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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奇案来龙

再严厉的法律也不能让浪子回头、挥霍者节俭、酒鬼清醒。

如果浪子回头,不是因为你,而是他心厌倦。就像瞌睡遇到枕头,出门遇上了晴天。但加上“因为有你”几个字,足以令他充满成就感。

左富贵确实不是一个好人,但他却像一个浪子,在慢慢的回头。

或许是得到了他命中最宝贵的财富,所有的戾气从大婚后,渐渐的消失;反而原先的恶相变得充满笑容,见谁都会给上一个甜蜜的微笑!

哪怕就算在一次团伙火并中,被人击碎了双腿,再也无法用双腿稳稳当当站立,可是左富贵那仿佛挥之不去的笑脸,也没有落下一丝的哀伤,因为他悟道了,那是命也是爱,也因为绣娘不喜欢!

从哪之后,左富贵离开了赌坊、离开了七侠镇,离开了他挚爱的事业,拿起了锈迹斑斑的锄头,重新操持起荒废的农田,一锄头一锄头的精心耕种,虽然是那么的笨拙!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竹喧归涴女,莲动下渔舟。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

左富贵不知道有这样一首诗词,也无法理解诗词中深奥的哲学奥义,但左富贵知道花为什么那样红,绣娘为什么总对自己充满恨意和一丝认命。

绣娘不该恨左富贵吗?

绣娘对这个世界认知真的很少,也没多少诉求!

在绣娘的日常生活中,无非是每天秀秀花鸟做做针线活,送父亲母亲出门或者迎接父亲母亲归家,最欢乐的莫过来自远方的表哥。

表哥很会哄自己开心,就算自己装作生气,表哥也是不恼,反而变着各种方法讨自己欢心。

陪自己山涧采野花,扎成漂亮的花环送给自己,说自己是世间最美丽的女子,说将来一辈都会守护自己,不离不弃。

表哥很爱笑,笑得也很甜。

表哥蛮有文采,虽然不怎么出彩,但自己却喜欢听,而只要自己夸奖几句,表哥总是兴高舞烈的活像一个小孩,虽然那时表哥也不是什么大人。

虽然表哥文章不怎么样,连个秀才也没中上过,但表哥却能吹出一手好箫,表哥的箫声总能让自己不知不觉的入迷,每回自己兴奋的睡不了觉,要是表哥能吹上一曲,那么自己就能安稳的睡上一小会!

在自己哭着上花轿、出嫁的那天,表哥虽然没有来见自己,但自己知道那断断续续的箫声,就是表哥对自己的独奏。

而表哥的箫声在哪之后,就再没听见过,直到......

随着表哥的箫声结束,绣娘的心也跟着死了!

绣娘的爹,也在绣娘婚后第二天,用一条白绫结束了自己的生命,绣娘的爹觉得自己再没脸活在这个世间。

绣娘的娘,也在那天总是以泪洗面。

虽然,绣娘也时常回家,面带笑容的告诉娘亲,自己一切安好,并安慰娘:“一切都要向好的看。”

但娘还是一天天变得消瘦,总也吃不下东西,这样还是在第四个秋天,娘也追随爹爹而去。

那天绣娘没哭!

左富贵的娘,眼睛很早就瞎了,据说,左富贵他爹,很爱赌钱,还时常带着小时候的左富贵一起去,经常是输得底朝天的回来,回来就喝酒,还打左富贵的娘,而左富贵的娘总是以泪洗面,还得每晚给人家缝补衣物来补贴家用;有一天,左富贵他爹因为输钱太多,回家的路上喝了太多的酒,醉倒在了路上,那晚下了很大的雪,当第二天发现的时候,左富贵他爹,早已经变得硬邦邦的了。

那以后再也没有人喝醉了酒,打左富贵打娘;可惜,左富贵娘的眼睛也在没过多久后——瞎了!

那时候左富贵还很小,所以不得不为家里,为娘亲撑起一片小小的天空。

可小小的左富贵又能做什么呢?

于是,左富贵学会了偷、学会了抢、学会了欺负弱小、学会了坑蒙拐骗!

时常左富贵带着丰盛的食物,还有一点点钱财回家,高兴的告诉左富贵娘亲:“富贵会挣钱了哦,以后还要给娘亲挣很多很多的钱。”

可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左富贵总是偷偷地抹着眼泪,用粗劣的药酒擦拭自己的伤口,并默默地告诉自己:“这不算什么!”

绣娘过门的第一天就知道,左富贵他娘把对左富贵所有的爱,都给了绣娘。

不管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左富贵他娘总会先留给绣娘;左富贵他娘也时常让左富贵,上镇上去给绣娘扯上几尺好布料给绣娘做几身漂亮衣服,左富贵他娘对绣娘可谓是含在嘴里怕化掉,捏在手里怕碎掉,而自左富贵与绣娘结婚以来,哪怕左富贵稍稍对绣娘话重话粗了一点,也会招来老太太手中龙头拐杖的伺候。

而那把龙头拐杖正好是左富贵,千辛万苦为自己老娘弄来的!

绣娘自入门以后,也是秉承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老汉也跟着走。

虽然绣娘每日的笑容几乎都是很少,但也不是一个冷冰冰的人,或许这也是绣娘的性格使然!

绣娘来到左家后,也变了很多!

做刺绣的时候,总喜欢搬一把小凳,坐在小院中做针线,这样可以偶尔抬头,看看蓝天白云和飞鸟。

绣娘不喜欢雷雨天气,如果遇到雷雨天气,绣娘总会去老太太那,偎依蜷缩到老太太怀中,才可安然入睡。

或许是左家小院太过单一,绣娘弄来了很多花种子,植与院中。

过路的乡民,总会笑问绣娘:“咋这里都是一些憨农,绣娘你把院里弄得花里胡哨做啥?俺们也不懂得欣赏。”

绣娘总会微笑而默默不语,那时候绣娘笑得很开心!

时光总是过的很快,不会因为某个人而停止哪怕一秒。

日子你如果真心想认真仔细的去过,总会变得越来越好。

哪怕是曾经不共戴天的仇人,也会在岁月的洗刷下变得越来越黯淡,如果时间够久,或许也能相亲相爱一辈子!

正可谓: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无绝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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