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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谜之五年

方心源正在房间里闭目养神,“嗞呀~”一声,门又开了。

来的还是钱梦瑶,她面色有些慌张,说道道:“对不起,阿心,刚刚那个电话很重要,本不该耽误和你叙旧的,让你久等了。”

“没关系,五年都等了,还在乎多等这五分钟吗?”

钱梦瑶媚然一笑,蹲下身来,抓住方心源的手,说道:“所以,你一直都是记挂着我的,对不对?”

方心源微微合上眼睑,轻轻叹了口气:“钱大小姐,请你不要说这些,我如今已是个彻头彻底的废人了,还说这些干什么呢?”

“你的身体,究竟怎么瘫痪的?”

“肌萎缩侧索硬化症,俗称渐冻症。”

“你怎么会得上这种病?!”钱梦瑶当然知道这种病,历史上最著名的患者就是斯蒂芬·威廉·霍金,他浑身上下唯一能动的地方只有一双眼球和三跟手指。

这种病会导致患者的肌肉逐渐无力,最终至浑身不能动弹,犹如冻住一般,而且这种情况会越来越恶化,直到最后心脏和呼吸的肌肉都慢慢衰竭无力,也就是患者死亡的时候,最可悲的是,这种病无药可治,患者只能任凭自己慢慢死去。

“自从和你分手后,我去了北区,水土不服,心力憔悴,大病了3个月,之后就发现自己得了这个病,2年前,我的手还能动,现在,我唯一能动的,只有脖子以上的位置了。”

“如果可以,我会想办法治好你的。”

“有劳钱大小姐挂心了,我不过贱命一条而已,不值得你为我付出,生死有命,岂人力所能强求。况且,死,对我来说,未必不是一种大解脱。”

“心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不许你这样想,不许你这样说……”

“梦瑶!”门口突然传来一声严厉的呵斥:“你看看你自己现在成什么样子!”

钱梦瑶吓了一跳,连忙起身,温顺的站在门边。

呵呵,方心源心中冷笑,钱梦瑶啊,这难道就是你自己说的能说得起话吗?

此刻,一位珠光宝气的贵妇人站在门外,正大为光火。

这位妇人五十多岁,浓妆艳抹,身体发福,面现怒色。她不是别人,正是钱梦瑶的妈妈,钱氏城堡的女主人,人称钱夫人,本名李恨别。

钱夫人冷哼道:“梦瑶,你之前怎么说的!为弟弟治病,到北区请什么高人,我早就觉得不靠谱,北区那种贱民待的地方,能有什么高人?!果然,你现在竟然给我找来这么个东西!

“若早知道你是把他找来,我是绝不会给你机会的。个?都五年了,你还不开窍吗?一个穷酸贱民,你还忘不了?妈妈给你说的,你都当耳旁风了吗?……”钱夫人越说越气,到后面竟然火冒三丈,叽哩呱啦根本停不下来。

方心源就这样默默的看着眼前这位钱夫人,她曾经是和蔼可亲的李阿姨,如今是六亲不认的钱夫人。

当初自己还是贵族的时候,方家的资产是钱家的好几倍,方家的社会地位也远在钱家之上。那时李阿姨每每看到自己牵着她女儿手的时候,眼里就会充满笑意,说小方,经常来我们家玩啊……,如今的钱夫人,从进门到现在,都没有正眼瞧过自己一次。

终于,钱夫人瞟了方心源一眼,她的口气变得异常的冰冷,“心源,你也是二十多岁的人了,即便不懂事,也该为梦瑶想想。你现在的身份,你觉得和梦瑶还配吗!”

方心源的喉结动了动,想说什么,终究还是咽下去了。小不忍则乱大谋,为了自己的复仇大计,那些不相干的人所说的不相干的事,就随它去吧。

“你们都听好了,治病不是儿戏,如果能治好了,那另当别论。如果没有治好,哼!心源,把你送进司法办,想想会有什么后果吧!”

