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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父亲张志沂:前世的情人,还是怨偶(1)

张爱玲的父母,一个过时得让人叹息,一个新锐得让人侧目,但是,正是有了这太旧的父亲,和太新的母亲,正是触及灵魂地感受到两种思想的交融与碰撞,撕扯与挣扎,才会诞生如此绝世而独立的张爱玲。她立于时代之上,不被成说牵制,不随潮流而动,孤独地固执地揭示人性的幽微之处,她的文字,也因此如河底美玉,几经时间之水的洗涤,愈加璀璨。

1.他还没长大就过时了

张爱玲的小说《心经》,讲一个女孩子和自己的父亲相爱,热烈到惨烈的感情,偏偏用清淡的笔调写来,直叫人毛骨悚然。

张爱玲说自己的小说,大多有所本,不知这篇小说的原型来自何处?联想作者生平,就算我八卦吧,我也得说,这里面似有她本人的感情经验。不是都说,父亲是女儿前世的情人吗?虽没到小说里那个地步,但,同样是一种骤冷骤热的,被阻滞了的爱。

从默契融洽,到分道扬镳,几乎是在一瞬间,好像一只曾经精美的瓷瓶,被掼碎在地,光弧划过,碎片飞溅。张爱玲和她父亲张志沂,各自掉头走开,却在别人无法注意到的瞬间,拾起残瓷一片,珍藏在心,即便被那棱角划得伤痕累累,仍然无法舍弃。

当张爱玲和张志沂天各一方,彼此想到,是否各有各的委屈与芥蒂?其间的酸楚难言,倒跟爱情有点儿相似。创伤多半因为爱而不是不爱,求近之心往往弄成疏远之意。

要说清这一场父女恩怨,首先要弄清张志沂这个人。张爱玲笔下的张志沂,是一个非常容易被妖魔化的形象,他抽烟、逛妓院,不求上进,没有责任感,行为方式堪称简单粗暴。当年,张爱玲揭露父亲对自己施暴的文章《私语》以英文发表时,那家报纸就用了“Whatalife!Whatagirl‘slife!”这一惊一乍的标题,显见得张志沂是一个十足的恶棍。

但是,张爱玲的文字和眼光,从来就不是平面的,只要读者再多一点儿耐心,就可以从张志沂的表面,看到他的内里-他是时代断裂造成的一个“多余的人”,他长成这样,不能由他自己负全责。

《孽海花》为张爱玲的奶奶李菊耦量身定做了一则传奇,说她在签押房里与张佩纶相遇,豪门小姐怜惜落魄才子,她为他写的诗偏巧被他看见,更加幸运的是,得到了老爹爹支持,才子佳人的戏码,演变成童话的结局:从此他们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但是,李菊耦和张佩纶唯一的儿子张志沂说,这个情节是假的,那首诗是假的,奶奶所有唱和的诗都是爷爷自己做的,而且,奶奶绝不可能在签押房里与爷爷相遇。

他干净利落地剔除了所有传奇元素,将“爷爷奶奶”的故事还原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平淡姻缘,两人年龄与身份的差异,则是因为李鸿章择婿太不按常理出牌。老李后来又将小女儿嫁给小她六岁的任家少年,完全不符合“中国式婚姻”的习惯,张爱玲的姑姑张茂渊说:(任家少年)一辈子嫌她老。

比较而言,李菊耦还算是幸福的,浪漫的前传虽是小说家言,她和张佩纶婚后的生活倒也算安逸,风晨雨夕,庭前阶下,他们煮酒烹茶,谈诗论画,简直有点儿像当年的李清照和赵明诚了。可是,首先,就像李清照的快乐生活终究风侵雨渍百孔千疮一样,有谁能够在时代大格局隐隐的威胁之下,坚守住个人的幸福堡垒?张佩纶不是赵明诚,李菊耦也做不了李清照,从一开始他们的快乐就不是多么真切,更像浮在荷叶上的露珠,晶莹流转,看上去很美,但跟荷自身总是隔了一层。

