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看官,贫道在这里有个非常严肃的问题。
“看官,你真的从没有杀死过一只蚂蚁或者蚊子之类,抑或是非人类物种中的任何一个个体,哪怕是无意间杀死的?”
……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尤其是世俗里的那些人,踩死一只蚂蚁,打死一只蚊子,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而这个问题问得也似乎没有一点意义。那么……
廉水国一掌切入一个无辜婴儿的腹内,掏出一颗小巧的左肾,不就是和我们杀死一只蚂蚁蚊子一模一样的情形吗?
所以!那些已经开始反感的看官又何必刻板偏见,执意甚重地硬作自以为是地认为只许人去虐,去杀,去害其他的物种,而不允许其他的物种以同样的情况处境来伤害人类呢?何况!我们居然还是这个世上目前唯一一个有良知的群体?诸位看官哟~我们是否该好好地扪心自问一下呢?要知道人类现时间一天之中对其他生物造成的伤害,远远超过自地球上出现生命以来所有其他生物伤害人类的总和呀!
在五大污染将军的眼里,人类和那些蝼蚁又有什么区别?
医院从来不是缺乏器皿试管的地方,廉水国把婴儿肾小心翼翼地放入一个装满生理盐水的磨砂口玻璃罐中。邬光一打手势,廉水国也拿出几个试管,两员污染大将就恁样恍若无人地等待那几个刚刚出生的小婴儿撒尿。人类的繁殖能力之强,恐怕也只有昆虫之类可以与之匹及。所以从一个容纳近百之数的婴儿房里找出七个刚出生的婴儿,在当今社会是何等的易事?
警车,甚至装甲车,已是里三层外三层地把第一人民综合医院围了个水泄不通。数家媒体不时把现场最新的情况报道给自己所属的每个电台频道。受害家庭的人,有的犹如一只丧家之犬,五体投地地不住膜拜乞怜,祝祷着恳求着那医院里的两个老劫匪千万不要伤害自己的孩子。
有一些自私自利的,不知羞耻良心四个字怎写的人渣更是在那大声“教导”劫匪:“我家的孩子是Y15M03D21T0901,请你们行行好千万不要伤害他呀!无论你们要什么,我都给……”
“吃屎吧你!”旁边忽然一拳,摄像记者纷纷投诸镜头。只听那挥拳的男人吼道:“你个狗杂种!嗲意思啊!你他娘的是傻逼,是伐?分明是想让那两个家伙打我们家孩子的注意!你这狗娘养的……”噼里啪啦又是一顿耳光烂揍,到后来,其余群众明白过来,对那欲用李代桃僵之计的龌龊男哪里还会客气,就是跟着龌龊男一起赶来现场的家属亲戚们也是一起被揍得人事不知!若非有足够的国家治安力量在场,那个龌龊家庭不被打死才怪!
而有一些人,也只是一味地哭泣乞求,惊慌地失去神志,痴呆地瘫坐在联防警卫圈的外面……
一个半小时后,特种部队终于从最近的军区赶到……特警,武警,军士分成数股先后涌入医院各处入口……恐怖警备解除,医院里的所有人质无一丧命,只有一个婴儿哇哇哭着,左边肚子一道崭新的疤痕红得就和他那被胖揍了一顿的生父脸蛋一样红……至于两个劫匪?他们已经凭空消失。如果不是婴儿房护士长等医疗人员自问不是眼瞎,人人都只会将这天视作一场匪夷所思的噩梦。
……
白固也顺利拿到了一把白头发,长短不一,银白相异,显然所取人数已不下七人。李仝声和王气没有离开音像店的里屋,而是帮着任菲衽一起布置。新买的纸棺材里面垫满了泥巴,床上的冷观月却已不见了。
一道强光闪过,廉水国不急拿出战利品,不待惊怔冷观月的消失,邬光已抢先问道:“任姑娘想把他做成僵尸?”
任菲衽摇头道:“尸法用之阴,可以炼僵;用之阳,可以保元。我用的是树根土,而不是极阴土。况且邬老,现在的时辰也不对呀。”李王二将起身拍掉手上身上的泥土,两对手臂用力一提,装着冷观月的红色纸棺也已离地。任菲衽拍拍棺材面,试试牢固与否,然后才道:“邬将军,我们走吧。”
邬光一看是六人齐出的架势,不禁问道:“火麒麟与千年榕树在一块儿。”
任菲衽答道:“我们此去吐洲番鲁,川中武邑是必经之地。至于火麒麟那边,问题倒是不大。怕就怕~武邑那棵千年榕树的护树人,不好对付。”
“是谁?老子做了他!”白固桀桀怪声道。
任菲衽目光一一扫过五大污染将军,道:“业界第二大集团。”
“是黑虎盟。”王气接口道,“黑虎旗下,十二天月将,十二生肖,合称三六灵将!”
