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现在?去哪儿?”
“是现在啊。以后的机会怕不多了。我们偷偷的去……”
初晨的嘴角漾起一丝不羁的浅笑,如在山庄时候,飞扬肆意。
“为什么现在可以,偷偷的出去?”安澜也故意放低了声音道。
“父亲已经休息了,吩咐了很多事情,他必然今天不会找我了。三日之后,我们要去嘉兴,所以,明天我得回军中交接军务,然后在外面自然是不能喝酒。所以只好是今天偷偷出去了。”
初晨笑吟吟的解释着。
“那,要不要叫着初阳与初冰?”
“不要。初冰在照看初雪,怕她晚上发烧。大哥为人拘谨古板,要知道我们偷偷去喝酒他才不肯呢……走。”
初晨嘴角轻扬,他拉着安澜的手,没有走正门,到了墙角,一跃而上,
“啊……”
还没有来得及安澜惊呼,初晨已经抱着安澜的腰稳稳落在地上。
“你……”
安澜惊魂未定,抚着胸口,喘息着。
“抱歉,让你受惊了。不过,这样才不容易被人发现啊……”初晨拱拱手,笑道。
说着,引着安澜拐过几条街道,到了一个僻静的小店。
已经是很晚了,又逢着大雪,客人不多,小二已经趴在柜台上打盹儿。见到初晨与安澜,略微有些诧异。
“客官,您要点儿啥……”
“给我们个单间儿,我要三壶上等的女儿红。一盘孜然牛肉,一盘孜然羊肉……”
初晨道。又看了看安澜:
“你要什么?”
安澜略微思索:
“我要烤辣椒,烤茄子有没有?”
“有……啥都有。”小二应着。
“那就要这些吧……”
初晨道。由着小二把二人引到了楼上的雅间。
“我初认识你的时候,我们住在初阳的朋友信完家中。他是卖烤肉的,就常常烤肉给我们吃。我不是很喜欢吃肉,他就烤青椒、茄子给我……”安澜道,略微思索又道:
“当时初阳病着,沈小山还去采雪莲给初阳下药。这不过是才几日……”
原本轻松的气氛,一下子有些低沉。初晨微微叹了口气:
“你还为沈小山的事情怪罪我吗?其实,我何尝愿意冷血杀人,我又何尝没有同情人,不愿意通融的。只是……”
“如果做错事情的是初阳,你也会如此吗?”
安澜打断了初阳的话,问道。
初晨毫不犹豫的摇摇头:
“当然不会。若是大哥,我自然会想办法回护。若是不能回护了,就算是拼着命,劫囚车劫牢狱,我也要护大哥周全的,哪怕从此被通缉,浪迹天涯都没有关系的。”
初晨说的很坦荡:“可是,沈小山没有能力逃跑。就算是我放了他,他也没有活路。尽管我不愿意,可是,军法从事是我最好的选择。”
安澜点头:
“你这么说,我心里头的解反倒是都解开了。终究是还有东西,胜过别人强加给你的意识,就好了……”
安澜帮初晨倒了一杯酒。
初晨嘴角浮起一个浅浅的笑容,带着安慰,也带着一抹无可奈何的苍凉:
“谢谢你能够理解我……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很多事情并非我所愿却是形势逼迫不得不为之。我相信,就算是父亲也不愿意这么做的,他必然也是能够怜悯沈小山的。可是,他不得不严军法,因为军法不容例外,不容曲解。如果饶恕了沈小山,那么以此类推就麻烦无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