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惑然一惊的坐起来身子，对于自己现在所处的状况一片茫然的聂晓如，突然听到耳边传来不算熟悉的问候，连忙警惕的看去。
然后他就看到自己身侧的不远处，一个身穿灰色古风劲装的，长发束尾英气逼人的男人正盘膝坐在这片白茫茫的空间中唯一的异色，幽光漩涡的正下方，灰色的双眸平静到有些死寂的看着他。
男人的模样让聂晓如有些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他思索了一会，猛然惊醒，诧异的问道：“你是……李三思！？还是李逍遥？”
身着灰衣的男子既没有对于聂晓如的话既没有认同也没有反驳，只是微微一笑，伸手轻托着脸颊，有感而发的自说自话柔声思索道：“李寒空、李三思、李逍遥，我是他们中的哪一个呢？还是全部都是？”
“不不不……”而聂晓如则否定自己刚才所说的摇了摇头，“如果你是李三思的话，唯一可以出现在杀戮空间的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俺记得最后和你见面的时候，你已经厌倦了轮回者的身份，决定回到仙剑世界归隐山林去了——你，到底是谁！”
疑似李三思的灰衣男子对于聂晓如的擅自否定则轻声一笑，随意的问，“呵呵，你凭什么这么肯定，能够自由在杀戮空间和任务世界中穿梭的李三思只有一个？”
“俺……”聂晓如登时迟疑的说不出话来。
而灰衣男子则在聂晓如哑口无言之时，突然从幽光漩涡的正下方闪现到他的身旁，吓的聂晓如差点没跳起来。
然后，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意，灰衣男子突然全身一阵扭曲的化成了一没有五官没有特征的灰色人形轮廓，“我可是一直在这儿的。”
“！！！”看到眼前突然由灰衣男子变换成的灰色身影，身为杀戮空间轮回者的聂晓如怎能不认识，当即就不自觉的使用出敬语的震惊道：“您是，灰无大人！？原来您能够变成人形！”
“哦～原来你们都是这样称呼我的吗？”
“竟然真是您！您怎么、怎么……”
聂晓如手舞足蹈但就是不知该怎么说的满脸疑问着，而灰无则全身一阵扭曲的又变化成一位衣着和双瞳同样为灰色的披甲老将。
老将从盘膝的状态下仅靠双腿的站起了身子，一边活动筋骨的一边以满不在乎的态度看都不看聂晓如一眼的硬朗道：“我之前和主神副手，啊～也就是轮回者0097刘缘的哥哥——刘轩，和他谈话，你可是就在旁边，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然后老将全身又是一阵扭曲，他变成了一位身披破烂披风穿着灰色皮甲后背三柄巨剑的沧桑中年。
他用好像要将自己与这个世界的所有人都隔开一般的孤寂双眼平和的看着聂晓如，声音沙哑的缓缓道：
“我拥有许多的记忆，许多来自不同世界的不同个体在不同的世界中努力求生的记忆，许多在同一时间层面上被主神灭杀的记忆——这些记忆的主人都不是我，我只是继承了他们而已——但是我并没有承认，我所具有的每份记忆中不存在独立的意志啊。”
“你是说！？”双目圆瞪的瞳孔一缩，聂晓如心中不敢置信的泛起了一个猜想。
“当然我也没有否认。”沧桑的中年说着，他又变成了一个塑身朴素盔甲的马尾男，他的声音略带轻佻，“你知道吗？主神空间那种地方，可比杀戮空间这种小儿科的强者傀儡生产地要不知凶险多少嘞。”
“每个能够在主神的任务刁难下，还能顽强的不停变强、存活的存在，都绝对属于一族之人杰的存在。而当年，曾参与围攻主神的主神游戏者们——就算是最弱的一个也能顷刻翻掌之间将这个脆弱空间——毁、灭、殆、尽！”
灰无说着，不知是因为从灰无的空中知道的秘密太多，还是被灰无话中的信息给惊讶的，聂晓如狠狠的咽了口口水。
而这时，灰无已经变成了一个身穿灰色哥特裙的狗耳萝莉，“而这些强大的游戏者们的遗留物，残骸、灵魂啦，还有在主神的灭杀攻击下还有存留的装备什麽的。”她说着，纤细的手指做手枪状的一点自己的太阳穴，“都混杂成一团的成为了我。”
狗耳萝莉又变成了一个穿着普通的路人男，他双眼无神的看着坐在地上的聂晓如，蹲下身子提问道：“那，现在是提问时间，轮回者9527，如果如此之多的强者灵魂都被塞进了一个容器之中，而且很多都还存有意识，你猜会发生什么？”
“我……”聂晓如不知该怎么开口。
“我来告诉你。”模样再次变化的灰无伸出了一根手指，“有两个可能，一，大家都很不友好，彼此之间厮杀吞噬，最后吞噬到只剩下最后一个灵魂的时候，因为混杂的灵魂太多而无法保持自我，变的浑浑噩噩。”
灰无又伸出了一根指头，“二，因自己的冒死毁灭了主神空间的举动，致使家乡和自己所珍爱之人毁灭的我们，真的很后悔和自责，那时的我们怎么还会有战斗的心情啊。”
“那时的我们心中所希望的唯有一件事，那就是主神空间能够重新建立，然后借助主神的创造威能，将被我们毁灭的所有世界全部都复活。”
“为了这个目标，被困与一具怪异肉身之中的我们只能穿梭在无尽的位面之中，寻找着方法——最后，寻找到一小部分主神残骸的我们，试验性操纵着几个幸运儿创造了这个杀戮空间，但是，不够啊～只是这么一点主神残骸根本不够完成我们的愿望——我们希望得到更多，甚至是全部！”
“而我们呐～也是因为这么多的灵魂都存在于同一容器中啦，慢慢互相同化的变成了一个我中有你、你中有我的共存灵魂喏。”
“大概差不多，相当于多重人格的样子。”
“喂，我说，我们可不是什么虚假的人格啊，混蛋89！”
“啊～抱歉抱歉，不过我们现在的状态也差不多嘛，虽然每个人格之间都能够交流就是了。”
不住变换样貌，甚至连性格也在不住变化着，面对向自己不住吐露惊天秘闻的灰无，聂晓如就感觉自己正在听一群人挨个说话一样，虽然某方面来说也差不多。
“灰无大人您……”
不知是不是得了迫害妄想症，看着灰无话唠似的将一堆堆秘密晾在了聂晓如的面前，他深深的感觉到，眼前的灰无似乎正在帮自己立起名为‘你知道的太多了’的flag。
他不会说完话就杀我灭口吧？
这个想法刚才脑海中泛起，聂晓如登时连逃跑的心思都有，但是他不敢啊！在这位不知战力几何，但肯定秒他没问题的原游戏者们的集合体——灰无面前，他深知自己连逃跑都是奢望。
不过！明知自己很可能会死！聂晓如表示，自己还是死的英武一点，最好是革命先烈的那种英武比较好。
哆哆嗦嗦的站直了身子，聂晓如死死的盯着变成波霸御姐模样的灰无，一边不管自己的行为是不是变态的心中可劲的意淫对方，一边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不屈道：“你们这个家伙！为什么要告诉俺这些！又想对俺哥和俺大嫂做什么啊混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