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想哀叹社会不公平,不过,心里也清楚得很,人家过这种日子,那也是人家有本事,再怎么愤怒又如何?
怨天尤人,不若自力更生!她向来是这么鼓励自己的,此刻也不例外。
连客厅的地毯,都是纯毛纺的,上面有层柔软的羊绒。
开门的是管家,见是司徒夜回来了,管家立刻给拿鞋子,哪知司徒夜一摆手,制止了,反而转过身来看顾笙。
顾笙傻眼,不明就里。
管家的目光也落到顾笙身上,眼底闪过一抹类似叹息的情绪,可管家毕竟只是管家而已,管家有管家的处世之道,当然懂得主人的事情不容多嘴的道理。
“我说过,要对你进行培训,现在培训开始。”司徒夜挑眉,语气淡然地说完,目光移向鞋架子。
顾笙再笨也明白他的意思了,“不是我不愿意拿,你看我也穿着鞋呢,要是踩脏了……”
“脱!”
司徒夜简简单单一个字,顾笙惊得半晌合不拢嘴,最后认命。
流风跟在他们身后,看这情况也明白司徒夜的用意了。
司徒夜进去之后,顾笙立刻给流风也拿了拖鞋。
流风还挺绅士,说了声谢谢。
管家已经忙着为他们准备茶点去了。看那样子,管家已经习惯了司徒夜这个时间回来,而且,凌晨准备差点似乎也是惯例。
可顾笙却有些忍不住了,她打工下班时间最晚也不会超过十一点半,所以,凌晨一点多,这个时候都是她梦境正酣的时候。
“司徒,你回来了啊!”二楼,一个纤长的身影跑下来,满脸兴奋,却在看见顾笙之后,突然呆住。
顾笙也懵了,顿时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眼下这种情况,让顾笙有种百口莫辩的忐忑与难堪。
猛然间,顾笙忽然明白司徒夜路上问她琉夏有多重要,以及突然要求来紫苑庄园的目的。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琉夏,你听我说……”顾笙慌忙跑过去,想解释什么,然而,琉夏怒不可抑,一个耳光甩过来,打在顾笙侧脸上,啪!的一声,短促而响亮。
流风和管家都大吃一惊,只有司徒夜好整以暇地靠在沙发上,看着她们两个,就像在看一场好玩儿又好笑的戏。
顾笙捂着脸,抬头看着琉夏,琉夏站在她上一级阶梯,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神和脸色都阴郁得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
“琉夏,不管你信不信,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所以,请你至少听我……”
琉夏再次打断她,尖刻道,“你给我闭嘴!顾笙,我以为你对我说那些话,是因为理解我,是真心想鼓励我,现在看来,你不过是把我当做一架梯子,借以接近司徒夜!”说完,她看向司徒夜,然后一把推开顾笙,朝司徒夜跑了过去。
顾笙不料她会突然推自己,没站稳,撞到楼梯扶手上,险些滚下来,好在千钧一发之际,她死死抓住了扶手。
而琉夏却连头都没回,直接扑到司徒夜怀里,委屈诉苦,“司徒,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好久。你怎么可以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还有,你今天说假面舞会会有新的女伴陪你去,是不是说的就是她?”
提到顾笙,琉夏娇滴滴的声音,还是压抑不住透露出怨恨的味道。
司徒夜捞过琉夏的腰,摁在自己的膝盖上,手指捏住她下巴,“哟,你这是在质问我?”
琉夏一抖,强颜欢笑,“哪里,我哪里敢质问你啊,司徒夜,你身边有多少女人都没关系,只要你别让我离开你。”
说着猫儿一样腻在司徒夜胸口,竭力挑逗。
管家和流风显然是司空见惯了,对此毫无反应,反而是顾笙,惊得瞪大了眼,半天都合不拢下巴。
脸上依然火辣辣地疼,而这疼比不过心里的痛苦,琉夏居然不相信她!
所谓一见如故的友情,真的这么不堪一击么?她怔怔的盯着琉夏好久。而琉夏却连头都懒得回,美滋滋地对司徒夜说着,“你看,这是我今天新买的睡衣,蚕丝的,好看么?”
司徒夜笑,“很好看。”
话虽然对着琉夏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瞟向顾笙,他很想看顾笙这种深受打击的样子。这让他觉得心里特别痛快!
接下来,你会怎么样呢?司徒夜眯着眼,心底居然有些期待。他不大相信顾笙回傻站在原地一直看着他和琉夏秀恩爱。
而事实证明,顾笙的确没让他失望!
她快步过来,一把将琉夏拉了起来,这样的举动,让除了司徒夜以外的人,全都震惊了!大家都齐刷刷地看着她。
顾笙深吸一口气,认真地看着琉夏,“琉夏,我再说一遍,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琉夏拧眉,她没想到顾笙一认真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捏的她手腕很疼,“你先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顾笙不放,也不理琉夏了,转脸看向司徒夜,“司徒夜,我不知道你这么做到底有什么意思,但是,请你不要这样任性的给人误会!请你解释清楚!”
司徒夜拿起精致的糕点,咬了一口慢慢咀嚼,从顾笙走过来开始,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等顾笙说完,他才慢条斯理地拿起餐巾擦了擦手指,笑吟吟地看向顾笙,“有什么可解释的?事情不就是她看见的那样吗?还有,我给谁误会了?”说着目光转向琉夏,“夏夏,我有给你误会么?”
琉夏立刻狠狠地拨开顾笙的手,投入司徒夜的怀抱,“当然没有。”
司徒夜笑得更欢快了,手指抚摸着琉夏的发顶,挑衅的看向顾笙,“你看,她说没有误会。”
顾笙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半晌有些无力,“你到底想怎么样?司徒夜,你让我做的事情,我已经答应你竭尽全力去做了,也向你发誓,再也不会违背你的意思了。所以,你能不能发发慈悲,把事情讲清楚?”
司徒夜和琉夏却像根本没听见她的话一样,已经面不改色地当着管家流风还有她的面做一些低级的挑逗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