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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占星卜命

就这样,我,高晓蓉,赵霁月一行三人,准备晚上结伴而行。当天色渐渐被黑暗笼罩,街边华灯初上,夜空繁星闪烁,庙会开始了。高晓蓉今天换了一身碧绿的衣衫,上面绣了一朵朵姹紫嫣红的鲜花,百花齐放,正像极了她现在的心情,下身配上一条粉红的碎花百褶裙,修长细润的双腿上穿着一双橙黄的貂毛皮靴,煞是美艳动人,而我与小月儿一左一右在旁陪伴着,犹如两片绿叶似的来衬托她这朵妖娆的红花。

“这里好热闹呀!”小月儿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十分新奇。今天的庙会不仅有各式各样的民间小吃,有种类繁多的民间演出和民间玩具,更有庙会中必不可少的祭神仪式。

“可不是嘛,每年一到这个时候,全国各地都会举办这样的庙会,但以热闹程度来论,要数这儿为最。”高晓蓉向他解释道,她自小与她爹走南闯北,所以对这类事是了如指掌。

“小风,跟我来,看那儿有画糖人,做的可像了,我要吃!”高晓蓉一把将我拉向做糖人的小摊前。

见她活泼可爱的样子,我不禁心潮澎湃,毫不犹豫地将钱递出,道:“老板,来三个画糖人。”

“好的,请稍等……”

我们仨一人拿着一个糖人,含在口中开心地吃着。小月儿舔了一口,又将糖人放在眼前依依不舍地看着,嘴里嘀咕道:“这么栩栩如生的小人儿,真是不舍得把你吃掉……”

“哈哈哈哈……”他的话引来我俩一阵嬉笑。

接下来就是疯狂大采购的时间了,我们一路吃,一路玩。一会儿听到高晓蓉的一句:“我要那个拨浪鼓……”一会儿小月儿又冒出一句:“我要那个鬼面塑……”而我在三人之中年龄最大,理所应当成了那个付账的人。

走了一段路,我们吃得开心,玩得尽兴,走过马灯,套过竹圈,抖过空竹,摸过石猴,手里拿满了一路过来的战利品。这时我们走过一个算卦的摊边,旁边的高晓蓉道:“小风,等一下,咱们来算上一卦吧!”

只见眼前这位摊主是位风烛残年的老婆婆,两眼小得似乎眯成了一条缝,不知道能否看见东西,我兴趣缺缺道:“我一向不信鬼神之说,要算的话就你一人算吧!”

“老婆婆,麻烦你给我算上一卦。”高晓蓉细声细语道。

“好吧,这位小姑娘,麻烦你从这只签筒里摇出一只签来。”说罢,老婆婆颤颤巍巍地将签筒递给高晓蓉。

“嗯。”高晓蓉接过签筒,闭上眼睛,煞有介事地开始摇了起来,不一会儿,一只签从筒中滚落而出,老婆婆用手摸索着从桌上拿起签来,仔细地用手触摸着去感知签上的内容。

见她用手一点一点地识别着签上的文字,像是真有这回事似的,我不禁暗自讥笑着,这套把戏也只能骗骗像她这样十五六岁的小丫头了。

没想到这位瘦骨嶙峋的老婆婆嘴中暗自琢磨了半天,两片干裂极薄的嘴唇不住翁动着,发出的声音如同一架即将摇不动的纺纱机一般:“听小姑娘的声音,一定是生得活泼可爱,善解人意。此签属亥宫,其内容是‘自小生在富贵家,眼前万事总奢华;蒙君赐紫金鱼带,四海传名足可夸。’意思是姑娘你自小出身大富大贵,病即安然,龙门得遇,即可名扬天下,你的一生中还将遇到一位英俊的如意郎君,你们会白首偕老,家庭美满!此乃上上签!“

“太好啦!小风,你听到了吗,我会有一个好夫君,无灾无病,还会名扬天下,你是不是也会替我高兴?”高晓蓉兴奋地说道。

“我能不能也来试试?”还没等我说话,小月儿抢先道。

“好吧,请摇签!”老婆婆操着沙哑的喉咙道。

小月儿学着刚才高晓蓉的样子,一本正经地摇起了签筒,忽然一支签滴答一声掉在了桌上。

老婆婆如刚才一样熟练地接过签用手摸索着。这次很快老婆婆就发话了:“小朋友,麻烦将你的手递给我摸摸。

“哦。”小月儿将手伸了过去。

看着老婆婆那只枯柴般粗糙的手在抚摩自己,又望了眼老婆婆布满皱纹的脸,无论如何也看不透她的那双眼睛。小月儿叹了口气,似乎是在感叹这无情的岁月。

“你这小手摸起来细皮嫩肉的,活脱脱一个水灵的小丫头。”老婆婆慢条斯理道。

“我说老婆婆,您别开玩笑了,他是个男孩,只不过年龄还小而已,您就好好算卦吧!”我在一旁辩解道。

“这位小朋友抽到的签也属亥宫,其内容是‘否极泰来咫尺间,抖擞君子出于山;若遇虎兔佳音信,立志忙中事不难。’其解曰:有意兴发,到彼安然,若问用事,得遇贵人。小朋友,你的身边将时刻有贵人相助,所以你将因祸得福,逢凶化吉,万事营谋大吉也,也是上上签啊!”老婆婆欣慰地说。

“小月,没想到你和我一样手气都那么好,咱俩今后定是一帆风顺。小风,不如你也试试手气如何?”高晓蓉一把将签筒塞进我的手里。

“我刚才说过,我从来不信这些,我就不试了……”说罢我将签筒放回桌上,又从袋中掏出卜卦钱向桌上一拍,牵着两人的手,欲转身离开。

“这位小兄弟,请留步!”老婆婆颤声道,“你可以不信我这占卜之术,但老婆子我眼瞎心可不瞎,从你刚才的话语中,我能感觉到你这一生命运多舛,过来就当我免费帮你卜上一卦,这次不收你钱……”

“原来老婆婆你眼睛看不见啊……”高晓蓉这才恍然大悟,用手在她眼前使劲地晃了晃,见没任何反应这才信服,突然觉得刚才她那熟练如常人的动作是何等不可思议。就连一旁的小月儿都劝我去试试。

“我的命运由我自己来做主,由不得旁人来决定!”我心中掠过一丝复仇之意,便拉着身边的两人头也不回地疾步而去。

走出了好几步,耳边仍回响着老婆婆的声音:“小兄弟,我想我会是你生命中的有缘人,将来在未知的某时某地,我想我们还会再度相遇的……”

总算是走远了,再也听不到她的声音,我心中反复回忆着刚才老婆婆对蓉蓉的占卜,“你会遇到一位英俊的如意郎君……”不知天下哪个幸运的男子能娶到这样一位如花似玉美若天仙的少女为妻,不知道这个幸运的人会不会是我?唉,不可能的,我出身卑微,家中又父母双亡,身负着血海深仇,哪有资格配得上眼前这个完美的她?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但又转念一想,此时此刻我不正是和她在一起么,即使就是这样短暂的一晚,我还是拥有着她的,何不趁此机会好好珍惜这眼前幸福的时光?对,我一定要好好把握这珍贵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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