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飘过几片玫瑰花瓣。血,鲜红。
“龙鳞,我们好像来晚了。”黑衣人看着面色铁青的福琳龙,无奈的说道。
福琳龙随手抓到一片玫瑰花瓣,捻成了稀烂,“不是魅影,他下手从不会流血。”“龙鳞,这些KUD的外围人员虽然实力很弱,可也不是一般人能对付的,何况这么干净利落,是不是有第三方势力的介入?”黑衣人问道。
福琳龙向偏僻处瞥了一下,沉重的说:“应该是我们的人,不是暗组就是影组,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小冢亚男已经死了,撤出那里的全部人手,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好其他两个人。”福琳龙内心一叹,上方首长的直属命令,一定要保护好这三个人,因为他们和一片古玄有着千丝万缕得关系,现在已经死了一个,不知道这件任务还能不能完成。不论如何,古玄经也不能落到除国家以外的任何人手里,宁可玉石俱焚,福琳龙心里默默想到。
黑衣人担忧的问:“那小冢亚男的案子怎么办。”
“林何斯不是喜欢破案吗?这个案子就交给他吧,我们现在是要保证其他两个人的安全,不容有失!撤!”福琳龙说罢,一个个黑衣人便相继消失再黑暗中。
“你怎么出来了?”福琳龙走到刚才那个偏僻处,冲着一道黑影说道。
“我,想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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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小冢亚男。死因,贯穿伤。有弹道,枪械不在认知范围内,应是自制枪械。”林何斯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这所高档别墅,不知为什么,他总感觉这个案发现场有些诡异。
死者躺在门后不到半米处,仰身躺在地上,伤口在正胸口处,一枪打断脊椎,落地玻璃窗上两侧各有两个弹孔,客厅正中央的鱼缸上有一个贯穿反恐,水已经流干,蔓延了一地。壁炉正对着鱼缸,左边有一个三米高的镜子,窗户紧闭,门却没有锁,门前的监控死角有一部智能手机,监控显示今天开拜访小冢亚男的人最少有十人。
“这个小冢倒是很喜欢中国文化嘛!”林何斯看着眼前的《远山秋雁图》,调侃道。
白灵诗小脑袋摇了摇,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不是附庸风雅呢?”
“这个是顾恺之的真迹,我在一个法国老头那看过仿品,比这幅的已经差远了。”林何斯紧紧盯着眼前摆放着各种古玩的紫檀木架,心里很是震撼,二十多件藏品,都是真品,可他看着看着,眉头却皱了起来。
白灵诗看他皱眉,竟然有些心痛,忙问到:“怎么了?”
林何斯掏出一块口香糖,嚼着说:“不知怎么,总是感觉有些诡异,这个客厅里,好像丢了什么似的。对了,那个手机密码破译的怎么样?”
“还没,不过应该快了。”白灵诗说。
林何斯似是有着不满警察的速度,不快的说:“2378,让他们看看里面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你怎么知道密码的?”白灵诗一边打着电话一边问道。
“很简单,我观察了下那个手机的磨损情况,大概使用了三年了,罪犯很聪明,用的是一张甩卡,而三年时间,他输入密码至少有20000次,在屏幕上留下的印记虽然很微小,可在认真观察下还是可以看清的。”林何斯紧盯着紫檀架,淡淡的说道。
白灵诗听完,向看个孩子一样看着林何斯。笑着说:“你不会又是因为要支开他们才不说的吧?”
林何斯指了下她的手机,无奈道:“小白,你是因为报复我才在通话的时候说出来的吧。”
“恭喜你,回答正确,两个消息,先听哪一个?”白灵诗胜利般的向他做了个鬼脸。
“我一个都不想听。”林何斯取出了白手套,一边戴着,一边向小冢亚男的尸体走去。
“你确信吗?”白灵诗歪着小脑袋向他问道。
“好消息,手机解开了。坏消息,什么也没得到。对吧?”林何斯说道。
白灵诗无奈的说:“没错,手机里装了一个特殊程序,解开后就自动将系统格式化了。”
夜,将要过去了,时间在流逝。
林何斯看着小冢亚男放在胸口的手,突然将手伸到了他的口袋里。一枚大理石刻的象棋子——兵!
