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老泪纵横
碧蓝的天空飘着朵朵白云,风儿吹过,花香四溢,小河里的水清澈见底,薛静珊用那修长白皙的手捧起一捧水贴在那白里透红的脸蛋上,冰凉的河水冲击着通红的脸蛋,她感觉舒服极了,四月中旬了,天气分外的好,她嘴角扬起甜甜的笑容,又捧了一捧水扑到脸上,然后起身闭眼,深深的吸了口气:好香,这里的花香极了。她享受完这份气息,慢慢的睁开了眼,青山环绕,绿水长流,鸟语花香,没有城市的汽笛,喧闹声,一切都那么和谐美好。她想:我老了要跟自己老公来这样的地方生活,多么的惬意,享受。此刻的薛静珊根本没发现身后的河岸不远处,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注视她好久了。
陈子诺看着眼前这个女孩,一米六七的个子,瓜子脸,眉毛虽不浓,但看着很舒服,五官谈不上精致,整体看着让人觉得舒服,越看越好看,越看越想看,高高的马尾悬在后脑勺,米黄的雪纺衫,白色的裤子,脚上穿了双米色球鞋,轻轻一笑就露出了深深的酒窝。看着她就觉得这个世界是如此的纯粹纯净,她来连里已经快两年了,他始终相信,她跟他有着一样的梦想,一样的坚持。看到莫雪走了过去,陈子诺收回了看着薛静珊的视线,他转身走向不远处破旧的砖瓦房。
莫雪走过去拍了拍薛静珊的肩“静珊,你跟会长关系怎样?”说完往陈子诺站的地方看去,却发现人早已走远。薛静珊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刘海“挺好的啊,会长跟谁的关系都挺好的。”莫雪一把扭过薛静珊的身子“我不是指这个,我是说你们私下关系怎么样?”薛静珊看着一本正经的莫雪,笑着说“干嘛啊?这么认真,我跟他跟你们跟他的关系没什么不一样啊。”莫雪怀疑的看着薛静珊“真的吗?”看莫雪似乎不打算放过自己,她笑着说道“我们私下吃过次饭,我,琳琳,还有会长,还打过次麻将,那是一次非常不愉快的娱乐,她们只糊我的,从那以后再也没陪他们打过麻将。”莫雪急的一跺脚“哎,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们约过会吗?”薛静珊一本正经的说“有啊。”莫雪一听,硬生生的强挤了个笑容出来“真的吗?”薛静珊往莫雪身边绕过“每次出来工作我都得跟他约一下啊,不然他怎么安排。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我那小服装店里,哪能跟你比。”莫雪松了一口气,挽过薛静珊的胳膊,认真的说道“静珊,我劝你跟会长还是别走的太近,你不知道,有人跟我说有一次看到他跟茶茶在树林里呆了好久好久,两个人哪有那么多话说,后来茶茶就在也没来过连里,你小心也被害了。”“莫雪,你别捕风捉影了,谢谢你的提醒,我会注意的。这话说给我听就行了,别在瞎传了。”两个人也朝着破旧的砖瓦房走去。
砖瓦房内的陈设非常的简单,一张黑黑的木桌,几把破旧的木凳子,还有的凳子腿用木棍钉着,一看就知道是修过的。薛静珊跟莫雪走进去时,陈子诺,林峰,刘涵羽三个人在那陪着一位满头白发,皮肤黑黑,额头布满皱纹,身体消瘦,骨瘦如柴的七旬老人张爷爷聊着天。她俩走了过去,异口同声的喊道“会长。”薛静珊扭头过看向张学浦“张爷爷好。”张学浦笑着回答道“好好,辛苦你们了。”陈子诺看了她俩一眼“快去帮忙打扫下,刚刚修过屋顶,房子里到处是灰尘,孙茜和曾迪已经在打扫整理了。”两个人向房间走去,屋子里充满了尘土气息,孙茜比她们几个都年长,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过去“茜姐,还有哪需要做的。”孙茜看了下四周,回答道“擦桌子,扫地,外面的也要擦。”“好的。”张奶奶叠着衣服,眼泪还在不停的往外流着,她用手帕擦了擦眼泪“孩子们,真的谢谢你们了,都这么的善良,菩萨会保佑你们的。”曾迪走过去轻轻的拍了拍张奶奶的背“您别哭了,只要您跟张爷爷过的轻松点,幸福点,就是对我们的最大回报,我们也没做什么,都是举手之劳而已。”薛静珊擦着桌子,眼前慢慢浮现出最初看到这对老人的情景…
