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地松开她的怀抱,华姬再最后看了一眼王爷,依依不舍地离开。
“王爷,以后妾身不在身旁伺候,还请万分保重。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再见吧!”
慢步转为小跑,逃也似地离开了刑场。
台上的王爷也闭上了眼睛,静静地迎接死亡。
“罪犯鹰华星,原巨鹰国二皇子。杀父弑母,其罪可诛。屯兵聚粮,拉拢官员,野心灼灼。现以叛国之罪,判处死刑,斩立决!”
“午时三刻,行刑!”全体陪审起立,抛出令符。
侩子手早已就位,扔掉木牌,瞄准脖颈,手起刀落!
伴随着尖细的悲鸣,血花飞溅,浸染三尺白绫。
天空雷鸣乍响,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
雨水与血水混为一体,分不清彼此。
“不!”
惊声尖叫,昏了过去。
“主子,主子?您醒了吗?”
再次醒来,人已在房间之内。
月儿揉揉发胀的脑袋,尚有些晕乎。
“这里是……”看起来好陌生的房间,不是她原来那间。
好像非常破败,到处都是泥土的味道。
“主子,我们现在都是奴隶了。因为那件事不过没有被杀,就已经是万幸了。主子不用担心,我和绿萍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会保护主子周全!”
“奴隶!我吗?那,这里是……”瞬间清醒不少,瞪大眼睛打量身处的房间。才发现,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破旧。
“是,这里是奴隶呆的贫民区,外面有人把守。若要逃离,最好还是趁着晚上。”
“碰!”一声巨响过后,原本就摇摇欲坠的小门,正式宣告罢工。
两个士兵模样的男人走了进来,直奔月儿的病床。
“你、你们要干什么!告诉你们,不准乱来!”翡翠很尽职地护在月儿身前,不让对方有机可乘。
“谁是月儿?”士兵没有理她,简洁地问。
“我就是。你们找我什么事?”
“你没有问话的权利。快点穿好衣服,跟我们过来!”
只听见蜡烛哔啵的破碎之音,和轻微的喘气。
跳跃的烛火欢快地舞蹈,将房间照耀的阴晦不明。
不时有清风吹来,煽动火苗飞奔,拉出细长的黑影。
眼看着就要熄灭了,却又重新燃烧,而且比刚才更加明亮。
月儿就这么百无聊赖地坐在床上,等待着那个传召她的主人。
“你就是月儿?我奉主人之命,前来带你过去。老老实实地跟我走,就不会让你吃苦。”
士兵上下打量着月儿,眼底露出一丝惊艳,但却立刻就隐了下去。
看的出来,是训练有素的士兵。他的地位想必不低,而且阅历较为丰富。
否则,不可能看见像月儿这般的惊世美人,却不萌生低俗的欲望。
不过这样一来,倒也保证了路途的安全。
既不多嘴询问,也不会一直盯着她打量。比起那个带她出来的士兵,要高级很多了。
大致上扫一眼周围的配属,确认防守强悍,单靠自己一人,定然敌不过对方,自然也就放弃了半途逃跑的打算。
乖乖地被人蒙上双眼,晕晕地带来这边。
“唉,也不知对方是敌是友,甚至连名字都未被告知,这种状况实在非常危险。”
“此刻,我又能做什么呢?早知道就不要那么乖巧,竟然连双手都被死死地绑上,动都没有办法动弹。”
“不过。”狡黠一笑,双手灵活扭转:“才不过这种程度,便以为能够困住我么?”
几圈下来,绳索渐渐宽松,终于脱离捆绑。
月儿挣扎着起身,揉捏自己发红的手腕。
“那群人还真是粗暴,竟然也不知道轻一点。再怎么说,人家我也是区区女流,怎能这般待我?呆会见了他们主子,一定要狠狠抱怨!”
伸展手脚,活动筋骨,开始打量这间房间。
转个几圈下来,月儿只剩下两个字:惊叹。
几乎每一件摆设,都是行业中的极品,百年难得一见的珍宝。
石墨雄狮、蔚蓝玛瑙,五彩夜明珠、南海玉珍珠。还有五彩斑斓的宝石和饰物,挂满房间的所有角落,奢华至极。
拥有如此之多的珍宝,却还未遭遇小偷光顾,月儿的脑中浮现出一个地方:皇宫!
只有守备力极强的皇宫内院,才有可能让慕名而来的江洋大盗们有来无回。
也只有这里,有那个能力,支付起如此巨大的代价!
然而,究竟何人,才敢明目张胆地,在这皇宫之中,约她相见?
突然闪出那个血腥的场面,月儿的胸中泛起不祥的预感。
那天的场景,就这么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她的记忆之中,令她措手不及,忍不住地干呕。
胃中一阵翻搅,随手抓来一个容器,噼里啪啦地呕吐起来。
等到胃中再无东西,才喘着粗气,跪在地上。
仿佛虚脱一般,全身无力,小腹冰凉。
“这可不得了!那可是巨鹰国初代皇帝使用过的花瓶,历代子孙的圣物!可说跟传国玉玺价值等同,而你却竟然。”
“什么!这个东西这么珍贵!糟了,我怎么就一时大意,偏偏选了这么个东西。”
“怎么办,怎么办?若是被别人知道了啊啊啊!不敢往下想了!”
“抹布对,抹布!只要趁着被人发现之前,把这个清洗干净,恢复原状就行了!你说是吧?”脑中灵光一闪,兴奋回头,却在瞬间定格。
机械式回头,闭紧双眼,口中喃喃自语:“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天灵灵地灵灵,刚才的只是错觉,没人站在那里!”
“呵呵,你念的是哪里的咒符?好生奇怪呢!”背后响起犹如鬼魅的声音,吓得月儿寒毛耸起,尖声大叫!
“呀!鬼呀!快离我远点!”
像驱赶瘟疫一般,双手不住唿扇。
趁着对方发愣的空隙,快速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