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小小抱着灵魄珠手足无措,乖乖,这宝贝如此厉害?
当然,若是她知晓了这颗珠子便是被她砸死了的霍元君的毕生修为和元婴所凝聚的,恐怕恶心得撒手都撒不赢。
“哈哈哈!被自己人中伤的感觉如何?”流诸朗声大笑,“这是你们口中的报应不爽吧!”
女修恶狠狠的瞪了流诸一眼,这个该死的男人,白生了一副好皮囊,嘴臭的跟屎一样。
“下贱的凡人,还不快快将霍元君的灵魄珠交还与我们!”女修面色阴沉的站定,连嘴角的血迹都懒得抹一下,右手背剑至身后,左手至胸前,迅速掐下几个诀,从她身后便飞出几道虚影,带着杀意扑向凌小小。
凌小小举了举灵魄珠,一时间迟疑不决了,这么多虚影,珠子只有一颗啊,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嘛,傻子才想硬拼,她生了逃跑的念头,却发现自己手软腿软得根本跑不动。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这些究竟是些什么人啊,眼前出现的情景一点也不科学,这些人杀起人来眼睛都不眨一下,都说了她的出现是个误会,还要杀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太不讲理了!
眼看虚影以破竹之势俯冲而来,凌小小裙摆下的两条腿却都得跟鹌鹑似的,欲哭不能的抱着灵魄珠,应该只是在做梦吧,说不定被打一下就醒了,就……
她怕死的低头闭上了眼,流诸清退一直纠缠着他的修士,一个瞬移在虚影之前出现在了凌小小面前,指间飞出一张符篆化为一张发光的大网将他们二人罩在网内。
虚影被挡在了往外,一次次的俯冲破符,见状,其他修士交换了一下眼神,一并涌上来助阵。
“把珠子给我!”流诸斜了外面那些正在破符的修士一眼,回头朝凌小小摊开了纤长的五指。
凌小小睁眼看到是他,吓得眼珠子都瞪圆了,抱着灵魄珠抱得更紧了,腿也顾不上软不软抖不抖,嗖嗖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了跟流诸的距离,就怕他一伸手把自己的胸口也插一个洞。
修士是可怕,他们要杀她,不过这不是还没成功嘛,这个漂亮男人可是当着她的面杀过人的,凌小小不动声色的瞟了瞟流诸的两只手,两只手都白白净净的,一点也不像杀过人的样子。
难道是她刚才眼花看错了?
“怎么?怕我?”流诸满不在乎的挑了挑眉。
“你,你杀人了!”血淋淋的尸体都还躺在那里,铁证如山,而且看着人自在的神情,分明就是杀人杀习惯了,杀个人更切菜一样,根本就用不着大惊小怪的样子。
那不就是变态杀人狂么?凌小小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怎么可能不怕!
“你不是也杀过。”流诸漫不经心地将目光一斜,凌小小跟着他的视线望去,下一刻委屈的瘪了嘴,“我都说了那是场意外,本来该死的是我,是他自己倒霉待哪儿不好,偏偏要待在我掉下来的地方。”
她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都毫发无损了,却死了一个路人,他都还不算倒霉谁算,这可是被流星砸中的概率砸到他身上啊!
凌小小神态无辜的阐述着事实,没有瞧见外围的一甘修士脸一阵青一阵黑,这个凡人绝对是跟流诸一伙的,这说出来的话性质一并恶劣,真是要气死他们了。
按她那么说,霍元君分明就是活该被她砸死了。
流诸很满意凌小小的说辞:“我们现在都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了,我杀了他们的人,你也杀了,无论你怎么解释,他们都不会放过你,现在又让他们看到你跟我在一起,咱俩今天不杀光他们,可是谁都活不了的。你想自己死给他们生路?”
凌小小思索着摇了摇头,却还是死死抱着灵魄珠不肯松手,她不想死,可她也不想杀人,为难道:“就没有两全之策?”
这颗灵魄珠可是唯一能保她性命的东西了,这些人都好生奇怪,她根本就不知道该信谁,怎么能轻易交出去。
“你是说邀他们坐下来喝杯茶?”流诸轻笑着,眼中已泛了不耐烦的冷意,只因他已经在凌小小脸上看到了对他的提议的赞许。
这女人是蠢到家了,才活得不耐烦了吧,除非他流诸主动将首级奉上,且自毁元婴,否则只要他还活着一天,这些正派修士便会追杀他一天。
外围的修士还在轮番轰炸符篆,听闻两人的对话,其中一名修士便大声喊道:“姑娘,切莫将你手中的灵魄珠交给他,你若助我们杀了他,我们保证留你全尸!”
凌小小砸死了霍元君,当着霍元君元婴的面,他们自然不可能留她性命,流诸一死,杀她也是必然,只不过他们心善,允她一具全尸还是说得过去的。
流诸在心中冷哼了一声,在这些自诩正派修士的伪君子,挑拨离间的阴招不是照样用得顺手,他们碍于灵魄珠会因受到攻击而自主反攻,不敢贸然夺取,他虽也有这层忌讳,却没有他们那么大,一名练虚期修士的灵魄珠不足以置他于死地。
实在不行,他也不必再耗下去了,直接杀了这女人夺珠即可,总好过让那些修士拿到灵魄珠。
他刚有了如此的想法,怀中便被强行塞进来一物,低头一看,竟是对方主动奉上的灵魄珠。
“珠子给你了,你们爱怎么杀就怎么杀,别把我算进去,我要回去了。”说完面对一群修士的怒视,还不甘示弱的回灯过去,欺负她读书少还是怎么着,给了他们珠子还要被杀,她脑残才会把珠子交给他们!
既然修士那边给不给他们灵魄珠,他们都得杀她,她还不如给了流诸,被十几人追杀和被一人追杀,她当然会觉得后者比较划算。
更何况这位冷血美人不是没说出要杀她的话嘛,说不定,说不定她把珠子给他让他高兴了,他就会放过她。
仔细想想不是没有可能。
只是怎么看流诸都不像一个良善实诚的好人,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事未必就做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