的事情。”

我说:“什么事。”

阿呆说:“我在找一个姑娘,她之前在丽江这喂养流浪狗,我见过她几次一直不敢问她叫什么,后来我终于鼓足勇气要跟问她名字时她却消失了,你是不知道我有多喜欢她,我恨不得自己就是条狗。”

我皱着眉头说:“阿呆,我们男人要有尊严,怎么能因为女人说这种话,而且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能干这些不切实际的事情。”

阿呆说:“我才二十二岁。”

我说:“好好好,你就算没有老大不小,那起码也老二不小了对吧,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将来。”

阿呆沉默,我说:“不说这个先,不过你刚刚那句“恨不得自己就是条狗”可千万别给别人听到。”

阿呆说:“啊,这可是我写的歌里面的歌词啊。”

我下巴都快掉了下来,说:“不行不行,你这什么鬼歌词,得改,还有你这歌叫什么名字。”

阿呆说:“狗姑娘。”

我教训的口吻说:“什么鬼名字,这也得改。”

阿呆说:“这不能改,这比我儿子的名字都重要。”

我教育的口吻说:“你一个没儿子的人,连能跟你制造儿子的人都没有,你怎么知道比你儿子的名字重要。”

阿呆说:“反正就是重要,你不懂,我脑海里面太多这些无名无分的姑娘了,所以我得给他们辨识度,不然会混淆。”

我说:“什么无名无分。”

阿呆嘴巴挂着条米线说:“是无名无姓,我说得太快。”

我说:“那也可以叫做养狗的姑娘啊,狗姑娘太难听了。”

阿呆说:“那可不行,你想想,如果叫做养狗的姑娘,一是不顺口,二是你不觉得狗养的姑娘好像更顺口点吗,我就怕太顺口到时见面紧张喊错了,我紧张的时候连自己名字都能忘掉。”

我也没打算劝说什么,你很难改变一个想着流浪的文艺青年想法,他们总觉得自己能够游离在这个物质世界的边缘,他们总觉得自己能够置身于这个物质洪流之外,他们是强大的,无法击倒的,我认为这世上唯一可以摧毁他们的人——只有他们的丈母娘。

我点着一根烟,说:“如果找到了呢。”

阿呆狠狠喝了口汤,擦完嘴说:“找到了再说,老板,结账。”

离开米粉店往古城中心前进,街道十八弯,就连水沟都弥漫着铜臭的味道,狭窄密集的街道逛了不知多久眼前忽然豁然开朗,我说:“好大一片广场。”

这片广场已经现代化了,古色古香的感觉算是在这里戛然而止,各种五颜六色的餐饮LOGO招牌多到会让人以为这是全中国最大的广告招牌定制市场,这对于像我这样重度的选择困难症患者来说,简直就是地狱,如果让我拖着女朋友来这里吃东西,她一定会被我活活而死。

当我目光从那些花花绿绿的招牌上离开后,我第一眼就看到了那片临时搭建起来的大舞台。

我大学刚毕业是的第一份工作是在一个边缘舞台剧剧组担任助理,我们剧团的工作就是围绕着一个解放前建起来的红砖水泥舞台打转,而我的工作就是要每天围绕着导演和编剧打转。

我们的编剧是个愤怒的中年人,他年轻的梦想是做个畅销书作家,但因为编剧本性愤怒,呻吟不起来,连叫床都是用吼的,所以他写的东西毫无市场只能转行写剧本。

我们的编剧是我认识的人里面读过最多书的人,他写的东西没人能懂,大家都说他是读万卷破书,下笔如有神经病。我们的编剧不仅文风神经,脑子也有点问题,他还有咬人的癖好。

我因为差点被编剧咬了一口的原因跟导演谈起了编剧:“导演,编剧为什么喜欢乱咬人。”

导演说:“哦,因为他以前是个作家,作家都喜欢乱咬人。”

我们的导演是这个边缘剧团的灵魂,他满脑子****的思想,那是一种发自染色体的****,我们剧团在导演的领导下排着一些违反政策的舞台剧,例如改编自《鲁滨逊漂流记的》的《鲁滨逊嫖六妓》,改编自《莎士比亚》的《啥是逼呀?》,还有改编自《安娜卡列尼娜》的《安妮卡特琳娜》,这部剧倒是不违法,创作灵感纯粹来源于导演喜欢玩的一款网络游戏。

我觉得如果大陆影像管制再宽松一点,导演就发大财了。但政策坚定不移,并且抓得更紧,我慌慌张张地对导演说:“导演,我们排这些剧,就真的不怕干部查下来吗。”

导演说:“抓什么抓,没看见每次演出村干部都在第一排吗?”