“小兵过河啊,果然能够横冲直撞了!”林何斯盯着这枚小小的象棋子,感慨了句,随着向身后的白灵诗说:“让他们来尽情的破坏案发现场来吧,案子我大概有一些眉目了。”林何斯吐出了口香糖,重重的呼了一口气。
白灵诗发现越来越看不出眼前的这个男孩,不解的问道:“那我们现在干嘛?”
林何斯看了她一眼,玩味的说:“我们?你白大小姐不会要一直粘着我吧?”
“谁要粘着你了,哼!”白灵诗愤怒地撅起嘴,向门外走去。
林何斯见白灵诗要走,急忙拉住了她:“你等等!”
白灵诗一把挣脱了他的手,说道:“你要干嘛?”
“姐姐,我这左肺上还有一颗子弹呢,再不取出来就要造成不可恢复的损伤了。”林何斯突然捂住胸口,倚着门说道。
白灵诗忽然发现林何斯的脸苍白的可怕,豆大的汗珠布满了他的额头。她急忙扶着他,说道:“你不要紧吧,我带你去我哪里,你现在需要手术!”
“Ok,我的车就在别墅区门前西南一百米的地方,钥匙在我左口袋里,那个姐姐,你可小心点,别在我肺叶留下个疤啊!”林何斯咬着牙,强挤出个笑容。
“放心吧,我…小斯,你怎么了!”白灵诗看着已经昏迷过去的林何斯,尖叫道。
这个男人,昏迷了也不会倒下。———————————————
暗黑色的保时捷918在拥挤的上海街道中飞驰,像一条游鱼般在众多车辆缝隙中穿过。
“到哪了?”林何斯看着白云,阳光有些刺眼。
“小斯,你醒了,你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白灵诗灵巧地操纵着车子,焦急道。
林何斯似乎有些不适应阳光,紧闭上了眼睛,对白灵诗说:“姐姐,能不能把车顶拉上,阳光有点刺眼。”
白灵诗一听,急忙关上了车篷。
“砰!”
林何斯听到枪响,脸色大变,大喊道:“Shit,穿甲弹!”话音刚起,便飞身扑向了白灵诗。“小白,把车篷敞开!”林何斯在白灵诗耳边说道,他伸手向座下一拉,一个箱子出现在他手上。
就在车篷打开的一瞬间,一柄狙击枪已经出现在了林何斯左手中,而他右手上,是那把沙漠.之鹰。
白灵诗看着破碎的玻璃和自己身上的血迹,愣在了那边。
“小白,别发呆了,认真开车,现在开始,能把生命交给我吗?”林何斯望着白灵诗,淡淡一笑。
“嗯。”白灵诗看着林何斯得微笑,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她知道,现在有几十柄狙击枪正指向着他们的心脏,可她,选择相信这个男人。
“砰!”,“砰!”,“砰!”三声枪响,第一枪打向林何斯的额头,第二枪,打向林何斯的左肩,第三枪,打向白灵诗的心脏。
林何斯紧闭双眼,他只能出手四枪,一瞬间,他偏了下身子,做出了选择。一枪,阻止住了打向白灵诗的子弹,其他三枪分别送给了三个狙击手的脑袋。
两道血花在林何斯的身上绽放!“啊!”白灵诗尖叫一声,手却还是紧紧握着方向盘。
“放心,游戏结束了!”林何斯拍了下白灵诗的肩膀,放下了狙击枪。枪声不断,数十道枪声往来,终于渐渐平息。白灵诗惊讶第发现,除了开始林何斯中的三枪外,再也没有受过伤。
林何斯挽了个枪花,收起了枪。向白灵诗笑着道:“幸好是穿甲弹,这次连弹头都不用取了。”说罢,一把撕开了衬衫,拿出打火机。炙热的火焰灼烧着林何斯的伤口,他张了下嘴,弹进了一块口香糖。“小白,这里到你家大概还有二十分钟,来不及了,把车停下,就在这里手术吧!”林何斯嚼着口香糖,努力保持着自己的清醒。
白灵诗一脚踩下刹车,担忧地问:“在这里,怎么可能,我没有工具,而且卫生条件……”
林何斯又把那个箱子拿了出来,在里面取出了纱布,剪刀,止血药,消毒药水,还有,一把刀。他撕碎了衬衫,露出了一身精壮的肌肉,上面遍布着密密麻麻的疤痕。“差不多了,切开伤口,取出子弹,包扎,止血,很简单,来吧!”