钱梦瑶急了,“不,不行的,我们都知道心源他根本不会治病。请他来都是我的主意,要怪就怪我,你不能这样对心源,送进司法办,他会没命的。”

“哼!”钱夫人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走了。

“心源,对不起,我没想到会成这样。”梦瑶一脸歉意,她匆匆追出门去,紧随妈妈的身后。

终于,这个世界清净了,方心源又重回平静与孤独。他知道,今天该来的人都来过了,不会再有人来了。

“腾!”他面前的蜡烛突然亮了起来,没有点火,蜡烛自己亮了!

在火焰中,方心源看见了一张漂亮少女的脸。

伴随着烛焰摇曳,火焰中隐隐传来说话声:“哥哥,你还好吗?到钱家了吗?都安置好了吗?”

那火焰中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方心源的妹妹方灵儿。

方心源微微一笑,说道:“我现在正在钱家,你不必担心,一切尽在我的掌控中。”

“嗯,那就好,哥哥好好休息,不要太劳累了。”

“我没事,你那边呢?它怎么样?还听话吗?没惹麻烦吧?”

“我养得好呢,这几天它很乖,没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那就好,爸爸那边呢,有消息了吗?”

“还没,约定的日子快到了,应该马上就会有消息。”

“好的。”

“哥……”

“怎么?”

“我又开始想爸爸了。”

“是啊!我也是。”

“你说爸爸究竟在海外发现了什么?我一想到……,真是匪夷所思。哥哥,等日子一过,我们也出海,去找他吧,我真想看看,那里究竟是个什么地方。”

“好,等我把南富区的事了解了,我一定陪你去!”

……

方心源说得很自然,可若是在旁人看来,只会看见方心源对着一根点燃的蜡烛自言自语,甚是怪异。

方心源的这一切,都没有逃过房间的针孔摄像头的监视。

阿丙的队员正在屏幕前方监控着这一切,当蜡烛不点自燃时,这一瞬间正好被一个监视员发现了:“你们快看,不太对劲,有情况。”

其他监控人员簇拥过来,可这时监控画面却开始信号不稳,出现雪花,监控的声音也变得非常嘈杂。

“咦,怎么会这样,这可是最高档的监控设备,绝不会出现信号紊乱的现象的,而且附近也没有干扰源啦。”

“快,再调看第4组和第10组的摄像头看看。”

这两个摄像头,本来是分别对住房间的一个门和一个窗的,通过遥控,摄像头转向了蜡烛和方心源的方向。

没想到的是,第4摄像头转过去就突然黑掉了。第10摄像头的画面则出现了一条条的亮条文,无论怎么调试,再也没有任何有效的画面和声音。

“迅速去现场侦查情况,注意不要打草惊蛇!”监控组组长发令。

“是。”其中一人立马跑去了方心源的房间。

“把蜡烛自动点亮的那段视频录像再调出来看看。”

“是。”一个监控人员麻溜的调出监控录像。

“咦?怎么会这样?”那段监控录像已经无法打开了,无论用什么播放器和解码器,都无法打开。

监控人员来到了方心源的门外,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并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他便敲了敲门:“方先生,你在里面吗?”

没有人回应。

监控人员便推门而入,只见方心源安然的躺在椅子上,已然入睡,而桌子上的那根蜡烛,却丝毫未动,没有半点燃烧过的痕迹。

……

第二天一早,就有几个漂亮的十七八岁的侍女推门而入,一起朝方心源簇拥而来,七手八脚的在方心源身上乱摸。

方心源极不自在:“你们要干什么?”

侍女们七嘴八舌的答话:“大小姐让我们过来,服侍您的。”

方心源正待要拒绝,侍女们不由分说,开始扒拉方心源的衣服。

“你们干什么?没我的允许,你们不能……”

“我们只听从大小姐的吩咐。”