下了很久的雨,天终于晴了,好朋友李嫣叫上自己的朋友黄辰星,约薛静珊去郊外吹吹风,刚做完卫生的薛静珊想了想,闷在店里好几天了,出去走走也不错,让欣欣和邓淑云看着店,坐上李嫣的车高高兴兴的出了门。刚驶到郊外就让他们倍感舒服,空气清新,随处可听到鸟鸣声,让他们兴奋不已,他们停车,决定下去走走,刚下车就听到李嫣大叫“静珊,那有条河,快点,我们往那走走。”薛静珊下车快步走了过去,果真有条河,三个人沿河往上游有说有笑的走着,国家的政策好,乡下都铺了水泥路,所以三个人走的很快。突然,薛静珊看到一位年过六旬的老人,用身体拉着身后的木板车,车上铺了一个厚厚的旧垫子,垫子上坐着位年纪相仿的老太太,一脸的病态,想必是拉车的老人的爱人,身体单薄的老人,吃力的拉着车缓慢的走着,绳子深深的勒着他的身体,脚步虽缓慢,却踏实。薛静珊快步走上前,老人的额头全是汗。“老爷爷,您这是?”老人抬头看了眼薛静珊,擦了把汗,没理她,继续往前走,薛静珊追了过去“老爷爷,您是不是要去哪?怎么不用牛拉车?”老人依然不理,走过来的李嫣拉了下薛静珊的胳膊“珊珊,别多管闲事,人家都不理你,小心把他们惹恼了,等下额你钱。”薛静珊不理李嫣,一把拉住了木板车“老爷爷,这位奶奶是不是病了,您是不是要去医院?这太阳这么大,您走到医院不知道什么时候了,我们有车,我们送你去。”老人这才停了下来“孩子,我这老太婆发烧了,你就别耽误我时间了,我得送她去医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薛静珊仍不放手“您这么大把年纪了,太阳真的很大,我们虽不知道医院在哪,可沿路走过来都没发现有医务所,等下奶奶还没到医院您就倒下了呢?”老人气的一跺脚“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你才倒下呢。”薛静珊这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一旁的李嫣不爽的嘀咕道“都这样了,还讲究,珊珊想帮你,还错了。”薛静珊扯了扯李嫣的衣服,小声道“别嘀咕了,等下他听到了。”李嫣朝薛静珊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老人听力都差,他听不到的,快走啊。”然后拉着薛静珊走,薛静珊这才发现李嫣的朋友黄辰星背着老太太走远了。薛静珊挣开李嫣的手“爷爷,您家离这远吗?我帮您把车送回去,然后带您一起去医院,这我们也不熟。”老人见他们真心想帮忙,这才指了指不远处的砖瓦房,依稀可以看到屋子已经很破旧了,薛静珊帮老人推车回到了老人的住处,自己只是帮忙推推就如此的吃力,可以想象车上坐了位人,还没人帮忙,可见有多吃力,气喘吁吁的薛静珊看着近在咫尺的砖瓦房,越发觉得破旧的如古董,老人来不及让薛静珊进屋喝茶就催着看着屋子的薛静珊快点走。老人顾不上脸上的汗,脚步急促,看样子他是非常担心他的老伴。薛静珊紧跟着走过去。也从老人口中知道了,老人叫张学浦,生病的是他爱人唐翠儿,两个儿子已经快三年没回家了,自己和爱人相依为命的生活着。薛静珊心突的一触,像被什么扎了下,天下真有如此不孝的儿子,庆幸妈妈生了两个不懂事的女儿,至少不会让他们老了遭如此下场。一行人来到医院,老奶奶高烧了,医生给开着药,打着药水,张爷爷寸步不离的守着,一个劲的道谢,薛静珊让李嫣开车去镇上买了点吃的跟水果,回来时药水已经打的差不多了“医生,她明天还要来打针吗?”“她不是病毒性感冒,不过来打是最好的,老人抵抗力差。”