张佩纶晚年自称生不如死,可见他不曾真的幸福;李鸿章写给李菊耦的家书里,总是劝她要开心一点儿:“素性尚豁达,何竟郁郁不自得?忧能伤人,殊深惦念,闻眠食均不如平时,近更若何?”……老父亲殷殷之言,令人感慨,却收效平平,李菊耦后来在亲戚间有孤僻的名声。我仿佛看见他们在风花雪月的背面,侧向无人的一隅,嘘出一口气,露出不快乐的表情。

《对照记》里,有李菊耦中年时期的照片,她发胖了一些,眼睛定定地看着镜头,像是一个极平凡的母亲,内心所有的稳定,都来自身旁的一双儿女。

这双儿女,就是张爱玲的父亲张志沂和姑姑张茂渊。

多年来,李菊耦配合张佩纶,上演隐士夫妇的风雅风范,但“煊赫旧家声”里的浮华影迹,未必真能在她心中消弭。何况,在当年,她就不是一个只识妇德与女红的千金小姐,也不是杜丽娘或者崔莺莺式的纯情女生,她是能帮助老爹爹看公文的,从婚后和父亲的来往书信中,也可看出,她对于官场人物、规则,都有着深刻的了解,这样的一个李菊耦,不大可能甘心于边缘状态。娘家的兄弟们时不时就有一个“阔了”,她内心的压力可想而知,压力转化为动力,动力放在培养儿子上。可惜,正像周杰伦唱的那样,观念不及格,其他全是垃圾,李菊耦的苦心孤诣,也可以换成另外四个字,叫作“不合时宜”。她老爸和老公都是少年进士,科考高手,靠文章起家的,李菊耦立意在儿子身上复制他们的成功,打小就盯着张志沂背书。“三爷背不出书,打!罚跪。”这是老女仆的回忆,李菊耦的严厉取得了成绩,多少年后,张志沂还能将古文时文甚至奏折倒背如流,无事时在家里绕室咏哦,末尾处拖了长腔,一唱三叹地作结。

这份童子功是扎实得可以,但又有什么用?1905年,张志沂十岁左右清政府就废了科举,再也不是一篇八股定终身的年代了。张爱玲听她老爸背书总是觉得心酸,因为毫无用处,张志沂这样孜孜于背诵“毫无用处”的东西,是惯性还是潜意识中的一种抗议?搭进了金色童年不算,硬生生地被灌进一肚子无用的学问,不惆怅是不可能的。

除了学问,李菊耦在思想意识上也对儿子严防死守,纨绔子弟,鲜衣怒马,那么她就把儿子往土了吧唧上打扮,给他穿颜色娇嫩的过时衣服,满帮绣花的鞋,没有一副时尚的行头,他就该羞手羞脚地见不得人了,亲戚家那些时髦子弟也不会愿意带他玩。

不承想,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张志沂小同学穿着绣花鞋,走到二门上,四顾无人,取出袖子里藏着的一双时尚新款,换下来,走出去,女仆在骑马楼的窗子里窥到,想笑,又不敢笑,“怕老太太知道了问”。一双绣花鞋,哪能挡住时代、家族、社会各种因素的进犯?

何况这颗正在成长的少年心,就想扑通一声跳进那大染缸里去。

李菊耦从娘家带来的“先进”经验里,似乎只有一点是可取的,那就是培养儿子饭后“走趟子”的习惯。

所谓“走趟子”,就是踱步,所谓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好习惯,难坚持,李菊耦的老爸李鸿章属于能坚持下来的极少数,在军中也照做不误。

李菊耦将“走趟子”作为家族优秀传统,移植到儿子身上,多年后,张爱玲经常看见她爹围着铁槛一遍遍地转圈,在烟榻酒桌之间,秉烛夜游之余,他哪儿需要像走趟子这种投入时间少而收效巨大的运动?没有了李中堂家国在身的庄严感,张志沂的绕槛而行,就有了一种讽刺意味,一种笼中兽般的荒诞。

在其母的精心教育下,张志沂还没长大就过时了,一个天生的遗少,处处都别扭。

三十来岁的时候,他也曾在铁路局和银行做过英文秘书,第一次是因他生活放荡,声名狼藉,影响到引荐他的堂哥的官誉,致使堂哥“下课”,他也丢了工作;第二次则是因为他供职的银行有日方背景,抗日战争爆发后,他怕被误认为汉奸,主动辞职。两次原因不同,但给他留下的记忆都是不愉快的,他干脆再不出山,就靠着母亲的那份遗产,过着堕落但也不是很快乐的生活。

