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她伸出食指，娇美容颜眉头微蹙，朱唇皓齿声色婉转。“你的眉眼竟与你阿娘年轻时一模一样。”
思绪不禁迟疑。王后看起来容颜娇美可问问题却问不到点上？还是她想要说些什么？淡淡地回她：“王后火眼金睛，优昙自是像自己阿娘的。”
一旁的阿娘蹙眉扭头来看我。想说什么却又无法开口。
她微微一笑，犹如春风荡漾。“我看不然，眉眼相似又如何，越芜娘哪有你这个女儿的脾性沉得住气。”紧接着她又问：“许久之前在宫中见过那个相貌丑陋的花奴，那个可也是你？”
犹豫地回：“是，优昙曾经很丑。”
她笑声犹如山洞中回响的汩汩泉水清脆灵动。“呵呵，那么我大概就清楚了，难怪她们两个为你这个小丫头而争吵，现在你走上凉亭来和她俩跪在一起，这样才有审问的模样嘛。”仿佛撒娇的语气令人骨头酥软。我大概明白她为何会坐上阿修罗王后的宝座了。
绝世美人。倘若说骨子里的美，舍脂公主和我应该都不及她。
小心翼翼地起身，缓缓走上凉亭，和阿娘还有旖箩跪在一起。她们俩投来缄默的目光。言语尽在闪动的眼中。我正好跪在她俩中间。仿佛夹在中间的因与轮回的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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乜零姬目光惺忪，悠然自得道：“若要弄清楚事情，还要从事情经过说起，今日晌午小憩醒来后，我在西方林苑散步，却听见清净房传来声响，哎呀哎呀，真是不敢推开门去看，里面都打起来了，有栏架的还有打架的，叫骂着什么妖女什么泼妇，什么什么不是这样的，真是惹得我烦心，好再你赶回来快，她俩已经在此处跪了半个时辰多，现在正好可以审问了。”
她微微蹙眉果真是有些烦扰。“唉，两个大人争吵，被小孩子听见委实不好，可惜可惜呀，你们两个先说当时到底在叫骂些什么，又为何会牵扯到这个小丫头？”
阿娘和旖箩都投来犹豫的目光，仿佛想要捍卫的东西此刻却被揭露。有些秘密不是不被发现，只是时机未到，而这个谜底的机遇终于在此刻出现。
阿娘眉眼冷厉抢先道：“回王后，因我在清净房中职务做的不好，所以才遭受总管大人辱骂，然后我气急败坏返回来辱骂……”
“住嘴！”艳冶的容颜突然变得狠厉。那一掌拍在凉亭下的石桌上，竟然能将冷冰冰的石头拍出声音来。况且那是石头并非木板。身子猛地颤抖，王后乜零姬绝非美艳的容颜这么简单。如此深厚的武功也令人难以看透。对于这样一个摸不着底的人，看见她的每一秒都令人心惊胆颤。
“你以为本王后就是那么好哄的嘛！快给我如实招来她和华将军是什么关系！”她愤怒道。如同娇媚的猛兽。
余光瞥见阿娘的身子微微颤抖。
华将军和我能有什么关系？！我不过只是去将军府教授华芙蓉花艺而已。而且还听闻……
脑海中忽然想起洞门后那座荒废的园子。而且还听小音说那曾是将军夫人的住处……可，可她不是已经离世了吗……想到这些，心中猛然失落地凉。
旖箩目光黯然已失神，脊背失力地坐在地上，平平淡淡地道：“我俩已经斗了一百年，今日既被王后发现，这背后的爱恨纠葛可是终要浮出水面了。”
“哎呀哎呀，如实招来，这样才有审问的模样嘛。”娇媚的声色再次出现，我却再也不觉得那美艳了。反而更令人惊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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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情只是那件事情后来的一点点片段而已，小到不足以谈论，却是优昙知道这背后秘密的重要事件。”旖箩回眸看看我继续道：“我认识华将军的女儿华芙蓉，并且知道她对王子殿下一见倾心，我想王子和大将军的女儿应是门当户对，而且因为之前优昙变美的事情传遍开来，许多人会以为她曾诱惑王子殿下，而华芙蓉正好也是这么认为的。”
王后插口道：“你以为我的儿子会容易被诱惑到吗，然后呢？”
“华芙蓉认识舍脂公主，那日清晨我来计划好，她在公主的悦意楼等优昙，而我吩咐手下的侍女去传话见公主，正是因为这件事情，她才有机会去华将军府中，可我，可我……”说着，旖箩不禁欲落泪。
乜零姬忙阻拦道：“最讨厌哭哭啼啼的女人，快说！”
“可我只是想在后来告诉越芜娘，关于优昙去华将军府的事情，这样她就能生疑心，她们母女便能因此而互相猜忌，谁知，谁知……”
乜零姬果不耐其烦地撇嘴，扭头看向阿娘，指着道：“讨厌死了，你说！”
而阿娘仿佛恍然大悟地睁大眼睛。好像是在说，原来这是个弥天大谎！
“晌午过后，旖箩拉着阿香来告诉我，说优昙去了华将军府，本以为这是她欺骗我，没想到阿香竟然说这是真的，所以我和旖箩就争吵起来，不过幸好，我现在知道，那不过是她的手段！”阿娘轻蔑地瞧瞧正哭泣的旖箩。
“你们两个争吵的缘由竟然是她去了华将军府，这华千魂将军究竟是个什么人物呐？”王后妖媚的朱唇仰起一抹魅色。从方才语气中知，她分明就是知道的。可还佯装审判者审判我们。真是个令人难以捉摸的王后。
“他，他就是……”
“呜呜呜……”未等阿娘道出答案，旖箩却哭得更凶。
王后烦不可耐地道：“堵住她的嘴！”
精明的老阿妈疾快地回：“是！”然后很快从袖口中拿出一块粗糙手帕塞入旖箩口中。从老阿妈的动作来看就是非常熟练的。
“烦死了，堵住嘴巴若是再哭就割掉你的舌头，越芜娘继续说，我要你们这两个和她有关系的阿娘和姑姑亲口告诉她答案！”王后蹙眉从石凳上起身踱步道。
阿娘，姑姑，她怎么也知道我曾唤旖箩为姑姑？
回首，紧紧盯住阿娘，她忧虑地看看我。仿佛忧愁压弯她的眉间。眼眶中溢满泪水。
“女儿，为娘对不起你，其实，其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