白灵诗拿起刀,没有犹豫,她知道林何斯完全是在用惊人的意志力强撑着,如果在耽误一刻,恐怕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刀刃入骨,白灵诗小心翼翼地操作着,不敢有丝毫的失误,当她看到弹头的那一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子弹嵌入了他的肺叶,伤口已经开始溃烂,胸腔大面积出血,这早已超出了正常人类承受得极限!
突然,林何斯瞪大双眼,大喊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什么地方不对了,原来如此!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啊?”
当林何斯再次睁开双眼时,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洁白的床上,当然,还有洁白的病房,他上身缠着厚厚的绷带,女孩趴在他的床头,已经睡过去了。
“你醒了?”白灵诗察觉到了林何斯的动静,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林何斯帮她整理了一下凌乱了的刘海,轻轻的说:“你还真不愧是中国最好的医生啊,那种情况,我自己都差点放弃了。”
“如果你一开始坚决一点的话,以你的身手,是不可能受伤的!”白灵诗语气忽然变的很冰冷。
林何斯轻笑了下,说道:“我怎么可能坚决呢,第一颗子弹打向的可是你啊。”
“你个笨蛋!受了这么重的伤为什么还要去破那个破案子嘛,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女孩向着林何斯大喊,两行眼泪不要钱似的滴落。
林何斯轻轻抚去了白灵诗的泪水,说道:“遇到了传说中的神探白狐,我当然想在你面前展示一下智商了。”
白灵诗瞪大了双眼,说道:“你认出我了?”“在你将枪指向我的时候,我就认出你了。”林何斯掏出一块口香糖,放在嘴里咀嚼着,“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案子的真相了?”突然,林何斯向女孩问道。
白灵诗走到桌子前,给林何斯倒了杯热水,递给他说:“我也是在你大喊之后才想到的。”
“对啊,一个受了贯穿伤的人,犯罪现场怎么可能没有子弹呢?看来,这个案子还有更多的隐情啊,不过,这样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林何斯拿起热水,没有喝,眼睛里闪过道道精光。
白灵诗一把将水摁到了林何斯的嘴里,说道:“你先不要想这个案子了,今天的杀手是怎么回事?”
“KUD的外围成员,这种套路一看就知道是那个家伙训练出来的,连每个人的位置都一成不变,不过今天过后,他们应该可以消停几天了。”林何斯被呛了一口水,连口香糖都咽了下去。“对了,小白,你应该可以联系到福琳龙吧?”林何斯敲了敲白灵诗的小脑袋,说道。
“难怪你雯雯那么讨厌你敲她,这样太疼了。”白灵诗皱了下鼻子,生气地说道。
林何斯不可置信地看着女孩,说道:“雯雯会讨厌我,我们可是双胞胎诶,从小敲到大,她都没有说过,怎么可能?”说罢,他的神情变的很严肃,又道:“告诉福琳龙,最好让朱雀来处理这个案子,以他这个智商,估计保住古玄经很难,因为凶手很可能受害人很熟悉,甚至还有恩于他们,不然小冢亚男也不会替他隐藏象棋和弹头。”
“小斯,你昏迷的时候,其实…”白灵诗沉重地说。
林何斯面色一变,说道:“不会是?”
“山田隆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