2.被时代和妻子一同抛弃

也许李菊耦预感到,重振家业成了一个邈不可追的梦,她转攻为守,老女仆话说当年,首先想起的就是老太太怎么变着法地省草纸。

从李菊耦留下的丰厚家产看,她还没到这个地步,节省草纸,与其说是一种必须,不如说是内心恐慌的外显。既然希望无法抓摸,她只有用心算计手中的所有,延缓坐吃山空的速度,却想不到没等到坐吃山空,她的生命就走到了尽头,张爱玲说:“命运就是这样防不胜防,她的防御又这样微弱可怜。”

李菊耦去世的第三年,张志沂娶了亲,对方是李鸿章的好友、长江水师提督黄翼升的孙女黄素琼。对于门当户对这件事,经常看到网络上的讨论,力挺者居多,尤其是一些当年不信这个邪吃了亏的主儿,大谈门当户对的好处,生活习惯相似,有共同语言,等等。不过这也难免有失偏颇,若是张志沂先生和黄素琼小姐九泉之下有知,一定要跳出来掰扯一番,这两位,都是“门当户对”的受害者。

黄素琼的祖父黄翼升戎马一生,官运亨通,却有一憾事-人丁不旺,他本人四十七岁才得了个独子黄宗炎,这个儿子快三十了,还没有孩子。黄宗炎的老婆贤惠,亲自跑到乡下给老公买了个姨太太。

等姨太太终于怀了孕,黄宗炎却病逝于广西盐法道任上,姨太太肚子里的孩子,是黄家唯一的血脉,大太太唯一的指望。临盆这天,大太太紧张至极,听接生婆说是个女孩,当即昏倒过去,然而,极富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里面还有一个,而这个,是个男孩,大太太短时间内经历大悲大喜。

这是张爱玲早年散文里写到的,多年后,她在《小团圆》里告诉我们,那个男孩,其实不是姨太太生的。黄宗炎病逝时,姨太太还大着肚子,黄家的族人气势汹汹上门争夺财产,若生下来的是女孩,家产就没这些女人什么事了。大太太胸中有韬略,让用人去外面抱了个男婴送进内宅,只说是个双胞胎,一路的惊心动魄自不必说,好在,有惊无险地成功了。

不知道《小团圆》里这段是否属实,但大太太对这个帮助她们维护了家族财产的男孩仁至义尽,待他长大将他送进了震旦大学,那个女孩倒留在家里读私塾,还缠了一双小脚。那女孩,不消说,就是张爱玲的母亲黄素琼。

按这个趋势,黄素琼本该长成张爱玲笔下的白玫瑰,但不同的性格加诸不同的命运之上,会有不同的结果,黑夜给了她黑色的眼睛,她用它来梦想光明。

比如说,她没有进过学校,就对学校无比向往,她用幽深庭院里一个寂寞女孩的想象,将“学校”这个新生事物包装得光芒万丈。在那个天翻地覆的年代里,新生事物层出不穷,可样样都与她无关,她的向往,既甜蜜又酸楚。

二十岁那年,她带着嫁妆,更带着已成形、未出口的梦想嫁给了张志沂。他们开始时相处得不错,张志沂读过很多书,中英文都不错,乍一看也像个有新思想的人,而黄素琼漂亮、上进、志存高远,又有一些楚楚动人的缺失感,看上去也很可爱。《对照记》里,收有一张照片,张志沂小夫妻和亲戚家的几个年轻人围桌而坐,背景应该是个大花园,草木繁盛,绿意幽然,黄素琼跷着兰花指提起水壶续水,喇叭口袖子垂下来,风姿绰约,这场景好像一帮学生聚会,是他们最好的时光。

时尚杂志总是在对女人谆谆教导-不要梦想去改变男人,当然,男人也别想改变女人。其实,别说改变对方,改变自己都不容易。蜜月期里,张志沂也许会稍稍收敛自己的荒唐,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不是不愿意好好对她,而是,他更爱自己,更舍不得让自己受委屈,时间一长,尤其在张爱玲和弟弟出生之后,他管不住自己了,又出去鬼混,抽大烟,逛妓院,跟过去的生活衔接上了。

黄素琼不能接受,从极封建的家庭里走出来,她比别人更向往光明健康的现代生活方式,纳妾、抽鸦片,如昏昧陈旧的梦魇,她躲之不及,唯恐沾身,如何与之朝夕共处?

