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突然的一阵头痛欲裂,男孩睁开双眼醒了过来,他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但梦中的一切自己却一点都不记得。
揉了揉发痛的后脑勺,男孩坐在硬木床上打量着眼前的一切,简陋的木房里只有一张木桌,木桌上有一把古铜色的茶壶以及两个茶杯,而在对面墙壁上挂着一把长弓,看到这些新奇的东西男孩心中不由得好奇起来。
“你醒了?”
闻声望去,只见一个披肩白发,胡子拉碴,身着短褐的老者走了进来。
男孩正想下床迎接那老者,以便解答心中的疑惑,但身体已经无法动弹使不上一点力气。
“哎,先别动,你昏迷了足有大半个月,身体还很虚弱。”
看着男孩想起身下床,白发老者赶忙扶起男孩。
“我……这是在哪?”
男孩一脸疑惑道。
“这儿是兀延山,是老夫久居之地。”
白发老者答道。
“兀延山?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
男孩又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这便说来话长了,半个月前,老夫像往常一样到后山练功,正琢磨其招式猛然听到一阵响声,老夫便依着声响寻找,之后老夫在一堆杂草中找到了小兄弟,看小兄弟还有气息,老夫便救了回来。”
白发老者站起身来背对着床上的男孩说道。
“对了,还不知小兄弟贵姓?又从哪里而来?为何会穿着如西域一般的奇装异服?”
白发老者似乎想到了些什么,转身看向男孩。
“我……我不知道,我好像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男孩一脸茫然的看着白发老者。
“也罢,老夫已经许久没见着外人了,你就在这儿安心养伤吧。”
说完,白发老者向屋外走去。
男孩卧在床上想了许久,但因有点困意又昏昏沉沉的睡了去。
“吼!喝!”
迷糊中,男孩被一阵阵叫声惊醒,经过几个时辰的休息,男孩已经逐渐恢复了体力,头也不是之前那么痛了。
“问道天禅破,何以惹尘埃,世间形如色,无处尽凄凉。”
只见白发老者手持一条细竹漂浮在半空中,嘴里一边念叨着一边用细竹在山壁上划着什么。
男孩站在门旁惊奇未定的看着白发老者,而此时白发老者已经感觉到男孩的气息,回过神来向男孩走去。
“感觉如何了?”
白发老者一脸关切的看着男孩。
“……哦,还……行,感觉好多了。”
对于刚才的一幕男孩还是感觉不可思议,说话也语无伦次。
“你不会武功?”
看着男孩这般模样白发老者一脸诧异道。
“不会。”
“哦?如此看来真是上天注定,唉,罢了罢了,没想到在老夫知命之年还能遇到世人,不知……小兄弟想不想学此等武功?”
对于刚才的情景男孩还是记忆犹新,于是,男孩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那眼神中充满着丝丝崇拜与激动之情。
“好!既然你不记得自己名字,那以后你就叫作‘无名’吧,无名无姓,自在逍遥。”
白发老者转过身来看向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峰。
“徒儿无名叩谢恩师赐名!”
男孩屈膝跪倒连磕三个响头。
“哈哈……好徒儿,快快请起!”
白发老者也掩盖不住内心的喜悦,笑着扶起跪在地上的男孩。
“瞑目静心,以气化力,力皆心起,心则神,神则形,神形合一,凡行气以鼻内纳气,以口吐气。微而引之,名曰长息。内气有一,吐气有六。内气一者吸也。吐气六者,谓吹、呼、唏、呵、嘘、稲,皆出气也。凡人之息,一呼一吸,无有此数,欲为长息。吐气之法,时寒可吹,温可呼,委曲治病。吹以去热,呼以去风,唏以去烦,呵以下气,嘘以散气,稲以解极。”
无名静下心来盘坐在山崖上,嘴里还不断念叨着白发老者教的内功心法,念完之后顿时发觉体内有股热气在流动,时而快,时而慢,时而又如千万只蚂蚁叮咬痒痒的,但又很舒服。
不知不觉已近傍晚,在夕阳的照耀下金黄色的天空显得格外美丽动人。
“不错,不错,只用了几个时辰便做的如此收放自如,真是天赋异禀啊!”
不知何时,白发老者后背长弓已站在无名身后。
“师父!”
听到来人无名赶忙起身恭敬的作以拱手之礼。
长发老者点点头语重心长的说道:
“恩,内功心法你已能做到融会贯通,只要假以时日就可习得更高深的武功,切记,此心法只是本门当中基础的吐纳之法,不过亦是最重要的一步,吐纳之法则重修身养性,但凡武功高强之人心神必然合一,只有心神合一才不会误入魔道,走上歧途,无名,你可记住?”
无名又作以拱手之礼恭敬的回答道:
“是,徒儿谨记!”
“哈哈,很好,今儿是为师几十年间最高兴的一天,来,好徒儿,老夫刚才抓了几只野兔,今晚儿就吃烤兔肉了!”
“嗞-嗞!”
架在火堆上方的兔肉发出阵阵熟透的声音,而周围不断的散发出肉质的香味。
“唉,差点忘了,好徒儿,你等一下!”
不一会儿,长发老者一手各提着黑色瓷坛来到无名面前笑说道:
“这两坛酒是老夫多年之前从山下市集中买来埋在地下的,虽说年份久远了些,不过依旧美味,喝了它会明白这世间亦会有这般快乐的事情!”
从长发老者手中接过酒后,无名看着这般陌生的东西心中不由的迟疑了下,而对面的长发老者早已仰头大口的喝了起来。
“玉……凝……”
“师……父,您……说什么?”
迷蒙中,无名隐约听到长发老者阵阵梦呓声,询问几句后自己也醉倒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一年后。
“臭小子,日上三竿了还不起来练功?!”
一个挽着白色发髻,身着白色长袍的老者正用严厉的表情看着躺在木床上的年轻人。
“哎呀师父,您的蹬云梯、天罡御罗掌,我早就运用的非常熟练了,您就让我多睡会吧。”
年轻人一脸苦瓜相坐在木床上看着长袍老者,原来这年轻人就是无名。
“好小子,一年刚过就学会偷懒顶嘴了,信不信老夫今儿就废你武功!”
听到无名的回答后,长袍老者又好气又好笑,不过还是板着脸严厉呵斥道。
“别!徒儿知错,徒儿知错!”
无名仿佛看到了自己被废武功倒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情景,随即不敢在油腔滑调以最快速度穿上衣服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