没等薛静珊开口,张爷爷就说话了,表情很无赖“李医生,还是照旧,按以前的办。”薛静珊看出了张学浦的无奈。急忙说道“医生,给奶奶多开点口服药,这钱我出。”“好的,你是?”“别听她的,钱还是我来给。”一旁的李嫣看不下去了,直接拿出钱包,抽出两张一百递给医生“医生,这钱给你,如果还有余下的,如果下次他们有什么病在来看的,到时你在这里面扣。”医生接下了那钱“张叔,您就听他们的,难得有人对您老好,就收下吧。”张学浦不在说话,病榻上的张奶奶不知道说着什么,几个人一个字也没听清,张学浦再也掩饰不了内心的情感,老泪纵横,大家也不知道这泪是感激的泪,还是心痛的泪。
回到张爷爷家,一进门薛静珊就楞了下,屋子里潮湿极了,地上全都是湿湿的,满屋子凉飕飕的,黄辰星将张奶奶抱进房内,薛静珊才发现床单被子都潮潮的,她的心像被生生的扎了刀,疼,她没想到还有如此窘迫的人,窘迫的生活她只是在电视变形计里看到过,现在活生生的一个现实版。张爷爷帮张奶奶盖好被子,出了门就急忙去用袖子擦着凳子,薛静珊眼眶泛红。李嫣过去挽住薛静珊的胳膊,薛静珊知道李嫣是在安慰她,抬头看了看屋顶,泪水忍了回去。在交谈中薛静珊更加知道了两位老人的不易。李嫣将水果跟吃的提了进来,张学浦硬要留他们吃饭,三个人都拒绝了,临走,薛静珊说想去看看张奶奶,走进房间悄悄的将五百块放在了老人的枕头底下。如果奶奶孩子,可能跟这位老人差不多吧。
一上车李嫣就开始说个不停“珊珊,你说现在怎么还有这样的儿子,我还以为只有电视剧里才有呢,真不孝,我爸妈老了我要把他俩的晚年安排的舒舒服服的。”说完还嘚瑟的扭了扭腰。薛静珊笑着答道“知道你是个大孝女。”李嫣扭过头来“对了,珊珊,你让你们义工联发起次组织活动,帮帮这两位外地老人,无依无靠的,你一个人帮的了吗?”薛静珊点了点头“我回去和会长说说。”李嫣高兴的哼着歌,黄辰星安静的开着车,薛静珊想着今天的一切,她发自内心的笑了,今天,她不虚此行…
“静珊,你发什么呆啊?”莫雪见喊了薛静珊几声都没理,那张桌子都快被她擦脱皮了,才晃了晃她胳膊,薛静珊这才回过神来“什么事啊?”“走,去外面擦,屋里打扫完了。”本就不大的屋子很快被收拾的干干净净的了,几个人会心的笑了。陈子诺看着她们脸上发自内心的笑容,他嘴角也扬起了难得的笑容。
“大爷,这钱您收下,这是我们义工联所有人的一点心意,没多少,只是缓解一下您二老的情况,希望您二老过的好点。”张学浦手里拿着四千八百二十块手抖个不停,又一次掉下了泪水“我养了那么久的两个儿子不管我,竟然让你们这些外人这样来帮我,不知道这两个不孝子知道了情何以堪。”擦了擦眼泪,送陈子诺一行人出门。陈子诺开着车,薛静珊靠在座椅上懒懒的闭目养神,陈子诺侧过头来看了一眼薛静珊,将车停在了路边,拉过安全带,帮薛静珊系好,然后继续前行,薛静珊当没事人一样,后座的林峰开起了玩笑“会长,您这样名誉事业外貌兼顾的好男人已经够吸引女性的了,您还来个体贴,你让我们这些单身汉怎么办啊?”还故意推推薛静珊“静珊,是吧?你们女的就喜欢会长这样的?”薛静珊睁开眼,扭过身子,故意挤出笑容,深深的酒窝露了出来“嘿嘿,女生喜欢什么样的,你林峰最清楚不过了,你都祸害了多少姑娘了,你自己清楚。”“这,薛静珊,你别瞎说啊,我哪祸害她们了,送上门的我都赶一边去了,以后别败坏我名声啊,大不了以后不开你跟会长的玩笑了。”薛静珊得意的笑笑“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啊,涵羽,你听见了哦。”刘涵羽笑笑,薛静珊望着窗外看着风景,她知道张学浦最希望的就是一家能团团圆圆的生活在一起,其他的他们不在乎,她闭上眼,心里默默祈祷着上天,希望能圆这对可怜的老人的梦,哪怕让自己折寿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