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笙走开,琉夏从水果篮子里,拿了个橘子剥了皮递给顾母。
顾母慈祥地笑了一下,“丫头,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琉夏愣了愣,看顾母的眼光也变了变,这一刻,她才意识到,原来顾母早就看出,她是有心想支开顾笙了。
微微低了头,琉夏满脸踌躇不决,“其实阿姨,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讲,只是,只是事情关乎笙笙的声誉,我是她最好的朋友,觉得还是应该告诉您。您作为长辈劝诫她的话,她应该会听的。”
顾笙叫来护士换药,琉夏不在,顾母靠在**上,面无表情的样子。
顾笙起先没觉得妈妈有什么不对,但一抬眼,看着妈妈冷怒的目光时,被惊了一跳。
“妈,你怎么了,为什么要那么看我?”她不解,可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忐忑不安。
顾母脸色依然不好,这种严肃地表情,顾笙从小到大,都没见过。
“妈?”
过了好久,顾母才看定顾笙,一字一句的问,“你给我说实话,最近都在做什么?!”
这话一问出来,顾笙脸色骤变!
而顾母看她这样的反应,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你过来!笙笙,你给我过来,到我面前来!”
声音骤然拔高,几乎算的上尖利!
顾笙却要唇站在远处,不敢上前。
“你不过来,是不是?那么,我过去!”说着顾母就要拔针下**。
顾笙大惊,两步上前按住顾母的手,生怕她一冲动真的把吊瓶乱拔了。
可她没料到的是,妈妈的手快得令人吃惊,她是摁住了没让妈妈把针头拔掉,可妈妈转手一个耳光甩在她脸上,打得她的脸歪到一边!
她来这儿的时候,为了掩盖司徒夜扇耳光留下的印子,特意扑了粉,可妈妈这个耳光又打在同一边,顿时,半边脸肿了起来。
顾母是气急了才会激动地甩手打她耳光,耳光甩出去了,她也后悔了。
看见顾笙捂着脸的样子,顿时老泪纵横。
“你这孩子啊!从小妈妈是怎么教育你的,嗯?”顾母说着,眼泪掉地更急,“你说说,你都干了些什么,啊?**有钱人,被人家戳着脊梁咒骂嗯?这还不算,你居然为了钱出自己!你看看,你看看这报纸杂志上,都是怎么写的?!”
顾母说着,把一叠儿报纸杂志从被子底下抽出来,砸到顾笙身上。
朝上的正好是一份杂志,封面上,是两个帅气的男人,正是司徒夜和唐景域,而他们中间则是她的照片,封面下面更用超醒目的字体写着……无耻穷酸女,**富豪妄图脚踏两只船!
她忽然抓起杂志,抖着双手翻看,里面的内容更是精彩绝伦,一个个小标题写着,她这段时间的经历,从陪司徒夜出席假面舞会到回到唐氏,请唐景域吃饭,被他当街拥吻……每一件都写的清楚顾楚,甚至还有配图!
她从最初地激动愤怒,到最后麻木的仿佛看别人的事情,期间也不过几分钟的时间而已,可对于她来讲,却好像经历了沧海桑田。
到了这个地步,她再傻也猜到事情是谁做的了。
“我们走,我们马上回去!”顾母看顾笙的反应就知道上面写的十之**是真的了,于是反应很激烈,态度很坚决。
她推开顾笙,伸手就把针头拔出来,血液顺着针孔流出来。
顾笙吃惊,赶紧拦住她,“妈,妈你别这样,你听我说,我们先看病好不好,先看病!”
顾母惊怒不已,死命锤着顾笙,“看病看病,看什么病?!我就是死也不要女儿身的钱!什么都别说,我们回去,现在就回去!”
病房里,一片混乱,顾母虽然是病人,可人一到愤怒激动地时候,往往有出人预料的力气。
顾笙居然拦不下母亲。
好在这时,护士端着托盘进来了,见这状况,赶紧上来帮忙,把顾母重新按在**上,又打了镇定剂。十几分钟后,顾母才安静下来,沉沉睡着。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可以让病人受刺激?她现在的情况本来就不好,这种情况最忌讳情绪激动了。”护士拧眉责备,挂好针之后,离开了。
病房里只剩下沉睡的母亲,和呆呆站在一边的顾笙。周遭一切都安静地不像真的。
这一刻,顾笙脑子里一片空白,她没有心思去追究是谁把这些东西带给了母亲看,也没心思去猜测这么做的人到底安的什么心。她只是觉得很累很疲惫,脑子里有一根弦,绷得很紧很紧,已经临近断裂,可它既没有断,也没法松弛。
她缩在病房的角落里,忽然觉得周围的空气都是冰冷的刺骨的。
门口,琉夏轻轻把门推开一条缝,看到病房里的状况,就知道目的已经达到了,于是满意地笑了一下,无比开心地走掉了。
当天晚上,顾母的病情急剧恶化,医院里忙成一团,直到半夜顾母才被推回病房。
医生告诉顾笙,顾母的定期放疗,这次必须提前,而且要采用最先进的放疗技术,具体情况,他们会和徐礼彦进行沟通,由徐礼彦来具体安排。
顾笙听后,一个瑟缩在楼梯的拐角里,面前放着那些报纸杂志,上面巨幅照片,扭曲事实的文字在灯光下无比刺目……
夜总会,司徒夜搂着怀里的美人,随手摸了张牌,怀里的美人忽然兴奋地叫了起来,“哎呀,司徒夜的手气真好,胡了!”美人把牌一推,美滋滋的将其他人的支票搂到身边来。
“哎呀,不得了,为什么今天司徒夜的手气总是这么好呢?”沈启文装模作样地惋惜着,开始洗牌。
“没关系没关系,下一盘,好牌肯定都冲着我来。”小城笑眯眯地,典型的乐天做派。
唐景域倒是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等着新一轮开局。
沈启文看了他一眼,打趣,“还是咱们景域沉得住气啊。”
唐景域笑,“有句话说得好,风水轮流转么,总会转到我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