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氏点了点头,一副大度的样子,算是听了姬琉妨的话了。鸩星久自己都没想到会么轻而易举地原谅了自己,还以为会怎么样呢,她于是乐呵乐呵地往白钴那里靠了靠,也没想些别的。倒是君陌玉脑子里的人际关系图很快整理出来了——姬家和萧家貌似关系不浅哦。其实萧氏心里是很讨厌姬琉妨的,可惜人家脑子好,等萧氏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场面就已经因为姬琉妨的几句话逆转了。姬琉妨一再挑起战争又一再力挽狂澜的原因……这就有点意味深长了呢。
这边萧氏终于发现了君陌玉和白钴两位男性。她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性呢,但是这里是后宫啊,不允许除了太监之外的任何男性进入的地方。
“你是什么人!”萧氏问道。看见鸩星久朝着白钴那边靠,萧氏立刻认为鸩星久和白钴关系不简单。这下谁也救不了鸩星久了,把男人带进后宫?胆子还真是大。
君陌玉瞥了一眼这为皇贵妃大人,“你没资格问。”这货刚才凶了鸩星久,所以不要给她好脸色看。
作为皇贵妃今天自己的地位一再受到挑战,她只觉得自己太阳穴的青筋在跳动,她很想破口大骂,但是现在是竞选皇后的关键时期,她强行忍住自己的怒火说道,“本宫是当朝皇贵妃,你又是什么人!这里可是皇宫,不是你可以肆意妄为的地方。”她马上把矛头又一次指向鸩星久,“鸩星久!你可知后宫里不能携带男眷进入!”
这话真是好笑,君陌玉当即嘲笑了萧氏一番,“萧氏!到底肆意妄为的是谁!”
这下萧氏是真的忍不了了,不过是长得好看了点,可惜了,遇上的是自己这个皇贵妃!我们要原谅萧氏内心的憎恨,毕竟老祸害只是名字传的远,关键是他常年蜗居在圣域,也只有各国国君和皇后见过他,新帝继位,立新后,主持这种盛大仪式的向来就是君陌玉。换句话说,要当皇后,还是得看君陌玉!萧氏这回是真的栽了。
姬琉妨看着萧氏,只有她自己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太后带着太子来这里偶遇,只要表现得好,太子妃就是自己的。虽然那男子好看至极,但是也只有太子的身份可以配得上自己的第一才女的称号。
仿佛应了姬琉妨的想法,太后携着太子的手缓缓而来,只是没人注意到了,太监也没有很尽职地大声报告太后驾到这件事。
“鸩星久!真不愧是青楼里出来的,你就这么随便地把自己姘头带进后宫里吗?”萧氏冷哼道,“真真是不知廉耻的荡妇!”
有的时候,我们喜欢拿第一印象来评判其他人,鸩星久是老鸨妈妈,所以不管她有没有杰克她就是下贱的荡妇,萧氏是皇贵妃,所以不管她多么脑残,她就是高高在上的贵人。因为第一美人的名声远了,所以闻人倩就是美丽的代名词,不管鸩星久多好看;姬琉妨是第一才女,不管鸩星久剽窃了多少文人墨客的妙句,听起来就是没有姬琉妨的好。有的人啊,就是听风就是雨,老鸨的身份一出来,马上就有人投来了厌恶的眼神。
鸩星久一时之间立于了不妙的地位。
“龙昌亲自下的旨,邀请极乐净土的姑娘来此为自己祝贺。听闻极乐净土的姑娘才貌双绝,龙昌很是好奇呢。”君陌玉说道,“既然鸩小姐是老鸨,那应该就是极乐净土的老鸨妈妈了。我怎地记得,萧家那位少爷最近纳了个妾……便是极乐净土里的人啊。”
看着萧氏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君陌玉简直毫不掩饰自己的偏袒,“照理来说,那位妾还得管鸩小姐喊一声‘妈妈’,那位少爷是你的哥哥吧,漆国对于长幼的辈分看的很重,不存在滨国那样的尊卑分明,意思就是——萧氏!你还要叫那位妾一声嫂子,而嫂子的‘妈妈’就在这里,你这是什么态度!”
鸩星久扑哧笑了,这个老祸害还真是一鸣惊人。看着萧氏越来越黑的脸色,鸩星久却是发现了一点不妙。极乐净土的情报网:漆国帝王——龙昌。老祸害,你这么直接喊人家第一大国的国君的名字真的好吗?
“大胆!吾皇姓名其实你这等小人可以随意直呼的!”萧氏震怒之下,不忘给君陌玉扣上了一个大帽子。
“你才是大胆!你可知道这位大人是谁!”