我说:“最近不是反三俗?”

导演说:“反什么三俗,没看到郭德纲还在说相声啊。”

我说:“要是这次来真的怎么办,你看,东。”

导演说:“好了好了,你就放心,天塌下来,有我局里哥们罩着。”

结果我的导演跟很多声称有人罩着的人一样现在都被铁笼子给罩住了,这证明了一切和法律法规背道而驰的行为,都是没有好下场的。

就在我思绪渐浓之时,搭建好的舞台突然跳上去一个群发型凌乱,毛色夸张的小伙子。他们在上面手舞足蹈,仿佛自己便是偶像天团,阿呆说:“大哥,你看他们手脚抽筋似的,你说会不会是手足口病。”

我说:“都说手足口病,口肯定也得有点问题。”

我话音刚落那群小伙子嘴里就不知唱起了什么,但我怎么听都觉得像是在呀呀呀叫,阿呆指着舞台说:“你看,原来口也有问题。”

我一想到宣传手册上好像说过手足口病具备传染性赶紧拉着阿呆说:“我们快走。”

阿呆说:“走去哪?”

我们俩沉默,因为我和阿呆不管怎么逛给人的感觉都像是两个毫无美感的同性恋。我一筹莫展,一个红裙女子从我身边飘过,一阵硝酸碱的味道扑鼻而来害我打了个大大的喷嚏,估计是那个喷嚏把我的天灵盖都喷起来了,我灵感大发,她让我想了起来丽江还有一个类似广州“花城”一样的美称。

我深深吸了口清醒空气说:“阿呆,这个丽江不是还有个别称吗?”

阿呆愣了愣,然后说:“哦,你说那个艳遇之都啊。”

我假装反应过来,说:“对对对,就是那个,你看真有那么回事不。”

阿呆说:“我看八成是忽悠人的,你看,我在这里混迹了这么久,就没试过有艳遇。”

我想也是,鬼才会和一个流浪汉搞艳遇。

阿呆继续说:“大哥你试过艳遇没有?”

我说:“我都这么大了,肯定试过啊。”

阿呆眼睛放出朝圣般的光芒说:“哇啊,大哥,那你艳遇完之后还有跟她们联系吗?”

我像教育小孩子一样看着他说:“阿呆,这种关系一定不能发展,发展下去就变成儿女情长了,你没发现武侠小说里面一掌能轰掉一座山的大侠都是死于儿女情长的吗,所以,带我去见识下。”

阿呆如同一张地图把我带到了丽江著名的酒吧街,果然这里的酒吧拉着横幅般的宣传语都离不开艳遇和女人这两个主题,琳琅满目尽是些让他们沾沾自喜的恶俗文案,我实在搞不懂,如此和谐的社会居然能容得下如此三俗的东西。

我指着一间酒吧说:“如果让我做领导,我第一时间就把这端了。”

阿呆说:“以前端过一次。”

我说:“那怎么会死灰复燃。”

阿呆说:“你想想看,云南这么大一个省,合法的东西种不了,不合法的东西不能种,搞什么都搞不起来就靠旅游跟卖烟,全中国这么多地方能旅游凭什么就来你云南,全国这么多古城凭什么就来你丽江,一定得搞点噱头。你看广州不就叫花城嘛,我也在广州呆过,别的地方春天春暖花开,广州的春天穿暖花痴开,天冷得半死那些女得都一个个换上裙子短裤了,我也搞不懂啊,她们不冷啊。再说说这艳遇之都,你总得证明你是艳遇之都,你得搞点有特色的东西,什么东西最有特色,不就这些特别色的东西嘛,你看这些雕塑和标语,色不色?色就特色了。”

我没想到阿呆居然这么有想法,说:“原来还有这层道理。”

阿呆说:“瞎掰的。”

我四目张望寻思着要去哪间酒吧,我真的只是想找个阴凉的地方坐下歇歇脚。为什么这里的日照会这么强烈,难道真是因为这里离太阳比较近?那香格里拉岂不是离太阳更近,那会不会更加晒?想到这一点我都感觉自己快融化了,立马就近找了间避暑山庄。

酒吧内部一片昏暗,只有少许阳光从老旧失修的木板窗户间隙穿透进来,酒吧的音响播放着颇有情怀的邓丽君歌曲,几个慵懒的客人趴在吧台上摇晃着空有冰块的酒杯,虽然他们忧郁的眼神装得很逼真,但我知道他们肯定没钱添酒纯粹来蹭空调的,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人忍不住停下来发出一声感慨——哇,好王家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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