白固不似王气,他没有那知己知彼的心思,所以问道:“十二加十二,不是廿四吗?”
王气解释道:“十二天月将者,一而二之,二而一之。一曰丛辰,一曰星次。”
邬光微微颔首,然后询问道:“任姑娘这边?”
任菲衽甜甜笑道:“多谢邬老挂怀。我那六墓阴棺,今个世上只有两个人能解。我既然答应人家用六墓聚阴转嫁福德,当然不会自扇耳掴子?”
“那另一位?”王气不免担忧道。
“放心吧~”任菲衽边催五将抬棺出去,边道:“六墓阴棺还是他帮忙改善的,我离开安新镇,自然有他帮我守着。就是……”
李仝声抬棺在前,廉水国代他取过墙边钥匙锁好里屋的房门。
准备落下店门的白固好奇道:“就是什么?”
任菲衽瞪着因为棺材上街而惊愕的街坊:“看什么看!再看弄死你们!哼~”邬光看着女人毫不掩饰一脸厌恶的模样不禁想到:嘿!也不失这丫头人非人的名号。明明是人,却不屑与人为伍,动不动还要弄死他们。邬光有些想笑,可任菲衽已在回答白固的好奇:“就是让那个‘人’去守六墓的话,万鬼门如果不知好歹地打扰了他,可能会被灭门也说不定!”
“哟!”白固只要情绪一激动,无论高兴愤怒嗓音都会变得很尖,“这个人我喜欢!俗话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烦我,我弄死他全家人!嘿嘿嘿嘿……诶!你们不等我啊!”
……
赤地千里,一片黄沙。一眼望去,何谓天下?
吐洲之名,番鲁之地,俱是少数名族词汇的音译,翻译过来是人间火炉的意思。
一个是虚拟世界的巨鳌,一个是现实国土的君主,哪个不是有一呼百应之能的腕儿人物?但是今天,在这炎热如焚烙的火丘之上,两人的身边不曾带上一个侍从。
黑天兜帽盖头,并立于黄天应右侧道:“今天居然有幸和大帝同行,黑某人甚感光荣!”
黄天大帝看也不看身边人地回道:“黑天。今日就是我不来,你也势在必行吧?”
“哈哈。”黑天道,“老黑读遍古籍,知道这个世上有一样东西可以治愈所有脑疾。当日没把冷小子当场毙命,我就已经在考虑此次行程,以绝后患。”
“可你特意把只有深谙医典之人才悉晓的讯息透漏给我,只怕不只是简单的分享麒麟鲜血吧?”
“哈哈哈。大帝快人也~”黑天道,“说实话,老黑一个人前来,顶多是击毙火麒麟。可医典记载,火麒麟全身作宝的前提必须是活体……”
黄天应截口道:“杀掉火麒麟,不过是绝了一个后生小儿的后路。但只要你黑天尊者和我联手,就可以将之生擒,尽去麒麟周身异宝!?”
黑天道:“一箭双雕,何乐不为?况且就大帝与我现在的功力,不可以当场食用吗?”
直到最后“当场食用”四个字入耳,黄天应再是傲然做作的嘴脸不禁也是一道红光,激动道:“好!既然老黑你诚意受邀,我也不再计较你独阅《玄武天地》,今天你我就合作一次。”
黄天应语声一顿,两目精光爆射,道出十个字:
“分食火麒麟,共饮麒麟血!”
黑天和声道:
“同享麒麟(精)魄,共啖麒麟肝!”
嘿嘿,其实黄天大帝何等精明?《玄武天地》这本秘笈,居然可以让素以嗜武著称的黑天尊者将之物归原主,那它肯定不过尔尔。至于业界为何会如此推崇备至?黄天应也给了自己一个恰当的安慰——越神秘的东西,人们越会感到好奇;越是叫人好奇的东西,也越会因为人们越摸不着头脑而被越加的神秘化,从而由变得越离谱,而至最后越难于知其本来面目,雾隐重重。
庸人自扰,不也正是同样一个道理吗?
只是一个神秘化,一个自私心,二者不都是可怜可悲贪得无厌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