说话的不是白钴,也不是君陌玉——是太后!
只见太后急急忙忙跑来,带着太子一行人一起跪在了君陌玉面前:“上神大人您大人有大量!漆国上下全凭仗您的照顾,这萧氏有眼不识泰山,您老请网开一面!”
“请上神大人网开一面!”
一听上神大人几个字所有人腿都软了,马上扑通跪在地上诚惶诚恐地请求原谅。
“网开一面?方才是谁说本神是姘头的?”君陌玉很适当地提醒了一下。
冤枉啊!上神大人!那个姘头说的不是您啊,是您边上那个啊!
萧氏冷汗直流,这下全完了!不,就是死也要拉着鸩星久这个混蛋!这个贱人!扫把星!没有她哪会来这么多的事!
“不……”萧氏控制不住自己大喊了出来,“鸩星久!归根结底都是你的错!为什么见到本宫你不下跪行礼!是你的错吧!”
她都没发现,自己缺了一半的门牙因为自己的咆哮露了出来,口水喷了满地都是。真真实惨烈至极。
“方才没听清楚吗?”鸩星久反问,“辈分来讲,你见到我才要行礼。”在跪着的所有人里,只有鸩星久站在那里,鹤立鸡群一般,俯视着萧氏。
“你……可恶……”萧氏紧紧攥着拳头,“那你见到上神大人为何不行跪拜礼!”
“我允许的。”君陌玉翘了个二郎腿,看戏一般地看着鸩星久。仔细看看虽然是老鸨妈妈,但是这么小年纪的老鸨妈妈还真是可爱呢。
姬琉妨心里一阵翻江倒海,也只有这样完美的男人才能配得上自己呀,太子算什么?上神大人这样的人,也只有第一才女,现在已经是轮道绿气,比鸩星久还要强大呢。姬琉妨对于自己的能力很满意,自己这般强大,只有巅峰的那个人才配得上自己!姬琉妨和当年的君陌玉一样,有奇遇,所以才能达到轮道的境界。可惜了君陌玉只关注鸩星久,姬琉妨算是什么东西!
君陌玉对于鸩星久的维护处处可见,太后精明过人自然是猜了出来什么理由,她看了看君陌玉,自己当年也是这么仰望这位高高在上的大人的呢,月牙色的衣服,坐在圣域最古老的那棵梨花树上,一举一动都是那么优雅,包括在给自己加冕的时候的那句话——“姬见扇,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太后知道,这个人只是随口一说,自己的名字只是恰巧引起了他的兴趣而已。但是她就是克制不住啊,她见到这位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一场悲哀的结局。不是自己暗恋上了君陌玉,而是自己要放弃自己爱的人加入皇宫。君陌玉是知道的吧,所以才说出“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自己爱的那个人在皇城外,最后娶了妻,当了家主;自己在皇宫里成为了皇后,再也出不去。
太后低下了头,用她沙哑的声音说道,“请上神大人裁决吧。”
分不清是自己回忆往昔所痛苦而难过的沙哑,还是自己已经老到这种地步了的沙哑,太后决定把萧氏交给君陌玉处理。这下由君陌玉亲自来,再合适不过了。
“你怎么看?”君陌玉突然问鸩星久。
“我无所谓。”鸩星久摊了摊手,“我向来不是个记仇的人。”记仇也不会告诉你来着,嘿嘿嘿嘿。
“那就这样吧,萧氏以下犯上,废除皇贵妃之位,打入冷宫!”太后适时地开口,“不知上神大人意向如何。”
点了点头,君陌玉不说话也算是默认了。
“在这里呆久了,花味再香也该闻腻了。”君陌玉若有所指地说,“白钴,我们走吧。”
话语间,一下就不见了,鸩星久好生佩服这本事,不由得赞叹了一句。刚准备拍拍屁股走人,太后突然抬起头朝着鸩星久看来,“鸩小姐是吗,哀家是否有幸能邀请你来哀家的慈宁宫一叙?”
“恭敬不如从命咯。”鸩星久福了福身。
跟随着太后到了慈宁宫,鸩星久一路上都在猜这老太婆打的什么主意,但是多想无益,太后什么话也不说,倒是边上的太子有意无意地和鸩星久闲聊几句。虽然很想回去看看自己的姑娘们,但是鸩星久还是耐着性子,在慈宁宫里落了坐。
“坐吧。”太后发了话,便马上有太监来送上椅子。鸩星久坐在软凳上,是在太子的左边。
“鸩小姐姓鸩。”太后牛头不对马嘴地来了一句,“那不知你知不知道鸩到底是什么?”