这时小姑子张茂渊出国留学,她以监护为由,同去了英国。旧家庭出来的女子,一般是不太容易适应异国他乡的生活的,比如徐志摩的前妻张幼仪,但黄素琼不是,她一直那样向往文明社会,现在好了,她完全地在这社会中了,新鲜事物扑面而来:艺术、礼仪、穿衣打扮、生活方式……多么可爱多么浪漫多么华丽的这一切啊,黄素琼眼花缭乱,在英国的她一定是个很勤勉的学生,很快就从中国的小脚女子,进化成了西洋式的美妇人。

但终究不能彻底,国内有张爱玲和张子静,张志沂也不像《红楼梦》里的贾珍贾蓉乃至贾琏那样全无心肝。他一直催她回来,给她写信,信里有诗:

才听津门(金甲鸣)

又闻塞上鼓鼙声

书生(自愧只坐拥书城?)

两字平安报与卿

括号里的字都是年深日久,张爱玲不记得了,瞎猜的。

虽然黄素琼努力将自己西化,对于这中国式的感情表达,也不能完全无感,她将这首诗随身携带多年,直到成为遗物交给张爱玲,一块儿交给张爱玲的,还有张志沂的一张照片。

但是,写这首诗的同时,张志沂已荒唐到极限,他纳妾,把一个年龄不小脾气很大的妓女接回家,闹得鸡犬不宁,自己的脑袋也被打破;他吸毒,吸得过了度,“离死很近了”,坐在阳台上,额头搭一块湿毛巾,目光呆滞,喃喃自语……恣肆的荒唐过之后,会有一种酒伤式的空茫倦怠,这时,他想要回头了。

得到浪子回头的允诺,又有感情牵绊,离国四年之后,黄素琼归来。张爱玲这年八岁,八岁的小女孩感到母亲带回来了一个无比新奇的世界,又明亮,又轻盈,又柔和。从新式的装修,到“蕴藉华美”的客人,钢琴、绘画、表演,以及被母亲鼓励着,为一朵枯萎的花落泪,这些都是张爱玲未曾经历而又无比热爱的,她是那么喜欢母亲带回来的世界。

但张志沂未必喜欢。他尝到过旧世界的甜头,知道它种种微妙隐晦的可爱,即便它声名狼藉,他对它仍有感情。就算为了妻子,为了家庭稳定愿意洗心革面,可是,改变自己这件事,光有愿望是不够的,还要有力量,把自己从过去中连根拔起,即便血肉模糊也在所不惜。一般人如我是做不到的,而张志沂很可能连我都不如。

决心被时间稀释,细微的芥蒂生出,初时的快乐空气被破坏掉,张志沂故态复萌,照样抽鸦片逛妓院,连家用都不拿出来,想着把妻子的钱耗光了,她就得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

他忘掉了,黄素琼是勇敢的湖南人,宁可壮士断腕,也不愿委曲求全,争吵不可避免地爆发,黄素琼提出离婚,张志沂不愿意。

绝大多数男人都不肯离婚,老婆再不好,有一个现成的摆在那里,就不用费什么心思了。尽管理论上说以旧换新是个合算的买卖,但是,在这一点上男女不同,除非已经找到特别可心的下家,不然男人懒得为一个理论上的东西折腾。

何况,黄素琼尽管脾气暴烈,却美丽优秀,张志沂对她有一点在乎,珍惜她的好,但对她又不那么在乎,可以看轻她的心情与脾气,他又是那么懒散的一个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是,这是20世纪30年代,“皇帝”溥仪对于“妃子”文绣的离婚申诉都无计可施,张志沂再不情愿,还是到了直面离婚协议书的一刻,他心绪如麻,绕室三匝,律师转头去做黄素琼的工作,黄素琼用一种非常欧化的语气,简洁明了地说:我的心已经是一块木头。

宛如弦断不可续,水泼不可回,她惜字如金,一个字都不想跟他啰唆,张志沂的自尊大受震动,终于,在协议上签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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