来不及说什么,方心源被一瞬间脱得精-光。

侍女们把赤-条-条的方心源抬到浴盆里。

方心源想拒绝,奈何手脚不能动弹,堂堂七尺男儿,只能任由这些侍女们任意摆布,想遮掩羞-羞的部位,却毫无办法。

“咦?方先生,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水太烫啦?”一个侍女说道。

“水不烫啊。方先生,你有什么不舒服吗,不舒服就说出来吧。”另一个侍女问道。

方心源将头扭到一边,此刻,他一句话也不想说。

就这样,方心源毫无秘密的被侍女们洗澡梳头换衣喂饭,约么一个小时,终于准备停当了,侍女们躬着身子退出门去。

见侍女退完,方心源正准备长长松口气。

气还没透完,门又被推开了,其中一个侍女又折了回来,甜美的说道“大小姐吩咐我专门来做您的贴身女侍。您在城堡的这段时间就都由我来服侍了。”

方心源仔细打量眼前这位侍女,大眼睛,俏下巴,樱桃小嘴一点点,该瘦的瘦,该肥的肥,前凸后翘,凹凸有致,活脱脱一个性感的小美人。

以前方心源还是贵族的时候,服侍他的是一个老仆人,如今当穷人惯了,突然换这么个青春性感的小美人服侍自己,方心源还真不适应。

他婉拒道:“你来服侍我?你难道不知道我是贫民窟里的穷人吗?我这条命还没你脚上那双皮鞋值钱呢?你服侍我?”

“嗯,大小姐说要怎么做,我就要怎么做,而且……”红袖小脸一红。

“而且什么?”

“而且您其实长得蛮帅的,挺讨女孩子喜欢的。”

女仆的话真让方心源无语了。

既然没办法,方心源只能听之顺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红袖。我知道您叫方心源,但我不能直呼您的名字啦,既然我专门服侍您,我就叫您主人。”

也不管方心源答不答应,就开始主人前主人后的叫起来。

红袖一边说话一边将方心源扶上轮椅,将他推到镜子前,“主人您自己看看,对这身装扮,还满意吗?”

方心源看见镜子的自己,已经被侍女们换了一套气派的休闲西装,头发也打理得很精神,显得英气勃发,和之前进钱氏城堡的那个自己,完全是两个人了。他有快五年没照镜子了,镜中的自己添了几根白发,多了几分成熟和英气。

“就这样吧,怎样都好。”

“好咧,大小姐交待过一定要把主人打扮到他满意为止。”

方心源微笑着摇摇头,五年前他的确非常重视自己的外貌,常常花几个小时打扮,现在看过去的自己,好像是另外一个人。

红袖将方心源推出门去:“我们现在少爷的别墅区,去看看少爷的病症,要早一点,夫人待会就要到了。我们必须赶在夫人前先到。”

出了偏房,便走上了城堡的主路。

方心源的房间在城堡最边缘的耳楼里,他们朝中间走,来到了最靠近中间第一座副城堡,红袖介绍道:“这就是少爷的专属城堡了,很气派吧。”

城堡高耸入云,极具哥特式风格,气势恢宏。红袖低下身子在方心源耳边说:“如果不是您,我这样身份的女侍还没机会进入这座城堡呢,听说,里面装潢得高档极了。”说完,红袖忍不住的小窃喜。

方心源没有回应,他回想起了以前,关于钱家的这位少爷钱冲的往事,五年前钱冲才十二岁,最爱追在姐姐和方心源的屁股后面玩,他第一次来到方家玩时,就开始对姐姐抱怨,“姐姐,我们就住在心源哥哥家好不好,和他的城堡比,我的那个城堡又丑又小。”

梦瑶只能安慰他:“那你长大后多多赚钱,修个比哥哥的城堡还要好的城堡呀。”

钱冲就调皮的说:“姐姐不用那么努力啊,以后嫁给心源哥哥,就能住这么好的城堡啦。”

羞得钱梦瑶追着他打。

一晃五年过去了,方家的城堡不再属于自己,而他,不过是个身无片瓦的乞丐一样的人罢了。

“主人,伍副主管好像不太喜欢您。”红袖说的副主管,指的正是伍德。伍德本就很讨厌穷人,而且和方心源一直不对付,第一眼就看方心源不顺眼,在泊离墙遇袭后,便把责任都归咎到方心源身上,认为是他的晦气招惹的灾祸。

“副主管说,这次您要是治不好少爷的病,他不等钱夫人把你送到司法处,就将您大卸八块,做成狗的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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