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哼一声，司徒夜抓过她，转脸就继续往前走，也不管她是不是跟得上他那大步流星的步伐。
街上的小贩似乎对他们这种情况早就司空见惯了，只当他们是吵架的情侣，根本就没人在意。
顾笙跌跌撞撞地被他拉着往前走，心里又苦又恨，偏偏司徒夜说的有道理，她没本事，杀不了他，也逃不开他的魔抓，所以一而再的触怒司徒夜只是自讨苦吃！
可是，她又该怎么做？面对一个既怕又恨的人，就算是假装开心她也做不到。她不是戏子，到底没有那么高的演技，她也不是琉夏，可以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能把人骗的团团转。
司徒夜选了个水煮小摊坐下来，让她觉得有几分意外。就算司徒夜曾经受过很多苦，但是，按照他如今的地位和权势，在吃穿用度方面应该会很考究才对。
虽然上次去了拉面馆，可她从司徒夜和那老人的交谈中，就能听出他们关系匪浅，去捧场也是应该的。
可是吃路边摊啊，还是大摇大摆地坐在大街边上吃。看着碗里那层红彤彤的辣椒油，他真的能吃的下去？
“两份粉丝，一分青菜一分白菜，青菜给她，白菜给我。”
司徒夜也不理会顾笙，自己先点了。
顾笙看着眼前的碗不动，司徒夜瞟她一眼，自己挑了几根竹签放她碗里，“不用我喂你吧？”语气很有几分讽刺味道。
顾笙抿嘴不说话，开始自己动手。他给她拿的都是肉类，她承认，其实她并不偏食，以前总吃蔬菜是因为蔬菜便宜，如果有肉的话，她会吃得更香。但现在，她看着碗里的东西，却一点儿胃口都没有。
看向司徒夜那边，他却已经食指大动，只是，他碗里的居然都是蔬菜。他似乎也比较喜欢偏辣味的东西，碗里放了很多辣椒。
也许是与生俱来的气质，也许是多年沉淀下来的习惯，即使在吃路边摊，他的动作还是一如既往的优雅。看他吃东西的样子，一点儿不像在吃路边摊，也没有半分对路边摊的偏见或者嫌恶。
留意到顾笙看着自己发呆，他扭脸看过去，笑了一下，带着几分轻佻，“怎么，我比碗里的东西好吃么？看你这样子，似乎更想吃我。”
顾笙还没说话，一边的老板娘倒是忽然笑了起来，打趣道，“**眼里出西施呢，食物可比不上人解饿。”
老板娘大概有点二，这样的玩笑居然也说得出口。
顾笙本来没什么表情，被老板娘一个玩笑说的红了脸，只是这脸红不是害羞也是局促，而是愤怒。她真的很想把碗里的东西扣到司徒夜脸上，但是，她敢想不敢做。
索性闷头吃东西，什么都不说。
然而，人在气头上，做任何事情都容易出岔子，哪怕吃饭。
她被呛到了，放了很多辣椒的水煮呛到了气管，火辣辣的痛感顺着喉咙散开，疼得她不停咳嗽，眼泪鼻涕一起出动。
这时，司徒夜叹了口气，拿了纸巾给她，又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动作温柔，看得旁边的老板娘直夸他们感情好，还说司徒夜人长得帅气又体贴，顾笙找了这样的男人真的是好福气。
其实，顾笙不是那种动不动就有想砍人的冲动的人，可这一刻，她想缝上老板娘的嘴，更想砍了司徒夜。
他的态度转变既快又频繁，让她完全弄不清，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这种忐忑猜测，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的情况的感觉，让她精疲力竭。
“不要你假好心！”她一边咳嗽一边压低了嗓音说着。胳膊本能地拨开他的手臂，难受得脸色通红，额头上都开始冒汗。
司徒夜并不生气，抬头对老板娘笑了一下，“不好意思，可不可以给我们拿杯白开水？”
“当然，当然。”老板娘乐呵呵地进自己的店里拿了一次性杯子端了凉白开出来，“被辣到了喝热水嗓子会更难受，先喝点儿凉开水压一压。”
司徒夜礼貌地点头，“谢谢。”
又把开水端到顾笙嘴边，“喝了吧，喝了会舒服很多。”
顾笙捏着嗓子抬眼看司徒夜，眼底都是审视和探究的味道。
司徒夜挑眉，“不喝的话，难受的也是你自己。”
顾笙移开视线，接过水杯一口气喝了，果然舒服很多。放心杯子，她不冷不热地对司徒夜说了句谢谢。
司徒夜淡然一笑，转脸继续吃东西。
空气微凉的夜晚，水煮小摊上，热气在昏黄的灯光下变得格外清晰，而这样氤氲的热气中，顾笙和司徒夜，这两个横亘了无限恨意和愤怒的人，居然这样安静的坐下来吃东西。
司徒夜吃相很好，而且速度不慢，她发现，他其实是个很能吃的人，而且不怎么挑食，只是对肉类不怎么偏爱。
她忽然想起那次面馆老板说的话，很难相信，吃的这么快活的人，居然会觉得吃饭是种折磨。
“吃饱了？”发觉顾笙一直盯着自己看，他斜眼过去，目光中带着几分促狭。
“嗯。”她移开视线，暗暗翻了个白眼，别以为你变了张脸，我就会被你的表象迷惑。她心底冷笑一声，挑起碗里最后一个虾丸吃了，然后放下筷子，“我吃饱了。”
司徒夜慢条斯理地拿了餐巾纸擦嘴，结账。
老板报了价格，他翻出钱包看了看，然后耸肩，看向顾笙，“不好意，我没带现金，这顿饭你请了！”
顾笙立刻拉下脸来，不是她多爱财，而是因为司徒夜居然不带现金！可转念一想，又了然了，像他这种人，基本上都是找直接刷卡或者签字的地方消费，要不然就是走哪儿都带着秘书或者保镖，现金在他手里发挥的作用的确是太小了。
顾笙心不甘情不愿地，然后跟在他身边，还是一个劲儿地沉默。
司徒夜忽然伸手搂住她肩膀，强势霸道的动作，温言软语的声音，“怎么了，让你请客一次，就把你肉疼成这样了？”
顾笙发现，司徒夜发疯的时候，残酷到**，不发疯的时候无赖程度也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