形象为黑身赤目,身披紫绿色羽毛,喜以蛇为食。它的羽毛有剧毒,放入酒中能置人于死地。《汉书》中记载,汉惠帝二年时期,齐王刘肥入朝,惠帝对其礼遇有加,结果遭到吕后的不满,便令人赠鸩酒意图谋害。此鸟以蛇为食,应是指大冠鹫,古人以为它多食毒蛇,羽毛中必亦含有剧毒之故。
传说鸩是一种传说中的猛禽,比鹰大,鸣声大而凄厉。其羽毛有剧毒,用它的羽毛在酒中浸一下,酒就成了鸩酒,毒性很大,几乎不可解救。
“请太后赐教。”鸩星久眯起了眼睛。
“……”太后微笑着说出了一段传说……
“大人,”白钴突然想起了什么,“鸩小姐姓鸩……”
君陌玉眼里闪过一丝什么,“当初的那只小鸩鸟,留了下来啊。”
鸩鸟在这里是传说中的鸟,可得道化人,没人见过。但是君陌玉真的遇到过,被捕杀的最后一只鸩鸟。他们说,鸩鸟有毒,无解,所以很多人去追捕,因为有人要杀仇人。原本鸩鸟们孕育下一代就很难,还遭此追捕,基本上就灭绝了,剩下最后一只,躲在了一个人类的家里。那家的姑娘是个心善的孩子,和最后的鸩鸟日久生情,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可惜,被见钱眼开的姑娘的亲戚举报了,他们只能东躲西藏,还带着一个可爱的孩子……君陌玉那时候已经是上神了,只有他才能救他们,所以他们踏上了寻找君陌玉的道路。最后姑娘死在了自己亲舅舅手里,而那只鸩鸟终于找到了君陌玉,奄奄一息地把孩子给了君陌玉之后,追随爱人去了。
为什么要为了贪念去杀害一个种族呢?君陌玉不知道。
那个孩子赐了“鸩”这个姓氏,在圣域养大之后送走了。
“所以说,我可能就是那个最后的鸩鸟的后代?”鸩星久心里思考着,“但是过了这么久了,还重提又有什么意义呢?”
“因为鸩家有最后的那只鸩鸟留下的东西啊。”太后阴森森地笑了一下,“鸩羽。”
把自己的羽毛编织成翅膀送给自己最爱的孩子。这就是鸩鸟给自己孩子留下的最后的底牌,就是怕有心人再去伤害他们。而那鸩羽,就封印在鸩星久本家的祠堂里,除非家主不能入,除非亲血不能解。
“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鸩星久冷下了脸,“请太后赎罪。”
“啊,是哀家多嘴了,”太后又恢复了原本有些慈祥的模样,“鸩小姐也累了吧,回去吧。”
“那就告辞了!”鸩星久马上头也不回地走了。她需要立刻回趟本家。
然而在本家却来了一群不速之客,鸩家二把手挟持了鸩家所有人,正恭恭敬敬地对着面前的神秘人,“大人,只要大人可以打碎只有家主才能进的封印,那鸩羽,小的马上双手奉上!”
“鸩清真!你不要脸!你这个吃里爬外的狗东西!”下面有人破口大骂。
可是居然被硬生生拔出了舌头。
“呵,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质疑本家主。”
所有的声音都被镇压住了。没人敢反抗鸩清真。也是对不起自己的名字啊,鸩肖鎏咬牙切齿,“鸩清真!老子就是死也不会屈服于你!你这个败类!”
“哦?”鸩清真恶心地笑了。
他举起手,先是打了鸩肖鎏一巴掌,然后摸出一把匕首,“你要试试被剥皮的滋味吗?”
鸩肖鎏绝望地闭上眼睛,“杀了我!比起在你这个垃圾的统治下,我宁愿死!杀了我!”
“好啊,成全你!”鸩清真狰狞地大吼。
鸩肖鎏算是什么鬼东西,原本就是不出彩的垃圾,自从鸩星久上位就为什么突然受重用了?明明自己才是最出彩的那个啊!鸩清真嘴角抽了抽,呵呵。他举起手里的匕首,念念有词,“从哪里开始呢?头吗?”
“我比较建议从脊柱下手。”戏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鸩清真吓了一跳,一瞬之间,他就被打飞了出去。
“你是什么人!”黑衣人马上问。
“鸩星久的哥哥!”魔千寻漫不经心地回答道,“魔尊——魔千寻。”
【小剧场】
鸩星久:千寻哥哥真帅
君陌玉:我难道不帅吗!
伊星无:放弃吧,你就是个老祸害。
君陌玉:what the fu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